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五抬头一看,居然是王孙,只见他高声道:“高师兄,小弟一直在维护秩序,服务大众,法器还没有领呢,池小五本来都迟到了,如何还排在我前面?”
高杰道:“既如此,那你先来拈阄!”
王孙看了一眼池小五,冷哼一声,过去拈了阄,池小五随之也拈了阄交给高杰。
池小五发现,此时只有王孙与他二人未领法器,而且此时可见桌上只有两把剑,但被绑在了一起。
高杰看了王孙的阄,道:“王孙,三十八号。”说罢,看向桌上的两把剑,眼珠转了几转,抓起两把剑递给王孙,道:“这是你的!”
王孙一见,双眼放光,上前一步就要接剑。
而此时桌上已空无一物,池小五见状一步上前,拦住王孙道:“这是两把剑,如何给他一人?”
高杰见了,瞪眼高声道:“池小五,你想干嘛?我高杰秉公办事,按阄发宝!你睁眼看好了,那剑上的编号与王孙所拈的阄可有差别吗?”说罢将王孙的阄拍在桌上。
池小五近前细看,王孙的阄是三十八,而在一个剑柄上粘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三十八”三个字。只是纸张稍大一些,把另一把剑柄也盖住一部分。
池小五道:“规定每人只发一个法器,如何他会多一个?”
高杰高声道:“两把绑在一起,也许就是一对也说不定,况且你只要领你自己的就是,管别人的事干嘛?”
池小五道:“只剩两把剑,只有我二人没领,如今都给了他一人,如何说没我的事?”
高杰哼了一声,回身打开池小五的阄,凑近一看,不禁喜上眉梢,道:“池小五!天意不可违,你就认命吧!谁也帮不了你!活该你与法器无缘!”
说罢,将池小五的阄,往桌上一拍,手掌抬起,但见桌上居然是一个空白的阄。
池小五见了道:“规定是每人必领一件法器,如何会有空白的阄?该不是你在搞鬼吧?”
高杰听了,冷笑道:“池小五,你好大的胆子,须知我高杰只负责发放法器,但这编号、制阄、出库之事却是牛师亲力亲为,你难道在质疑牛师作弊吗?”
池小五见自己一时失言,让高杰借题发挥,将矛盾引到牛鸣身上,只见牛鸣此时已睁开双眼,望向这里,脸上阴晴不定。
须知此时牛鸣心中也是颇为忐忑,这编号,制阄、出库之事的确是他与几个同门共同做的,此时出了状况,一时也不知问题出在谁身上,而只此时只有自己在场,这麻烦当然就得他来解决,但他如果承认这个错误,也就等于是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如这事倘若传到峰主耳中,自己难免有办事不利之责。
池小五见牛鸣脸色不佳,略一思索,开口道:“牛师叔公正严谨,清誉满天阶,自然不会出错,错在你这执行者领会不到这阄中的真意!”
牛鸣见池小五把问题又引回高杰身上,暗暗松了口气,也不开口,暂作壁上观。
高杰听了一愣,问道:“我哪里领会不到?任你说到天上,凭这空白的阄也休想拿走法器!”
池小五道:“按规定,每人一阄,一阄一法器,各凭机缘,牛师叔也可证明,我此言非虚吧?”
牛鸣听了微微颔首 ,高杰冷笑道:“这个规定谁人人皆知,只可惜你的机缘是无,牛师也可证明,我出阄验阄绝无半点违规之处!”
池小五笑道:“我说的是你不懂解阄,一阄一法器,有我的阄,就有我的法器,有编号的阄,就领相对应编号的法器,没有编号的阄,就领没有编号的法器,你岂能说没有编号就没有法器呢?”
高杰听了,又是一愣,旋即瞪眼道:“池小五,任你强词夺理也是枉然,只是这法器已发尽,偏偏就没有无编号的,就算你说的对,也不能凭空变出来一个给你!你也是徒逞口舌之快而已!”
池小五冷笑道:“明明还剩两把剑,只有一个编号,你却如何睁眼说瞎话?把两件说成是一件?”
高杰冷笑道:“哼哼!池小五,我高杰身为发法宝主事之人,这个解释权还是有的,况且,二剑绑在一起,只有一个编号,当然就是一件法器!这毋庸置疑!”
池小五闻言道:“你的解释权我当然不会干涉,但你也说过,编号、制阄、出库乃是牛师叔亲力亲为,你认为牛师叔会违背规定而制作虚阄吗?”
高杰听了一时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对答。
虚之也拍手道:“小五说得好!可不能让一些人的虚荣心毁了牛师的清誉啊!“
几句话听得牛鸣几乎坐不住了,池小五好歹圆了自己的错,但高杰却处处挑起事端,若非顾忌多方面的关系,几乎要破口大骂,怕高杰还在此事纠缠,便强压怒气,冷着脸说道:“一阄必应一器,所有人必须遵行!”
高杰听了,应了一声,转身拿起两把绑在一起的剑,伸手解开绳索。
池小五和虚之也不禁相视而笑,却没注意到,高杰的眼珠转了转,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爬上了他的嘴角。
但见高杰解开绳索,高声道:“王孙,三十八号,接法器!”
王孙闻言上前一步,一伸手,将两把剑都抓在了手中,眼角瞥了一下池小五,冷哼一声,挺胸挺肚站在一旁。
池小五见了,怒视高杰,未待他开口,高杰已冷笑道:“池小五,你放心,我高杰主持发宝,秉公办事 ,必会给你一个交代的!”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两把剑绑在一起,只有一个编号,必是一对,毋庸置疑,池小五,你说你的无编号之阄,应得无编号之器,我看只有这件法器正合你意!还不上前接法器?”说罢,伸手将刚解下的绳索递了过来。
池小五怒道:“这根绳子破旧不堪,无半点灵气,怎么可能是法器?”
虚之也也说道:“有牛师在此,断不会让人在此盛事中空手而归的!”
牛鸣目光游转,不置可否。
高杰冷笑道:“池小五,这可正如你愿 ,哪一条不符合你的说法?你这种人,也只配有这种物件与你!”
王孙笑道:“池小五!我看这根绳子不错,挺结实的,你正好用来捆个柴啊、采个药啊、爬个山什么的!不过你以后可不要爬错了山,吃错了药,尽弄些废柴回来才好!”
须知此次给外门弟子发法器,乃是许再来一次大胆的举措,旨在在武阶弟子中发掘一些可塑之才,或许可探出一条新的修行之路也未可知,所有外门弟子都期盼已久,更有人视此为绝地逢生之举。
而此时高杰拿一根烂绳子充当法器,不仅仅是对池小五的侮辱,更是要断了池小五的法缘。
池小五知道自己若是接受了这根绳子,在这场期盼已久的机缘就会化为泡影,当即一咬牙道:“这绳子,我不要!”说罢,转身就走。
刚要举步,就听一个声音喊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