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瞬间警觉，露出一脸茫然的样子，“爸爸，什么像不像啊？”
顾漾没有回答，只是冲着祁连淮挑了挑眉。
走廊里的光亮照在鹿元翊的脸上，映出了他那张粉雕玉琢的明媚小脸。
祁连淮这才看清，站在顾漾身旁像是小萝卜头一样的小男孩，跟他从小宠爱到大的翊宝长得一模一样。
他瞬间瞪大了眼。
难道……这孩子就是桑桑一直在寻找的大宝！
祁连淮终于不淡定了，觉得喉咙有些发紧，“他……是你儿子？”
这就是桑桑一直不肯回去的原因？
他瞬间明白了这么久以来，祁连城为什么不给他传递消息了。
“不然呢？”顾漾把鹿元翊往自己身边揽了揽，“难不成是你儿子？你生得出来这么可爱活泼的孩子吗？”
顾漾的嘴仿佛淬了毒，每一个字都精准无误地戳进了祁连淮的心里。
“喔，我倒是忘记了，桑桑跟你相处了五年，是你不够努力？”
顾漾气势逼人，“还是她根本就对你没兴趣？”
祁连淮脸色铁青，拳头紧握，一时却无法反驳。
眼前这个男人有足够的筹码能够圈住桑桑。
他说得的确没错，与鹿桑相处了五年，最是清楚这孩子在她心中的重要性。
所以，她会同意嫁给顾漾。
很大的可能性，是为了兵不血刃地获得孩子的抚养权。
她常年没陪伴在这孩子身边，就算打官司。
这场抚养权的争夺，她也没有分毫胜算。
顾漾看出了祁连淮脸上的纠结和挣扎。
“怎么，祁总，你是想捅破这层窗户纸吗？”顾漾笑了笑，眼底尽是势在必得的笑意。
祁连淮不是小孩子，立马意识到了顾漾话里的意思。
“顾漾，你到底在谋划什么？”他缓缓眯起眼，透着警告，“你若是敢对她打什么算盘，我祁连淮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必要你为此付出代价。”
祁连淮冲上来揪住顾漾的衣领。
鹿元翊浑身一颤。
想要劝架，可爸爸在身边，他实在有心无力，没办法跟祈爸爸亲近解释。
顾漾把儿子的头往肩膀上一压，略带嘲讽地看向祁连淮。
“祁总，你想多了，我不屑于算计一个女人来达成我的目的。”
“你最好如此。”祁连淮冷冷道。
说着，他看了一眼顾漾身边的孩子，心头涌上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为什么偏偏是顾漾？
他曾为了鹿桑寻遍了国内，一直查不到大宝的任何线索。
没想到，却是被顾漾给严密地保护了起来。
电梯门缓缓打开，金属壁映出顾漾似笑非笑的脸。
他单手搭在鹿元翊肩上。
祁连淮的视线死死钉在鹿元翊脸上，喉结滚动，“这孩子……”
顾漾打断他，拇指轻轻蹭过鹿元翊发红的耳垂，“怎么，祁总连别人家的孩子都要管？”
鹿元翊仰起小脸，睫毛忽闪，“叔叔，我要回家啦，你也该回家睡觉了喔。”
这一声「叔叔」像刀扎进祁连淮心口。
他蹲下身，声音发涩，“你叫……什么名字？”
“顾乘帆。”鹿元翊答得流畅，悄悄蜷起手指。
顾漾眼底掠过一丝笑意，突然将孩子往怀里带了带，“祁总这么关心我儿子，半夜出现在我未婚妻家里，是想当现成的爹？”
走廊的冷光将三人影子拉长。
鹿元翊生怕两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打起来，拽了拽顾漾，“爸爸，我想回家……”
“顾！漾！”祁连淮挡住电梯，临走前，控制不住，沉着嗓音又问了一句，“你把她当什么？生育工具？”
顾漾脸色骤冷。
他捂住鹿元翊的耳朵，声音很轻，“我孩子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