“叫苏梦橙。”
“哦?苏梦橙,她现在什么情况?”
男人神色间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如实说道:“已经被公安逮捕了,罪名是拐卖苏煜辉另一个女儿。此外还查出,苏梦橙并非苏煜辉的亲生女儿。”
女人听闻,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苏煜辉啊苏煜辉,他也有看走眼的一天,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
男人接着汇报:“苏梦橙身份特殊,之前上面一直在对她进行观望考察。可现在出了这种事,上面已经打算放弃她了。”
“放弃?!为什么要放弃?”
女人提高了声调,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多好的一颗棋子啊,留着她,就能时刻提醒苏煜辉,他这么多年都瞎了眼。
我要保她!”
男人面露难色,试图劝阻:“可是,姐……”
女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男人的话瞬间被噎了回去,识趣地闭上了嘴。
……
军区炮兵司令部,刚刚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直嘴硬的黄淇,在今天吃饭时竟意外中毒。
所幸发现及时,他被迅速送往部队卫生所,经过全力抢救才捡回一条命,可整个人如今虚弱得不成样子。
周司令得知消息后,特意来到病房。
他站在病床前,目光紧紧盯着病床上虚弱的黄淇,缓缓开口问道:
“没想到你的同盟竟然朝你下手了,看来是对你不放心,你感觉怎么样?”
黄淇因为之前的催吐,嗓子早已沙哑不堪,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艰难地回答道:
“我不明白司令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始终相信,部队一定会还我一个公道。”
周司令闻言,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直直地盯着黄淇,冷冷地抛出一句:
“那谁又来给金蕊一个公道呢?是你吗?”
听到“金蕊”这个名字,黄淇的内心猛地一颤,可他还是强装镇定,硬着头皮回应:
“周司令,金蕊的死,当年就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了。我根本没有作案时间,您为什么非要把她的死算在我头上呢?”
周司令神色平静,语气淡淡的,却字字掷地有声:
“那你告诉我,是谁给金蕊喂了堕胎药?
别拿接生婆来搪塞我。那接生婆手里的堕胎药都是她村医老伴给配的,她老伴早去世了,药的数量都是有数的。
公安去她家调查时,她小孙子去奶奶房里找药,发现数量分毫未变。
这就说明,金蕊吃的堕胎药不是从接生婆那儿来的。
而你当天在临街一家药房出现过!
这是当时参与查案的一位公安,偷偷记在自己记事本里的内容。”
周司令顿了顿,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黄淇,接着说:
“还有,接生婆的儿子,一个月之后就成了市罐头厂的正式员工。
黄淇,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为什么吗?”
黄淇躺在床上,听到周司令喊出自己的真名,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瞬间像被电流击中,全身颤抖。
他心里明白,对方是在这等着呢!看来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换做以往,黄淇定会绞尽脑汁为自己辩驳,他骨子里就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 。
可这一回,从莫名其妙被要求反省,到现在周司令点出自己的原名,他心里清楚,周司令已经认定自己有罪。
所以此刻,黄淇脸上反倒安定下来,只是默默低下头,一言不发。
周司令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抛出一句直击灵魂的问话:
“这些年,顶替别人活着,这是你真正想要的吗?”
黄淇像是被这句话刺痛,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甘与倔强,大声反驳道:
“我没有!我不过是用了黄浩的名字,但我就是我,即便没上过高中又如何?我是靠自己的能力走到今天的,我就是黄浩!”
周司令注视着黄淇,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问道:“那你身边这位是谁呢?”
话音刚落,黄淇旁边的帘子“唰”地一下被拉开,真正的黄浩靠坐在病床上,身前摆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整齐地放着笔和本子。
此刻的黄浩,脑袋无法转动,只能全力转动眼珠,艰难地看向右侧,望向这个多年未见的大哥。
他的手颤抖着,在纸上缓慢地写下几个字。
旁边的小战士见状,立刻大声读了出来:
“大哥,好久不见,为了成为我,很辛苦吧。可你既然想抛弃那个不堪的黄淇,为什么又把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 ”
黄淇看着连转头都无法做到的黄浩,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痛快。
他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笑,恶狠狠地说道: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就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罢,他的眼神中满是不屑与疯狂,仿佛要将多年来积压的情绪,全部倾泻在黄浩身上 。
黄浩依旧艰难地挪动手指,努力在纸上书写。小战士代念:“我不会死,但你,就不一定了。”
听闻此言,黄淇充满血丝的眼眸中满是愤怒与不可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被自己视为好欺负的弟弟,如今竟有胆子这般与他说话。
若不是此刻自己还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他早就冲过去,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让他清楚到底谁才是大哥!
这时,黄浩又写完了一行字。小战士接着读道:“为什么要那么对金蕊?”
黄淇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心中多年来压抑的阴暗情绪瞬间翻涌上来,让他再也顾不得掩饰,疯狂地吼道: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要报复你!但凡你看上的,我都要抢走。你没有的,我更要得到。
既然你喜欢她,却又不敢主动表白,那就由我来代劳!
哼,真没想到那个女人这么无趣,整天有事没事就提高中时候的事。
我实在听不下去,就只能用拳头让她明白,高中早就成了过去式,现在才是她该在意的!”
说罢,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脸上的狰狞与疯狂愈发明显 。
黄浩听闻,握着笔的手不自觉地攥紧,骨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
他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与悲痛,在纸上写下:
“那你后来已经决定要娶他人,和金蕊离婚,为什么还不放过她?她为你孕育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小战士刚读完,黄淇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轻描淡写地开口:
“我和胡佳结婚,这么大的喜事,当然得邀请她来观礼了。你猜她怎么做的?她居然给我送结婚祝福!
她一个人,身边没家人没朋友,还怀着我的孩子,可就是不安生。
还敢偷偷往乡下跑,要不是咱爸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她居然去见你了。
你说,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黄浩听的直皱眉,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提笔,用力写下一行字,
“黄淇,你不觉得你很矛盾吗?你是因为怕自己喜欢她,所以才不断折磨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