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一整宿没睡,彻底失眠,第二天还得强起精神,化了浓妆,遮盖住眼底的黑眼圈。
自从住到庄园来了,她就喜欢上了自己煮饭,她拉开冰箱,从冷冻里拿出之前包好的饺子,走到厨房,打燃天然气灶,把饺子冷水下锅煮。
醋加红油辣椒,蘸皮包肉多的水饺,这是许栀平时最爱吃的玉米芹菜猪肉馅的口味,今天吃着,有点味同嚼蜡。
许栀开车到了云开,刘总助来告诉她;“许秘书,半小时后,云开子公司那边的人会来,跟咱们碰最新的方案。准备好。”
许栀对自己负责的项目,很有信心的,点头道;“没问题。”
“是昨晚没休息好吗?许秘书看着有点憔悴。”刘总助突然来了句这样的话。
许栀愣了下神,她化了妆,都掩盖不了疲倦吗?她自信从容地笑道:“的确是有点没休息好,但不影响等会的交流会。”
“许秘书的能力,我是相信的。”刘总助点头。
他走后,许栀坐在皮椅,眸光不自觉落在桌面上那束满天星干花上了,满天星的花束上,还坠着一串小灯泡,小灯泡时不时地熄灭,又时不时地闪烁。
——许小姐,你说你想摘星,满天星应该是散落人世间的星光。送给许小姐旗开得胜的礼物,还请许小姐笑纳。
——这个绘画是送给许小姐陪护我的礼物。
——那我能把它换做我的微信头像吗?
——当然,送给许小姐,那就是许小姐的了,许小姐拥有绝对的处置权。
许栀突然想到贺先生给她送了两次礼物的画面,她脸变得滚烫。她又回忆起,她攥着狗绳,狗狗带着她,穿越一茬一茬的人海,把她带到了一个亭子里,狗狗扑到贺先生身上,他蹲下身子,伸手摸狗狗的头,随后他侧头,和她四目相对了。
许栀真觉得她好像魔怔了,怎么从昨天晚上开始,贺先生在她脑海里,一直跑个不停了。怎么都停不下来,许栀强迫自己不要在想了,呼了口气:“许栀,过分了啊,你们只是朋友。只是朋友,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工作上。”
……
柳云云把被云开开除,这笔帐,算到了吴苏芬的头上去了,她怒气冲冲地回到柳家的小洋楼,找到吴苏芬。
吴苏芬正在布菜,准备今天的早餐,她听到高跟鞋声,看到柳云云,强打起精神,跟柳云云微笑:“云云,你回来了?正好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早餐吧,好久都没一起吃饭了。”
自打吴苏芬从许栀那得知,她女儿死了,临死前都不原谅她后,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内耗。柳云云上前,一把掀翻桌子,火大道:“吃什么吃?你也配吃饭!你这个清洁工,你竟敢耍我?”
餐盘落地,好吃的食物也洒满地面。吴苏芬拧眉,只觉得她莫名其妙:“我怎么耍你了啊?”
“你告诉我说,许栀跟云开递交了离职申请!她下个月就不在云开了?”柳云云反问。
吴苏芬点头:“是啊,她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那为什么被云开扫地出门的人是我?而不是她许栀?你知不知道啊,我还是被太子爷亲自赶出去的!你看到我丢脸,你是不是很高兴啊?我早就知道,你这个清洁工,没安好心,一肚子坏水。说不定是你和许栀那个贱人联手整我!”柳云云越说越说火大,快步走到吴苏芬跟前,一巴掌扇到吴苏芬脸上去了。
还上手撕扯吴苏芬头发,吴苏芬当然是不敢还手的,这是她继女,哪怕心里在不满,也不敢,吴苏芬只能哽咽解释:“云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你个贱人,你有本事坑我,你没本事承认吗?你当年被我妈安排进柳氏做清洁工,你也是这样?做着做着,就去勾搭有妇之夫我爸去了?”柳云云把这几天积压已久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了。
佣人这时候端着汤来了,看到这幅场景,震惊了:“小,小姐,夫,夫人——”
柳云云把汤一把夺过来,朝着吴苏芬的脸泼过去了。汤还冒着热气的,还很烫,就这么直接泼到吴苏芬脸上去了。
吴苏芬哀嚎痛哭:“啊,我的脸!”
“毁了你的脸,我看你还怎么勾引我爸!”柳云云冷笑。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冷喝。
柳云云被柳父猛地推开,柳云云险些没站稳。柳父忙去查看吴苏芬的脸,看到吴苏芬的脸已经烫得红肿了,柳父扭头瞪着柳云云:“你大清早的,你抽什么羊癫疯?如果不是你妈死得早,我真想抽你,信不信?”
“你还知道我妈死得早啊?我妈是为什么死的?还不是被你这个负心汉给气死的?没有我妈踩缝纫机,缝衣服,有你今天吗?你就是陈世美。你比陈世美还不如。你护着的这个女人就是个垃圾玩意儿,她害得我被云开开除了!太子爷我连面都没见到,他就把我开除了,你敢说不是这个女人,在背后阴我?”柳云云冷笑。
吴苏芬摇头哭:“不是我,你是我继女,在我心里,就跟亲生的一样。我怎么会害你?”
“你连我妈都害,我妈没有你,她不会跳楼!你就是个杀人犯!”柳云云讥笑。
柳父被她气得脸铁青,上前就是一耳光。柳云云被他打得瘫坐在地,她仰着头,看着父亲护着另外一个女人,她突然很想笑,眼泪落下,绝望道:“你又打我,你为了这个贱人,你总是打我。还不让我妈入土为安,你还是个男人吗?虎毒不食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和我妈?”
“柳云云,我能把你养大,没让你进福利院,已经很对得起她了。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停你所有信用卡。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你还是我唯一的孩子,我没有一丁点对不起你们。你妈当年对我的好,我已经还了。”柳父冷漠道。
柳云云被他这渣男语录给气笑了,她深深地为母亲感到不值得。柳父道:“有你吃的,喝的,玩儿的,别不知足。想想你妈的骨灰还在我手上。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