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来!”
楚瑶被秦嘉淮厉声的命令吓傻了,愣愣地看着他,任由他捏着下颚,拇指粗暴地撬开她的齿关!
他以前的冷静自持完全消失不见,通红的眼眶里有晃动的泪光,说话的声音都要碎了,沙哑的可怕……
接着从她嘴巴里抠出一个……笔帽?
秦嘉淮疑惑地看着这个笔帽。
好像是她录音笔的笔帽,很小,被她藏在舌下。
可是,怎么会这么苦?
他还以为是什么药!
秦嘉淮低着头盯着手里的笔帽,气场冷得吓人。
楚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失控。
她的心莫名跳得很快,连忙解释:“这上面有防止小孩误食的苦精,我就是想……想到你昨天嫌弃我,我就想教训教训你,让你尝尝最苦的东西……”
苦精真的很苦,她想出这个损招,回来就立马洗干净塞嘴里。
塞进去的那一瞬间她差点被苦得吐出来。
但是一想到能让秦嘉淮也苦,她就浑身充满了干劲。
但现在她看秦嘉淮反应这么大,好像真生气了,她有些慌,越说声音越小。
他们俩平时也这样,谁受欺负了,就马上欺负回来,他从来都不生气的,这次为什么?
秦嘉淮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中隐约有火气。
但最后还是一个字没说,只是狠狠地将那只笔帽扔进了垃圾桶!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刚才她亲他的时候,她口中渡过来的滚烫气息是苦味,是秦嘉淮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经历第二遍的味道。
她病情最严重的那段时间,每晚都离不开安眠药,吃了药也睡不好,总是一点声响就会把她吵醒。
有一天他回家晚了,进门看见她已经睡着了。
他还奇怪,她今天怎么睡得那么好。
他去偷亲她,她也没有醒。
当时她口中也是这样的苦味。
他以为是安眠药的味道,就没有特别在意。
他躺在她身边,搂着她一起睡觉。
过了会儿,他慢慢发现,她的温度越来越低,呼吸越来越微弱……
他立即将她送去急救。
那时才知道,因为她感冒,同时服用了安眠药和抗组胺类的感冒药,增强中枢神经抑制作用,导致呼吸抑制,再晚点就死了!
他无比庆幸他那晚没睡,不然第二天醒来,他抱着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他也无比后悔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回家那么晚,后怕要是再晚点……
所以他刚才尝到类似的苦味,才会那么失控,也很生气。
气得今晚不想管她了!
居然拿这种事出来玩……
他打算离开,他的手搭上门把。
忽然,身后传来楚瑶带着哭腔的道歉:“对不起……”
秦嘉淮回头,看见她还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她眼圈和鼻尖都红红的,这么一会儿,脸上全是泪痕。
“对不起,秦嘉淮,对不起,总是叫你担心,总是给你添麻烦……”
秦嘉淮心里狠狠一痛。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呢?
唯一爱她的亲人离世了,这个世界上,她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了。
他立马转身回去,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紧紧抱住。
一向话少的他,这一刻像是要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完。
“没关系,不怪你,你生病了嘛。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你扛着那么多走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你没有给我添麻烦,我是你的监护人,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我带你按时去复诊,你吃一些药,很快就会好起来,你现在就已经很好很好了……”
这些话,他早就在心里想了千百遍了。
她最近的情况很好,刚才他去检查她的安眠药,发现剩了好多,她显然已经很少需要药物入睡了。
她对他的态度,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排斥。
他们俩现在的状态非常好,仿佛回到小时候,天天吵架天天打架也开心。
因为他们只有彼此,吵啊打啊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外人来了他们就一致对外。
所以不用去想……她要做的事能不能成功。
就算不能成功,就算只是现在的状态,他们一定可以跨越一切阻碍。
他们静静地抱了很久,秦嘉淮的心口处都是她的泪。
他松开一些,捧着她的脸,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好了,别哭了,其实也没有那么苦。”
楚瑶纠结一会儿:“……其实真的很苦。”
秦嘉淮:“那你还放嘴里?”
楚瑶:“我欺负你的时候,就不怕苦不怕累。”
秦嘉淮:“……”
真服了!!!
无语地看了她一会儿,秦嘉淮忽然抬手,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吻住她。
楚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想躲,但脑袋被他摁住,完全没有退缩的余地。
他抵开她的唇,冷冽的气息渡了进来,口中那种苦苦的味道瞬间消散了不少。
他越吻越用力,丝毫不掩盖越来越浓烈的欲念,蛮横的力道叫她的双唇发麻。
他的手从她的衣摆探入,从腰际,到后背,摸索到内衣的扣子,熟练地解开……
忽然,楚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楚瑶恢复了些理智,急忙推开他,想接电话。
他轻咬她的唇,声音低沉地命令:“别理。”
楚瑶低头看了一眼,含糊不清地解释:“是赵振东的秘书……他很可能拿了爸爸的设计稿……唔……疼……”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嘉淮只能轻咬了一下她的唇,无奈地停下了动作。
楚瑶立马接起来。
秘书说:“下午那个新闻,赵总已经看见了,楚小姐,如果你想和赵总见面,现在就过来兴建,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到点赵总就要出差了。”
楚瑶微微蹙眉。
怎么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要她这么晚去找他,还只给一个小时时间?
不是说他和爸爸是好朋友吗?
白天因为网传的事误会她,还算情有可原。
现在对她的误解解开了,他对她怎么还是这个态度?
她对赵振东的第一印象已经不好。
但她确实很想当面把话说清楚:“好,我马上就去。”
她已经立马切换状态,要去干正事了。
秦嘉淮咬咬牙,紧紧抱了抱她,最终只能沉住气:“我送你去。”
“好。”楚瑶的车还没修好,有个免费司机太省事了。
过了会儿。
两个人坐上车。
楚瑶系上安全带,笑眼弯弯地看向他:“突然感觉有个监护人好爽,在方方面面照顾我,我都不想那么快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