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王野骑着摩托车直奔大院儿。在门口看见一辆吉普停在那里,老远就看见张飞在汽车旁边来回踱步。直到看见王野的摩托车,立刻举起双手打起招呼。
王野一个甩尾稳稳的停在张飞旁边,张飞一脸羡慕的看着摩托车,这个动作实在太帅。张勇和王秀兰也从车上下来,张飞收回目光介绍道:“爹,娘这就是我的好兄弟,王野,秦大爷的外甥。”
向父母介绍完,一把搂住王野的脖子:“小爷,这是我爹,张勇。这是我娘王秀兰,和你还是本家。”
张勇一脚踢在张飞的屁股上,笑骂道:“你个没大没小混蛋,谁家儿子这么介绍老子。”
旁边儿的王秀兰伸手就掐住张勇的软肉呵斥道:“小飞身子骨弱,禁得住你下脚踢呀,你要踢就来踢我。”
张勇疼的倒吸冷气:“秀兰,秀兰疼,疼,疼。这还有外人呢,留点面子。”
王秀兰急忙松开手,一脸歉意的看着王野:“听我家小飞叫你小野,我也这么叫。小野,让你见笑了,我家老张是个大老粗,在家总是动手动脚习惯。”
旁边的张勇低头嘟囔道:“见笑的是我动手动脚吗,人家见笑的应该是我被媳妇儿掐。”
王野强忍着笑意,摆着手:“张婶,没什么,你们这样的轻松有趣、充满温情家庭氛围很让人羡慕。”
王秀兰眉开眼笑的表扬道:“这孩子真会说话,不像我家小飞,一张嘴就得罪人。”
这评价还算中肯,想当初黄飞龙还说过张飞的嘴是破锅煮屎。王野没有继续闲聊直接说道:“张叔,张婶咱们先去我师父家吧,他应该在家等着咱们呢。”
张勇急忙点头道:“对对对,快走,快走别让先生等急了。”
王野骑上摩托车:“张叔,你让司机跟着我就行。”
旁边的张飞抬腿就上了王野的摩托车:“小爷,我坐你的摩托车,这才是男人玩儿东西。”
王野打火加油门直奔平三卓家,停下车后,张勇和王秀兰从车上下来。王秀兰一手里还拎着两盒茶叶,一手拎着一盒点心。王野指着礼品:“张婶,您这......。”
王秀兰面带微笑解释道:“小野,我和你张叔是来找你师父看病的,有你这层关系,我们要是给诊金,多少有点儿说不过去。可也不能空着俩手上门,那多难看。”
张飞拉住王野的胳膊:“小爷,不用管他们,我家不缺这些东西,就说那两盒茶叶,我爹都喝不出好赖,给他都浪费。”
张勇伸手就要打,旁边儿的王秀兰冷哼一声,瞪大眼盯着张勇。举在半空的手就这样停住,张勇尴尬的顺势挠挠头。
王野赶忙笑着打圆场:“张叔张婶,您二位太客气了!咱先进去吧,别让师父等急了。”
说完便带着张家三人进入院子,一进门王野高声喊道:“师父,师父,我来啦。”
平三卓背着手从书房出来,站在门口:“喊什么喊,自己进来就行,还让我去迎迎你呀。”
王野嘿嘿一笑:“要是我自己肯定不用,这不是有客人吗?”
领着三人来到平三卓跟前介绍道:“师父,这是我张叔张婶,这是我好兄弟张飞,就是我昨天跟您说的那个。”
转身看向张飞一家:“张叔张婶,这是我师父,平先生。张叔跟你说,我师父可是四九城有名的杏林高手。”
平三卓拱手道:“小老儿平三卓,别听小野瞎说,只是略通医术。”
张勇同样拱手:“久闻平先生大名,张勇今日前来,多有打扰。”
两人又恭维几句才进入书房,众人坐定,平三卓直奔主题,伸手示意:“您二位谁先来,先让我搭搭脉。”
张勇和王秀兰互看一眼,张勇主动把手放在脉枕上。平三卓双指轻搭,眼睛微眯。过了一小会儿,平三卓收回手:“张勇同志脉象平稳有力,气血充盈,确实是一副康健之相!”
说完示意王秀兰伸手,听见平三卓说张勇身体健康时,王秀兰就有些紧张。她很久之前就猜测是自己的原因才不能生孩子,毕竟张勇已经有了张飞这个儿子。
平三卓把着王秀兰的脉,眉头越皱越紧,好一会儿后开口问道:“张夫人,您是不是受过寒?”
王秀兰瞪大眼睛,看看张勇。张勇抓住王秀兰的手,轻轻拍了两下。王秀兰做了一个深呼吸,缓缓叙述道:“当年我确实受过寒,16岁那年,倭寇进村儿扫荡,我带着小飞逃出来去找他爹,我们俩在雪堆里躲了一天一夜。”
平三卓看向张飞,吩咐道:“小子,你也把手伸过来。”
张飞迷茫的问道:“先生,我又没病,为什么要把脉?”
