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广袤的原野上,被密密麻麻的营帐与整齐列阵的士兵填满,肃杀之气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
刘璋身着厚重且精良打造的甲胄,稳步登上高台,目光威严地扫过台下的数万将士。
此次出征的决策,在益州军内虽有一些将领反对,但刘璋已经拍板,众将也只能听令行事。
大将吴懿,率领一众将领,连日来反复向刘璋进谏。但魏先生,却在刘璋耳边日夜游说。
刘璋在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之间左右摇摆,最终,做出了即刻攻陷汉中的决定。
台下,数万士兵身姿笔挺。狂风呼啸而过,军旗烈烈作响,铠甲反射出阵阵寒光。
尽管军令严苛,但私底下,那些压低声音的议论却从未停止。
“这仗,真能打赢吗?据说张鲁已经知晓了我军的调动。”
一个面容稚嫩的年轻士兵,神色紧张地瞥了瞥四周。确定无人注意后,才小心翼翼地凑近身旁的同伴,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嘘,别瞎说了,军令如山。况且,上面既然做了决定,我们这些小卒便只能听令行事。” 同伴却不敢多加议论。
魏先生一袭黑袍,静静地伫立在高台的一角。
魏先生的目光深邃而冰冷,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
他深知,若刘璋此番能大获全胜,他便能凭借这份首功,在益州彻底站稳脚跟。若是刘璋败了,自己亦能借助益州内部混乱局势,在益州积蓄实力。
刘璋深吸一口气:“将士们!此番挥师出征,是为了我益州的统一,为了我益州百姓!待诸位凯旋而归之日,本官定将论功行赏,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士兵们纷纷扯着嗓子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
与此同时,在汉中的南郑城内,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刘璋率军来犯。
城墙上,巨大的石块层层堆叠,粗壮的檑木整齐安置,一摞摞箭矢整齐堆放在城垛脚边,箭头上闪烁着寒光。
城外那地势险要的山林之中,张鲁也已经安排伏兵潜伏着。
张鲁每日都会亲自巡察防线,一旦发现问题,张鲁便能立即命人纠正。
在益州的一个偏僻小村庄里,少年二狗本是家中最幼小的儿子,可这时正被迫经历着人生中最为残酷的巨大变故。
“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儿子吧!他还只是个孩子,根本不懂打仗啊!”
二狗的母亲,满脸泪痕,双膝跪地,双手紧紧抓住征兵官吏的衣角,苦苦哀求着面前的官吏,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悲戚。
“哼,大人有令,谁敢违抗?每家每户都得出壮丁,这是铁打的规矩,容不得半点更改!”
官吏一脸不耐烦,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一脚狠狠地踢开了阿强的母亲,动作十分的粗暴残忍。
二狗的母亲摔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但仍坚持说道:“可我家大朗已经战死沙场了,他是我家的独苗啊!”
二狗望着年迈体弱、满脸沧桑的父母,心中满是浓浓的不舍与眷恋。
二狗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地扶起母亲,轻声安慰道:“娘,别再求他们了。我去当兵,说不定还能闯出个前程,以后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二狗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努力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
父亲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将家中仅存的一点干粮,小心翼翼地塞进二狗的行囊中。
声音沙哑的说道:“儿啊,到了军队里,自己万事都要小心谨慎。不要想着建功,只要能活着就行。”
二狗用力地点了点头,站起身,一步三回头,满心眷恋地跟随队伍,缓缓踏上从军之路。村
口,父母那日渐佝偻的身影,在二狗的视线中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他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二狗抬手抹了把眼泪,暗暗发誓一定要活着回来。
而在汉中的集市上,往昔那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景象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恐慌与混乱。
百姓们纷纷紧闭家门,神色慌张地收拾着简单的行李,打算前往偏远的山中躲避这场即将到来的战火。
一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正艰难地背着一个破旧不堪、补丁摞补丁的包裹,里面装着家中仅有的几件衣物和少得可怜的干粮。
老人的身后,是体弱多病、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伴,两人相互搀扶着,步伐蹒跚,一步一步朝着城外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
“老头子,这乱世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老伴虚弱地喘着粗气,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无助。
“快了,快了。等打完这仗,咱们就能回来过安稳日子了。” 老人强装镇定,轻声安慰着老伴,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场乱世究竟何时才能结束,一切都是未知数。
老人望着远处那高耸而威严的城墙,他们的儿子孙子,或许就在这上面,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团聚。
一路上,他们看到许多和他们一样拖家带口的百姓,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迷茫。
街道上弥漫着压抑的气息,偶尔传来几声孩子的哭声,更添几分凄凉。
此时,刘璋的大军已踏上了攻伐南郑之路,一路上,却不断遭遇着小股敌军的频繁骚扰。
“又来骚扰了,这些汉中贼子,实在是太让人头疼了!” 一位益州将领怒目圆睁,愤怒地挥舞着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刀,显然被这频繁的骚扰弄得极为恼火。
只见山林中,冷不丁地射出几支利箭,几名益州士兵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惨叫着倒下。
还没等他们组织起有效的反击,敌军又迅速消失在茂密的山林之中,只留下一片寂静。
这些骚扰虽然并未对大军造成实质性的重大损伤,但却极大地打乱了行军的节奏,让士兵们愈发疲惫不堪,心中的烦躁与不安也在不断地蔓延。
大军之中开始出现一些抱怨声,这些将领不得不花费更多精力去安抚士兵情绪,维持行军秩序。
汉中军这边,凭借着对当地地形的了如指掌,巧妙地利用山林、沟壑等复杂的地理优势,给刘璋的大军制造了诸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