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乐穿着干爽的衣服,却打着赤脚,一出门,就被穿仓而过的海风吹得一激灵,谁把仓门打开了,嘶……好冷。
至多不到十度的温度,还是在阴冷的海面上,哪怕身上已经穿了两层衣服,但也扛不住,这破麻布衣服,根本不保暖,但为了不穿帮,她只敢在里面穿了一层薄秋衣。
看大家都这样穿,也不冷,想来是习惯了。
傅乐被带到船舱中间位置,空间差不多十个平方,有凳子,可以坐,之前救她的男人就在那里等她。
“我是这里的船长,关亚,你叫什么名字?”
“傅乐。”
“你真的不记得自己是哪个石窟的了?”这黑漆漆的女人,来历不明。
“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个世界的一切。”
这次,不光是男人,就是其他人,也都震惊的看着她,显然是被她的话惊到了。
“去叫啊嘛过来,给她检查一下脑子。”
几分钟后,傅乐看见了这座船上唯一的女性,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老妇人形象比其他人好太多,她的头发都用布带子盘了起来,除了皮肤黝黑,看上去干净清爽。
“过来,丫头,我给你看看。”
傅乐不想让人碰,但是目前,似乎也没有办法躲开。
僵着身子任由一双打手在头上摸索,然后她听到,“没有伤口,完好无损。”
众人:所以,她是怎么失忆的?还是说,她在撒谎?
察觉到周围怀疑的眼神,傅乐没有丝毫紧张,“如果你们怀疑我有什么不好的,麻烦你们把我随便扔在一处陆地上就行。”说话的时候,傅乐面容冷淡,一眼就可以看出,她不高兴了。
“你脾气不小。”关亚冷言道。
傅乐沉默,低着头不说话。
“啊嘛,就让她跟你睡吧,估计累了,你带她去休息。靠岸还有十天,你得再等等。”后面的一句话,是跟傅乐说的。
傅乐点点头,“谢谢。我会报答你的。”
准备走的关亚转头看她,“你连记忆都没有了,怎么报答?”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傅乐不想多说,跟着啊嘛后面走了。
她现在很累,需要休息。
把傅乐送进房间,啊嘛就出去做饭了,说是晚餐还有三个小时,她需要时间准备。
等人出去,走远,傅乐这才点开计时器。
这次还好,只有四个月时间,她应该不至于被她妈送医院去了。
吃了一颗健体的药丸,又喝了牛奶,傅乐才忍着臭味入睡,身上盖着的多层麻布堆砌成的被子,冰凉沉重,但是不盖又不行。
就这样吧,傅乐慢慢陷入沉睡。
半梦半醒间,好像有人进来叫她起床吃饭,但是她太累了,说不吃,就继续睡了,这一觉,直接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她被饿醒了。
醒来后,房间里没人,那老妇人应该又在做饭了,在房里洗漱后,收拾好自己,傅乐吃了东西,才出屋子。
睡够了,吃饱了,精神头也就回来了。
这时候的船处于停止不动的状态,傅乐走到甲板上,看到大家都在忙活着,下网的,卸鱼的,甲板上的仓里,都是活蹦乱跳的鱼儿,放甲板上的几只大木桶里,则是一些虾和螃蟹,那成人手臂长的大虾,看上去很肥,螃蟹跟大王八一样,一只有她脑瓜子大,四肢却不长,一根根,不到十厘米,钳子小的毫无杀伤力,这是什么奇怪的品种,从没见过。
“你没吃饭吧?盯着虾和螃蟹,这个一点不好吃,用来做饲料的。”傅乐转头,是阿健。
“虾和螃蟹都是这个样子吗?”
“不然呢?”阿健一副傅乐很奇怪的样子。
这小子,怎么那么爱反问?
“能跟我说说,你们这些东西,怎么交易吗?货币是什么?我的意思是,你们用什么东西买物资?”
阿健没有回话,歪着头看她,怀疑的目光快要把她戳成筛子。
傅乐:……
年纪也不大,怎么就防备心这么重?
“丫头,你有想打听的事儿,问啊嘛吧,阿健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的。”船舱入口,啊嘛笑盈盈的站在那里,“还没吃饭吧,我做了很好吃的鱼丸汤,过来尝尝。”
傅乐朝着阿健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跟着啊嘛进了厨房,也看到了里面的环境,不到十个平方的厨房,里面一张桌子,一座落地的柜子,一只铁通,里面是一桶油,上面架着大铁锅,桌子上是菜板,还有刀。
“这是什么油?烧火的?”傅乐看见什么都觉得稀奇。
“这是骨蜡兽的脂肪炼出来的油,你这丫头,是真的啥也不知道啊。来,这锅里都是鱼丸,你尝尝看啊嘛的手艺好不好。”说着,啊嘛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只白森森兽骨做成的碗,还有骨勺。
那碗,也不知道是什么兽的头盖骨,也不大。
“这是骨蜡兽的膝盖骨,勺子是骨蜡兽的脚指头。”
傅乐:你们就逮着一只兽薅羊毛是吧?
大铁锅上面的铁盖被揭开,一股鲜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傅乐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一眼看到锅里漂浮在汤水上的丸子,一颗颗鱼丸,跟生活中的狮子头一样大,这要是普通人,一颗就饱了。
“好香啊。”吃饱的肚子突然又有了饥饿感,纯馋的。
“香吧,多吃点,咱们船上不缺吃的,可比石窟里的人活的舒坦。”
傅乐:你确定?一个个瘦成啥样了,不知道?
接过啊嘛递过来的碗和勺子,傅乐吃上了鱼丸,入口的鲜美口感,瞬间收服了她的胃。
一连吃了五六个,毫无意外的吃撑了。
啊嘛全程笑着看她吃饭,不时回答她几个小问题,看上去就像是寻常人家的老人,和蔼可亲。
吃完饭,傅乐上甲板消食,没有人搭理她,甚至是无视她,来来去去都是绕行,用行动表示对她的不欢迎。
额,这是被孤立了?
“啊嘛,我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了,这里是哪里的海域?是华夏吗?”没有人搭理,那她就去找啊嘛,帮着手撕活鱼。
“你是真不知道啊?”啊嘛笑笑,看着傅乐的眼神里有些闪烁。
这突然出现的姑娘,也不知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