虱子稍顿一下,接着说道:“梦修大法分入梦、觉梦、了梦、控梦、出梦,混梦几个阶段,我本应只先传你入梦口诀,但是这不足以对付妖女,我便也将控梦的心法告诉你,但你不可急于求成,能领悟多少算多少,但能自保即可!”
池小五点头道:“我记住了,只是我没做过梦,这入梦往哪入?是不是我还得再加一个‘做梦’的程序?”
虱子道:“无需多此一举,世人的梦多是虚诞痴妄之梦,你不做更好。而且目前,那妖女要来时,必会造出一个梦境来的,你不入也得入,这就是我先将控梦心法告诉你的原因,你但需牢记,万法由心化,诸界因我生,天地一念间,乾坤由我控。你的梦,自是由你做主,即便他人的梦,只要你心力强大,也可反控。这点要时时强化,刻刻莫忘!”
池小五连连点头应是,虱子便便将入梦之法细细讲来,前期放松吐纳之法,并无奇异之处,唯是守窍之时,居然是意守百汇穴之上三寸处。
池小五不解地问道:“离开自身形骸,还怎么能称为关窍呢?无法感知,如何去守?”
虱子道:“梦修之法,最重虚、灵二境,我这法门奇妙,你只需听话照做即可!该讲的我会讲,不讲的你也无需多问!”
池小五笑道:“一个小小的虱子,你就这么大的架子?等你复体了,架子还不大过了天吗?”
虱子哼了一声道:“架子?我老人家有那么肤浅吗?这叫法不传六耳,我法门珍贵,岂能轻易泄露?”
池小五不解地问:“怎么我问问题就能泄法?你讲解难道就不怕人偷听了去吗?”
虱子似乎强忍着不耐说道:“怎的你这多的废话?想当初……,唉!罢了罢了!看来不告诉你,你也不会让我睡安生了。”
“你不是问我声音怎么变了吗?其实声音没变,只是传播途径变了而已,我在你胸前穴位做了功课,如今我对你说的话,是通过你的经络气血传到你的耳内,而不是通过空气传到你耳朵,所以你捂上耳朵也能听见。就类似你的心跳声,别人听不见!”
池小五听了虱子的话,暗暗点头,暗想怎么他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说法,也真是长了见识了。
正想着,忽觉胸前又是一痛,不禁“哎呦”一声叫道:“你这是又来宵夜了吗?也不用下口这么狠吧?”
虱子道:“我老人家给你答疑解惑,你却连个应答都没有,我以为你睡着了呢。”
虱子动辄自称“我老人家”,但他配上目前这奶声奶气的童声,显得怪异而又滑稽。
池小五苦笑到:“你不是说只让我听吗?我就听话照做了,你咋还能生气咬人呢?”
虱子“哎呀”了一声道,似乎欲言又止,但还是说道:“你这么笨吗?分不清啥是秘密吗?再说我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我刚才是拼着自己耗损,在你体内注入了一丝我的灵引,这样必要时,我们可以通过心神交流,不过目前我功力有限,这灵引用不了几次,所以非必要不要用。”
池小五问道:“那灵引该怎么用?”
虱子没好气的说:“到时自知,我要睡了!”
池小五知道,虱子又到了装死的时候了。便也不再理他。将刚学来的心法口诀默诵了几遍,就开始按法施为起来。
那头顶的关窍,甚是不好守,池小五依法试了几次,才渐渐找到感觉,不知觉间,竟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几时,但觉眼前有白光一晃,睁开眼来,却见东窗泛白,居然已快到了日出时分。
池小五翻身起来,暗想自己昨天太累了 睡得太沉了些,看来虱子情报有误,甄九娘并没有来,自己虽然睡了一夜安生觉,但梦也没做成,这入梦之法究竟练得如何,抽空再问虱子吧!
快速穿了衣服,带来取水工具,便又直奔清泠渊而去。
到了清泠渊,先行功活血,脱去衣服,回手一摸,却发现,自己的水靠居然不见了!
这水靠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但却是他潜水必用之物,尤其是他尚处于武阶,而且还要潜这清泠渊,更是缺它不得。
真是欲速则不达!越急越出错,池小五正待返回去寻,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清嗽,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脆悦耳。
池小五心中一动,回头看去,却见,在一丈开外,一个白衣女子,负手而立,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似乎一缕清风拂过,轻香淡淡,池小五一时身心具畅。
“小桃 !怎么是你?”池小五问道。
少女轻嗔道:“你以为是谁?你在等谁吗?”
听了这话,池小五心中莫名地生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但又一时抓不到这个感觉。
抬眼见少女正满面薄嗔地看着他,连忙笑道:“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到这里来,我哪里在等谁,我被师父罚,正要下去取泉水呢!”
小桃笑道:“那你还不快下水去?”
池小五苦着脸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我的水靠不见了,我正要返回去找呢。这下耽误时间了,完不成任务,又该受罚了!”
却见小桃双手从背后展开,右手举起一物道:“我在路上倒是捡到一个东西,脏兮兮的不知干嘛用的,看样子挺结实的,我来砍一刀试试!”
池小五见她手中拿的正是自己的水靠,不禁大喜,又怕她真的砍了一刀,一跃而起,叫道:“这就是我的水靠!小心弄坏了就用不了了!”
他本是在一个大石后边,此时一急,跳了出来,却忘记了自己已经脱光了衣服。
小桃见池小五一丝不挂的就要奔过来,不禁满面飞霞,惊叫一声,转过身去。
池小五见状,才反应过来,连忙跳回去,快速的抓起衣服就穿。
只听小桃那边气呼呼的骂道:“好你个池小五,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居然敢一再的无赖欺人。看我先剁了这劳什子水靠,再去天都峰告你调戏良家女子,本姑娘新帐旧帐一起算!”
原来,小桃就是那日在大榆树下,被池小五误以为是猴子而扑倒的人,这个误会还没有解释清楚,而今又加了新的误会,新仇旧恨加到一起,惹得她真发起彪来,当此多事之时,却该如何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