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苏赫的约束,投降的叛军如过江之鲫。
砰砰砰!
丢盔弃甲的骑兵不计其数,而后逃离现场,狼狈不堪。
见状,秦牧松了一口大气,四万骑兵尚存超过两万,若真要拼死一战,他们是绝对还有机会的,但现在士气崩溃,兵败如山倒,即便局部还有一些抵抗,但已经不成气候。
“迅速整理战场,抢救伤兵!已经卸甲投降的普通士兵不要阻拦,放他们离开,以免哗变!”
“立刻传讯京城的石辅和田维,对李密党的亲信族人进行控制,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可以进出京城,直到尘埃落定!”
“是!”众人大喝,虽都负了伤,但一个个肉眼可见的高兴。
毕竟赢了,而后就将是论功行赏了。
很快,善后行动展开。
数不清的伤兵被搜救出来,集中抢救。皇山,中隶官道厮杀全面停止,投降的人不少,逃窜的流兵更是数不胜数,这场战争最终以秦牧全面胜利而告终。
胜利后的喜悦充斥了全军,就连秦牧都忍不住猛灌了几口酒,来舒缓一下兴奋的心情。
终于!
终于将李密这个心头大患给剪除了,就算还有地方上的威胁,以及那批前朝余孽,但他并不畏惧,至少京城是肃清了。
但就在清理伤口,等待战报的时候。
突然。
“报!!”
“陛下,盗跋求见。”
此言一出,秦牧蹙眉,一颗心立刻提了起来,他怎么来了?难道是皇宫出事了?
“快叫进来!”
“是!”
盗跋喘着粗气冲了进来:“参见陛下。”
说完,他的眼睛还不断在营帐中来回扫视,脸色不算太好看。
“到底怎么了?有事就说!”秦牧脸色严肃。
“陛,陛下……”盗跋脸色难看:“上官夫子不在您这吗?”
秦牧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面前的军医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秦牧一把揪住盗跋,怒吼道:“婉儿不是在皇宫吗?”
盗跋欲哭无泪:“陛下,上官大人听说您和李密在皇山决战,跑出了京城,来找您了。”
“卑职奉命追了出来,可兵荒马乱的,卑职跟丢了,她没来您这吗?”
轰!
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狠狠砸在了刚刚获胜的秦牧身上,让他从天堂跌落地狱。
“王八蛋,朕让你看着她们,你是怎么看的?”秦牧破口大骂,一脚就叫盗跋踹飞。
砰!
盗跋重重砸在地上,哀声诉苦道:“陛下,上官大人听说您的事,以死相逼啊,我们若是不让她出来,她就要自尽。”
“卑职没办法啊!”
秦牧暴怒,暴跳如雷,来不及追问责任,也来不及去管那只处理了一半的伤口。
叛乱虽然平定,但流兵太多,整个京城外围兵荒马乱,而且李密败了,肯定还有大量的同党收到风要逃的,这其中不稳定的因素太多,上官婉一个女人,可以说是非常危险!
一旦碰到流兵,后果不堪设想!
“来人!””他冲出营帐大吼,十万火急要找人。
也就是这时候,突然,浑身缠满绷带的郑功骑马冲了过来,同样十万火急。
“陛下!”
“吁!!”郑功快速翻身下马,脸色难看:“陛下,出事了。”
此话一出,秦牧的心里咯噔了一声,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是……婉儿?”
郑功脸色异常难看,点了点头。
见状,秦牧的后牙槽都要咬碎了!
如果上官婉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任何差错,那将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不过陛下您放心,上,上官夫子人暂时没事!”郑功赶紧解释。
“就在刚刚,南大营一名负责封路的副将得知谋反已败,便带着几名亲信从皇山山脚下准备逃亡。”
“半路上,咱们的人打扫战场,拦截下了他们。”
“谁知他们手上居然有上官大人,他们要水要食物,还要战马,否则就要杀了上官大人。”
“下面的人层层上报,都不敢处理。”
闻言,秦牧松一口大气!
被挟持,总比被杀被欺负好,对方要逃,就不敢动上官婉!
“人在哪?”
“回陛下,就在皇山以北数里路的丛林里,那里有一条小路,咱们的人已经将那里包围。”
噌!
秦牧二话不说,翻身抢过战马,一个人没带,直接冲了出去。
“驾,驾!”
“让开,让开!”
他心中着急,纵马疾驰。
“陛下,等等卑职!”
“快,跟上!”郑功大喊,霎时间,一队禁军快速跟了上去。
“……”
半小时后,一片茂密的丛林之中,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落在地面,因为战争没有波及,这里算是一片净土,九十月的天气微风不燥,刚刚好。
可这里的气氛却是窒息到了极点。
一百多名禁军组成的搜捕队,将数名逃兵团团包围。
“王八蛋!”
“时间已到,我要的东西呢?”
“我的东西呢?”一名狼狈不堪的副将怒吼,情绪异常激动,而他挟持的白衣女子,正是上官婉。
所有禁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放不敢放,动手更是不敢,只能僵持。
但就在这时候,一阵轰鸣的马蹄声打破了此地的宁静。
众人齐刷刷回头。
“陛下!”
“是陛下来了!”
上官婉琉璃的般的眸子从担忧到了欣喜,她在乎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秦牧,看到秦牧没事,她就放心了。
“王八蛋!”
“你们敢骗我?”
“那就给这个贱人收尸吧!”副将怒吼。
“尔敢!”秦牧炸吼如石破天惊,炸响当场。
吁!!
所有人停下,翻身下马。
秦牧冲至现场,怒吼道:“方昆!”
“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朕就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噌噌噌!
所有禁军拔刀,强硬威胁。
方昆冷笑,死死挟持上官婉,背靠着一棵大树。
“陛下,既然都到这一步了,末将还怕什么碎尸万段?”
“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拉一个垫背的!”
秦牧怒不可遏,看了一眼上官婉,无比担心,咬牙道:“放了她,朕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