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栀被男人猩红的目光震慑,却还是狠下心应了他的要求,把分手两个字说了一遍又一遍。
“我说分手!现在就分!”
男人紧握的骨节作响,敲打在凝固寂静的空气中。
江晚栀目光不甘示弱的瞪着他,唇色却因害怕而苍白。
看着他抬手,女人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浑身都在发颤。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没有任何动静,江晚栀胆怯的睁开眼,撞进男人深不见底的瞳孔。
没有想象中的大发雷霆,西门礼臣的眼尾是一片红。
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停在女人的脸颊旁,甚至未曾敢触碰她分毫,指尖蹭了蹭她的发丝,低声开口。
“我不同意。”
“江晚栀,你说的那些报复行为,我完全可以理解。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被你玩玩又怎么样?”
“算我活该好了。”
女人微张着唇,被男人无下限的话震惊到。
西门礼臣:“既然事情说开了,那就算是过去了。以后我们不提了好不好?”
江晚栀眼底有些慌乱,事情走向怎么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见西门礼臣要回房间强行结束话题,她急着追上去把人拦住,“不行!必须分手!”
西门礼臣不愿跟她吵,嘴里就两个字,“不分。”
见江晚栀不死心,男人直接把人抱起一同带回房间。
“宝宝,分手了你也找不到比我更会做的。”
他们那么契合,没理由分开。
“…………”
西门礼臣不知道的是,如果他能及时赶回去,或许就能知道,分手前夜江晚栀正跪在西门世家庭院外,为他们的感情做最后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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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枭在电话里的吼声将西门礼臣的思绪拉回。
“西门,你有没有认真在听我说话啊?我要回国!”
西门礼臣摘下唇边的香烟,轻吐出白雾,“行。”
迟枭火速从办公椅上起身,拎起外套跑路。
挂电话前忍不住说道:“哟,你终于肯当个人了?”
西门礼臣懒得废话,直接挂断,连手机一起丢到一边。
男人深吸着指间最后半截香烟,薄雾缭绕在眼前,他眉眼微微眯起,回身靠在身后的围栏上,盯着落地窗内光线昏暗温暖的房间。床上踢被子的女人,是他的爱人。
这一刻,仿佛回到了他们大学谈恋爱的时候。
仿佛他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
可试图让他们分开的人,一直都存在……
西门礼臣悬停在烟灰缸上的手轻弹,抖落烟灰,却没再拿起继续抽。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扫兴的事,男人重重的摁灭烟蒂,看着眼底的火星在熄灭前最后一次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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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栀是傍晚醒的,一想到难得的休息日就这么过去了,她看向坐在床边沙发看合同的男人,目光里的怨气比鬼还重!
“你怎么还没走?!”
西门礼臣合上手中的项目合同,说道:“怕江小姐醒来看不到我会担心。”
江晚栀皮笑肉不笑道:“您多虑了。”
她起床第一时间套好外衣,说道:“自觉点,别等我赶你。”
西门礼臣也乖乖起身:“行,宝贝有需要随时找我。送货上门。”
江晚栀脸色一黄:“我不需要!”
西门礼臣抚了抚她的脸颊,轻笑道:“那我随时找你。”
他有需要。
江晚栀撇开他的手,把人往外推,“不要脸,快走!”
西门礼臣慢慢悠悠的走,还不忘提醒道:“宝宝,明天的校庆别忘了,到时候我来接你。”
江晚栀顿住,要不是被这么提醒一下,她早就忘记这回事了。
“学校根本就没有邀请我,你为什么擅自给我安排?”
西门礼臣:“那我让他们现在邀请一下。”
“……”
江晚栀:“就算是邀请我也可以拒绝,现在你都帮我对接完了,根本就没有尊重我的意愿。”
西门礼臣盯着她笑:“你真的会拒绝吗?”
或许会拒绝他,但未必会拒绝校方的邀请。
他太了解他的宝贝了。
江晚栀沉思,得出的结论是:“好吧,不会。”
作为代表人物站在母校的百年校庆典礼上,好像还挺扬眉吐气的。
江晚栀:“你不用来接我,我自己会按时参加的。”
她可不想跟着西门礼臣招摇过市,那样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西门礼臣思考后说道:“我可以开辆低调的车。”
江晚栀眼睫弯弯:“你需要低调的不是车,是人。”
把西门礼臣送走后,江晚栀瘫坐在沙发上揉了揉腰。
一旁的电话响起,看清来电者Ip显示着美国,江晚栀勾起唇角接通。
孙倩的怒吼声传来:“江晚栀!你竟敢耍我!”
女人声色无辜:“怎么了表妹?”
“江晚栀,你还在装!你给我的分明就是一张空头支票,根本拿不到钱!”
江晚栀很是懵懂:“空头支票是什么?我给过你这东西吗?”
“你!”孙倩气急败坏道:“你以为把我打发到美国,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我要回国,我要告你!我要向全世界的人揭穿你的真面目,告诉所有媒体,是你蓄谋让你父亲害我流产!”
江晚栀笑了笑:“嘴长在你身上,表妹不妨试试看。”
如果在已知孙倩有威胁的情况下,还能让对方在美国掀起风波。真当西门礼臣在美国这些年是白混的?
到了北美,很多事情的限制可就不一样了。
如今的孙倩不仅回不了国,更不可能有任何机会,在社交平台上传播谣言。
意识到危险的孙倩罕见的向她示弱,“江晚栀,我知道你现在靠着男人只手遮天。只要你让西门礼臣解除对我回国的限制,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江晚栀面无表情道:“这事你应该找他说去。”
说完,江晚栀便挂断电话,不想再多做纠缠。
退出通话页面,推送的营销号新闻引起了江晚栀的注意。
【江晚栀有什么资格参加京大校庆?】
她正准备划掉这种没营养的新闻,指尖点在屏幕上的下一秒,忽然改变了主意。
江晚栀拨通西门礼臣的电话,言简意赅。
“明早八点,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