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怪物的惨叫越来越弱,身体崩溃的速度越来越快,“我不会…消失…我会回来…规则…终将崩溃…”
王守棱没停手,持续催动金纹。反转阵的威力超乎想象,不仅夺回了被抽走的力量,还从那个“规则引擎”里吸取了大量未知的、混乱的能量。
这些新能量涌入体内,让胸口的克莱因瓶印记变得前所未有的滚烫、明亮。
“结束了。”王守棱低声说。
金光达到顶点,整个空间白茫茫一片。
等光芒散去,怪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团拳头大小、不断蠕动挣扎的蓝色物质,悬浮在半空中。
王守棱伸手一招,七枚铜钱从装置上飞回,自动围绕着那团蓝色物质旋转,形成一个缩小版的北斗七星阵,把它牢牢困在中间。
“这就是…那什么规则吞噬者?”林育行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戳了戳那个被封印的光团。
王守棱点点头:“它从规则之外来,靠破坏和扭曲规则活着。祖安的灭亡,就是它搞出来的。”
林育行啐了一口:“妈的,真够难缠的。这下总算安全了吧?”
王守棱刚想说话,头顶那个看似已经报废的“规则引擎”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低鸣!
“小心!”王守棱瞳孔一缩,想也不想就把林育行往旁边猛地一推。
下一秒,“规则引擎”中心的克莱因瓶结构爆发出刺目的蓝光,一根巨大的、完全由能量构成的触手从中闪电般射出,直奔王守棱!
“操!”林育行反应极快,匕首脱手而出,旋转着斩向触手,却只削掉了一小块蓝色光芒,根本挡不住。
那触手快得离谱,瞬间缠住了王守棱的手臂,一股冰冷、粘腻的感觉传来,紧接着就是撕裂般的剧痛!
他感到体内的金纹能量再次被疯狂抽取,胸口的克莱因瓶印记烫得几乎要烙穿皮肉!
“呃啊——!”王守棱痛苦地嘶吼出声,想甩开那触手,却发现它像水蛭一样死死吸附在皮肤上,根本挣脱不了。
更糟的是,触手还在变粗、变长,更多的分支从“规则引擎”里伸出来,蛇一样朝着他的全身缠绕过来!
林育行眼睛都红了,疯了一样扑上去砍那些触手,但砍断一根,立刻就有两根新的冒出来,没完没了。
“老王!撑住!”林育行嗓子都喊哑了,顺手从靴筒里拔出最后一把备用匕首,双手齐用,对着那些蓝色的能量触手疯狂劈砍。
王守棱咬紧牙关,强行调动体内仅剩的金纹能量。七枚铜钱再次亮起,环绕着他高速旋转,试图形成一道金色屏障。
但触手的力量太强了,铜钱组成的屏障被一点点撑开、撕裂。更多的触手缠住了他的腰、腿、脖子,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无可抗拒地拖向头顶那个散发着不祥蓝光的恐怖装置!
“妈的!”林育行一把死死抓住王守棱的脚踝,用尽全身力气往后拽,手臂上的肌肉坟起,“不准走!给老子回来!”
王守棱脑子里一片混沌,身体里的力气正被疯狂抽走,快得吓人。
触手表面那蓝汪汪、滑腻腻的东西已经钻进了皮肤,顺着他皮下的金纹往里头侵蚀,一种血肉被溶解的灼痛感传来。
千钧一发。
胸口的克莱因瓶印记骤然爆开一阵从未有过的亮光!
轰——!
一股精纯的金色能量从印记里喷出来,凝成一道锋利的刃,唰地一下,把缠住他全身的触手全都斩断!
蓝色的粘液四下飞溅,滋滋作响,在空气里冒着青烟就没了。
王守棱脱力般摔回地面,林育行手忙脚乱地把他扶住。
“怎么回事?”林育行人都看懵了。
王守棱大口喘着气,低头去看胸口的印记。
那地方不再是个简单的克莱因瓶图案了,变成了一个更复杂的、立体的结构,金光在里面流动,活的一样。
“是祖安核心…它在护着我…”王守棱声音发飘。
头顶那个“规则引擎”发出不甘心的咆哮,更多的触手从里面钻出来。
但这次,它们没再扑向王守棱,而是全都转向了那个被铜钱封印着的蓝色光团!
“不好!”王守棱挣扎着想站起来,“它要抢回自己的核心!”
七枚铜钱组成的封印在触手的疯狂冲击下,光芒忽明忽暗,眼瞅着就要撑不住了。
王守棱一咬牙,心里有了决断。
“老林,抓紧我!”他低喝一声,反手一把拽住林育行的胳膊。
林育行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王守棱已经双手快速结印,七枚铜钱“嗖”地飞回来,在两人面前组成一个不断旋转的小型光门。
“走!”王守棱拽着林育行,一头扎了进去。
身后,无数触手已经冲破了封印,卷走了那团蓝色的核心物质。
“规则引擎”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带着某种胜利的意味。
整个空间开始剧烈地摇晃、崩塌!
两人身影消失在光门中的最后一瞬,一声震破耳膜的爆炸巨响从身后传来。
毁灭性的冲击波紧追着他们,几乎要将两人吞没!
“妈的!这回真寄了!”林育行在混乱的虚空通道里扯着嗓子喊。
王守棱头也不回,拼命催动七枚铜钱,维持着通往现实世界的路。
可他消耗太大了,身上的金纹黯淡无光,连铜钱都开始摇晃,甚至出现了裂纹。
“撑不住了…”王守棱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虚弱感袭来,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开始往下沉。
通道眼看就要彻底崩溃。
就在这时,一只布满老茧、枯槁的手从通道那头猛地伸了过来,死死抓住了王守棱的手腕!
“何…仙姑?”王守棱费力地想看清,却发现抓住他的,是真云鹤那双粗糙得不像话的手。
“还愣着干啥?快给爷爷爬出来!”老道士那张满是褶子的脸出现在通道尽头,手上猛地发力一拽。
两人跟被鱼线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汤鸡似的,踉踉跄跄地穿过通道,噗通一声,重重摔在临海市地铁站冰冷的地砖上。
身后的通道轰然关闭。
地面上那片残留的蓝色粘液,像是被瞬间抽干了水分,迅速干瘪、收缩,最后变成了一小撮灰烬,被穿堂风一吹就散了。
“呼…呼…”王守棱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骨头缝里都像是塞满了玻璃碴子。
胸口的印记也不再发光了,变回了一个普通的、静止的复杂图案。
“操!差点交代在那儿了!”林育行手脚并用地爬起来,骂骂咧咧地检查自己身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