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望有些明白了,按照他的猜测应该是自己没有投入进去有关。
先前他见到青松白柳便已经觉察不对,青松长出柳枝,在现实中怎么可能,当时苏望便意识到一丝不对劲,直到复活后,苏望更加清楚,那一切都是幻觉。
可真是幻觉,为什么又能将在里面成熟的线疫带出来,肉身疫还没减退。
应该是幻境和虚妄相通,苏望这才没有造成削弱。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如果这种情况是真的,那苏望能够在这虚妄中得到莫大机缘。
拿出木雕。
“错觉吗?”
就在刚刚,一抹红光从野狐木雕上一闪而过。
“或许这东西在关键时候有用。”
从他接触野狐木雕时候便已经进入幻境,后面经历一切都是假的,可人是真的,周不举也是真的,而且还经历过小区捉迷藏,那是不是可以说明,经历的幻境一切都是以现实为依据,或者就是用现实来重塑幻境,只是现实中没有他苏望而已。
“那么,核弹也是真的。”
苏望细细打量,脑海中闪过另外一种可能。
“如果幻境里面以现实为依据,苏忘丹说的话便有了分量,我从小便在苏怡时掌控中长大,包括性格塑造,本以为已经逃离她的掌控,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如此。”
此时苏望不是感伤,他也不需要感伤,而是在合理推算苏忘丹如此做的可能性。
“丹江苏家因为苏怡时得以昌盛,就连苏忘丹立法委员会的位置都是苏怡时推上去的,为了摆脱苏怡时控制,那么苏忘丹必然想要致苏怡时死地。”
“在一切算计都在苏怡时之下,我如果成为苏忘丹能怎么做,苏家不能依靠,那些所谓的世家也不能依靠,能够依靠的只有国家,毕竟他头上有着立法委员会的头衔。”
“幻境中的一幕也正好印证了我得想法,所以我死后第二次进入虚妄,很有可能是苏忘丹手笔,这是苏忘丹和苏怡时斗法,我被卷进来了。”
‘嘎吱!’苏望打开木窗,看向对面,此时天色暗淡,小雨希希,院子中桃树开花,美不胜收。
“苏忘丹目的或许很简单,但是苏怡时目的绝对不单纯,我猜测她很有可能不仅仅是想要取代圣祖,只是其余目的暂时不得而知。”
“可不论怎样,其中都逃不过苏长圣,我被卷入进来,估计会被当成食粮献祭,苏怡时在我身上倾注的感情绝对不是假的,否则也不会给我人食天,让我有了摆脱的希望。”
“我猜测不错的话,进入这里也是苏怡时设计的,可她怎么知道我还在野山县。”
苏望双眼一眯,伸出手掌,心中一个疑惑得不到解答。
‘嘎吱!’对面窗户也打开,周不举伸出窗外,雨水落在他手心,隐隐颤抖的手表明他此时还在心悸。
“苏望,你手中拿着什么!”周不举开口询问。
“我拿着什么。”苏望顿时一愣,目光又放在木雕上。“对啊,我得到野狐木雕本就是在苏家祖祠,苏怡时和苏家祖祠一脉有联系不是很正常的吗?”
苏望彻底清楚过来,他拿着木雕时候,苏强并没有被杀死,也就是说,还有一人知道他的位置。
想通后,苏望放下心来,至少苏怡时并不是猜测的那般精明。
所有点连成线,苏望逐渐回过神来。
“苏怡时通过这么多波折让我得到线疫,绝不是那么简单。”
答案呼之欲出。
“幻境中的苏忘丹说过,苏怡时想要做的不仅是取代圣祖,还想超越圣祖,想要超越必需在原有基础上得到提升,我的线疫也在苏怡时计划中。”
“当一个人想要取代一位同样恐怖的人物,还得到了这位人物的喜怒哀乐和记忆,那么!”
“必须要让自己的情绪压制住另外一人的记忆,否则醒来的是圣祖还是苏怡时。”
“我就成为苏怡时取代圣祖的重要一环。”
苏望得出结论。“所以,我必死。”
“哈哈哈!”
忽的,苏望疯狂笑出声来,吓得对面周不举一激灵。
“苏望,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在这里我只有你这么一个熟悉的人,可别疯咯!”周不举看着苏望突兀大笑,还以为苏望承受不住打击开始发疯。
那知苏望停止笑声,目光看向了周不举,确认眼睛里面关于弑杀烙印没有激活,他打开房门,来到周不举门前。
他要确定一件事情,一件关乎自己是否能够成为虚妄里最大赢家的事实。
这小院子里面只住着苏望和周不举,苏望并不需要小心翼翼,哪怕弑杀就在不远处的主殿。
可苏望还是小心翼翼,轻手轻脚打开房门,将身体控制到极限的他,足够让自己脚步不发出声音。
“周兄!”苏望进门打了个招呼。
屋内布局和苏望房间一模一样,都是一张桌子和一张床。
桌子是典型的四方桌,床上挂着蚊帐,一个古色衣柜在床的一边。
“嗯?”这声称呼让周不举猝不及防,平心而论他还没有和苏望熟悉到这个地步,周兄这声称呼也未免太过离谱。“别了,你还是叫我周不举吧!”
“好的,周兄。”苏望没有理会,继续开口。“周兄,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入这个地方的。其中有些细节关乎到我们是否能够离开这里。”
这句话一出,周不举也忽视苏望称呼,眼神中沉思。
许久之后,周不举组织好说法。
“苏望,先前我便和你说过,我被困在一处地方,那里到处都是人,我睁开眼的时候,便已经来到这个地方。”
“不对,你仔细想想其中有没有什么变故。”
“变故?”周不举继续沉思。“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变故,以往每次睁开眼时候,那些人影也会看着我,一旦闭上眼睛,这种感觉才会消失,而我进来时候,那些人影并没有睁开眼睛。”
随着周不举娓娓道来,苏望总算弄清楚事情经过。
按照周不举说法,一旦睁开眼睛,那些人便会看他,进来之前那些人并没有看他,这一点很值得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