张勇一巴掌打在张飞脑袋上:“让你干嘛就干嘛,哪儿那么多废话。”
张飞苦着脸把手放在脉枕上,只是一小会儿,平三卓便把手收回来,叹了口气:“张夫人,你和这小子一样,都受了寒。你伤的是子宫,他伤的是脾胃。这就导致你不能生育,这小子骨瘦如柴。”
听了平三卓的诊断,王秀兰瞬间泪眼婆娑,拉着张飞的手:“小飞,是我对不起你,当时不藏在雪堆里就好了,你也不会伤到脾胃。”
张勇轻轻扶住王秀兰的肩膀,劝慰道:“秀兰,这不怪你,能把小飞救出来,你就是我老张家的大恩人。有病咱治病就行,再说了,就算是对不住,也是我张勇对不住你。大好的年华都给了我老张家,现在还因为这个不能生育。”
张飞接过话头儿:“娘,我爹说的对,要不是您,我早就死了。我不就是瘦点儿吗,这有啥的。倒是您,这才是主要的。”
说完转头看向平三卓,口气中满是哀求:“平先生,您能不能救救我娘,算我求您了,不论用什么药材我还有我爹都会想办法找来。”
平三卓轻敲桌子:“我也没说不能治啊,你们一个个的干嘛这么苦大仇深,生离死别的。”
旁边的王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师父,您还好意思说,有句话您听过没‘不怕西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好家伙,刚才您那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张婶能不害怕吗?”
平三卓翻了个白眼儿,经过王野的打岔,气氛立刻活跃起来。张勇急忙问道:“先生,我媳妇儿和儿子要怎样治?”
平三卓老神在在道:“这小子倒是好说,我开个方子,吃上两个月就行。只是令夫人有点儿麻烦,针灸加吃药少说也要三年才能好转。”
张勇松了口气,只要能治好就行,别说三年,就是吃上十年八年他家都支撑的起。可张飞不干了,瞪着眼睛问道:“先生,我娘就不能早点儿治好吗?您看看我爹都四十七岁,再过三年,他还能要孩子吗?”
张飞刚说完,张勇整张脸都黑了。被自己儿子这样说,当老子的要是能高兴才怪。瞪着眼睛怒吼道:“你个混蛋,什么话都说,给我滚出去。”
张飞立刻躲到王秀兰身后:“三年后你要是不行,我就让我娘改嫁,一个女人不能有个自己的孩子,那是不完整的。”
这话直接把张勇气坏了,指着张飞的手都开始颤抖。王秀兰回头瞪了张飞一眼:“小飞,怎么和你爹说话呢。”
回身含情脉脉的看向张勇:“勇哥,你放心,真到了哪一天我也不会改嫁。”
本来这话听着很暖心,可细品一下张勇脸色变得更难看。王秀兰的意思不就实锤三年后他不行了吗。一个男人,任何人说他不行都是逆鳞,哪怕是媳妇儿,儿子。
平三卓轻咳一声,打断了一家三口的对话:“令夫人这病也不是没有办身份。”
王野再次“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师父,您就别卖关子了,我螂哥一会儿挨揍就赖你。”
平三卓瞪着王野嘴里只蹦出一个字:“滚。”
张勇也催促的问道:“先生有什么办法,但说无妨。”
平三卓慢条斯理的讲道:“相传在唐高宗那会儿,皇后武则天早年在感业寺当尼姑时,受了寒气落下病根,嫁进皇宫好些年都没怀上孩子。皇帝着急得不行,下令让太医院赶紧想办法。”
“御医们为了保住脑袋,到处搜罗好药材,还照着老祖宗传下来的法子,把药材九蒸九晒,最后做成蜜丸,起名叫“坤灵丸”。武则天吃了这药后,第二年就生下了皇子李弘。打这以后,这个药方就成了皇家机密,外人根本瞧不着,一直藏在宫里。”
王野瞪大眼睛问道:“师父,这坤灵丸靠谱吗,我怎么听着像是江湖郎中的说法?”
平三卓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摔在桌子上:“你说靠谱不靠谱,这是你小子从东北带回来的书上记载的,宫廷秘方。”
王野打开书,很快找到这一段:唐高宗年间,皇后武氏因早年流落感业寺时受寒,久未孕嗣。御医奉诏研制暖宫助孕之方。御医集天下珍宝,辅以九蒸九晒古法炼蜜为丸,取名‘坤灵’。武后服后次年诞下李弘,此方遂成皇室秘藏。
下面就是药方,只看了一眼便问道:“师父,这药方一般人家谁吃的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