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初倩坐在意识世界的图书馆里,尝试着找几本书翻阅。
就在她完全没注意到的时候,青初犀操控了身体,将自己臂上的咬伤上,粘在凌熙流血的伤口上。
也是在这时,其中有一本书,突然出现了凌熙的记忆。
「为什么瞒着我干这种事!你是想害死所有人吗!」青初倩生气了,她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干。
『初倩,冷静点,我只是试试看而已,我也想知道这个属于我们意识的图书馆,是怎么回事。放心,她不会变成丧尸的,别忘了这个。』
青初犀拿出一本书,上面写着:“感染区内的所有人都被感染了。”这是从白馨娜的记忆里得到的,政府发布的消息肯定还是可靠的。
青初倩也发现了,这些人的记忆,会通过病毒反馈给这个图书馆,收集的越多,图书馆的藏品就越多。
至于有什么用,她还真没发现,除了让自己了解其他人的记忆,这个意识图书馆没有发挥过其他的作用。
青初倩拿的不是爽文主角的剧本,更像是立足于感染区的看客。她改变不了什么,却又什么都可以知道。
她也不敢忽视凌熙,一旦出现特殊情况,她也只能做出那种无奈的举动了。
『比起这个,初倩,早就到睡觉时间了,你就不能安分点睡觉吗?凌熙的记忆你已经看完了,还想找什么?你在这里的精力消耗,会反馈到你的身体上,即使消耗的比起正常生活要少,奈何你根本不给身体休息的时间。』
「你有翻过这些书吗?」青初倩只想了解更多,她不敢把一切赌注放在这里。
『如果你问哪些还可以翻,我只能告诉你,这两本可以。』青初犀指了指她桌上的书。
青初倩拿起那两本书,确实可以翻动,虽然白纸页很多,但有字的书页也有。
“初倩,起床了!”青初倩还没来得及看书,就听到有人在叫她了。
正如青初犀所说,青初倩感觉到相当疲惫,比熬了一夜还要困。不过好消息是,凌熙确实没事。从白馨娜记忆里听到一段电台,青初倩也了解了些病毒的事情,几小时没事,要么是“一段抗体”的正常效果,要么凌熙是能抵抗一定量病毒的人。
“你没睡好吗?看你挺没精神的,好像都有黑眼圈了。”凌熙看到这样的青初倩,开始怀疑是否该叫醒她。
「没事,大家都经常睡不好。」罹灾爆发以来,除了青初倩,谁还能睡个安稳觉?
“新环境还是陌生吧?先吃完早饭再说吧。”凌熙倒是很热情,就像陈桉阳那样。
然而刚一出门,就看见贺俊辰与别人正在争吵,周围人仿佛见怪不怪,径直从旁边走过了。
看见贺俊辰的样子,凌熙也是在气头上,直接走到贺俊辰面前。
“如果你这么做,我和你没完。”凌熙的话让青初倩很疑惑,理论上,一个学校出来的人,应该是有基本的团结的。
“我们的水就那么点了,还没法冒险打水喝,必须想办法节流!”贺俊辰很强硬,但他并不知道病毒的“伪休眠形式”,只要不是丧尸掉进水井里了,水还是可以放心饮用的,能活到现在的人,体内肯定都有“一段抗体”。
凌熙听后冷冷地说:“所以,你就非得把老人牺牲掉!”
青初倩终于听懂了,原来是资源有限,贺俊辰想放弃老人,但以凌熙为首的人并不同意。
『初倩,你说过会证明人类的。』青初犀突然说。
青初倩无言以对,人类的样子看起来让她失望了。
“初倩妹妹,吃早餐了吗?”陈桉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群孩子正围着她转。
「没事,我也不是很饿。」
“这怎么行…”
「没关系的,午饭多吃点就行了。」
旁边的贺俊辰与凌熙不欢而散,至少架是吵完了。
“唉,贺俊辰这家伙,他忘了现在的位置是大家赋予他的吗?”凌熙很生气,但她也确实明白,水资源缺少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为什么非得舍弃老人?村子里有水井吧?」青初倩问。
凌熙解释道:“有是有,但有个村民冒险烧开一锅,喝了后就直接变异成丧尸了,杀了两个人才制服住,大家也不敢尝试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们药物太稀缺了,老人们总是三天两头地生病,得有70%以上的药物都给老人了。”
青初倩终究还算是外人,她只能听着,做不了什么。
凌熙看了看她:“到处转转吧,大家有什么需要,帮我整理一下。”
「嗯,好,我也不想一直就站着什么都不干。」
凌熙和陈桉阳都还有自己的事要做,青初倩依旧是一个人,这里似乎没有熟人,和大家打好关系还是个考验。
破晓避难所,有着数计的房屋与复杂的巷子,整个避难所的中心,是一个小屋,这里是进行会议的地方,但根本看不出来。
别说该问谁了,青初倩走在这里都会迷路。
“有你这么干活的吗?”一个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只见一个陌生的女孩就在一旁看着她。
「请问你是?」
“我叫晗梦,是理工大学的学生。”这个名字青初倩听过了,是凌熙的朋友。
「我叫青初倩,是师范大学的学生,请多关照。」
“拿着这个,谁家调查空着手去?”晗梦将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给了青初倩,青初倩确实没想到,因为她能在意识图书馆里写字,忽视了现实的方式。
青初倩谢过笔记本,晗梦自己先离开了,青初倩则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她满怀热情地敲响一扇门,一家一户地询问,认真记录着每一个需求。采访对象有老人、孩子、年轻人,青初倩深刻感觉到和不同的人,需要用不同的方式交流,有好几次她都没做好,好在村民们比较配合,没难为她。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青初倩带着满满的记录回到了宿舍楼,任务算是圆满完成。
青初倩看着这些需求,主要出于这两个方面:一是早已出现的缺水问题,贺俊辰把水控制得很死,不允许私自动用,这也使得村民们面临缺水;二是对生活的消极,亲眼见证亲朋好友死去,不知还有谁活下来了,小孩子都不能开心地做游戏。
无论从物质上,还是精神上,都有巨大的阻碍,她能感觉到,贺俊辰解决不了这些问题。
“喂,吃饭了。”青初倩听到有人在叫她,是凌熙。
“中午就没吃吧?”凌熙走了进来,把东西收拾到柜子里,青初倩也把本子递给她。
“老生常谈的问题…”凌熙看后说,“算了,先去吃点东西,你可别把自己饿死在这,这里不缺粮食。”
青初倩没有拒绝,她也确实饿了。但她瞟了一眼周围,也发现,李俊邵似乎很不欢迎她。
今天的食物是小罐罐头,青初倩倒是不挑食,在学校宿舍饿了太久了,有了感染者之身才吃到点东西,肚子里的东西还是很少的。
“你干了什么事,就来分食物?”李俊邵看着青初倩,似乎有些不满。
「我做错什么了吗?」莫名被针对的青初倩也感到莫名其妙。
“做错什么?哼,别人给你东西,你报答了吗?”
「你是说那两块面包?」青初倩想起李警官给的食物,当时和宋雨晴确实没谢过人家。
“你以为那点食物是大风刮来的吗!这里的制度是很严格的!攒两块面包你知道多不容易吗!”
「总得…给我个报答你们的机会。」
“你能干什么?走访调查都不带纸和笔?还是说靠你那好看的眼睛取悦别人?”李俊邵说得很生气,青初倩知道自己有点问题,但不至于这样吧。
李俊邵拿到罐头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很显然不想和青初倩有接触。
“李俊邵原本不是这样的人,但生存压力大,他最近变成这样了。”李警官向她解释。
「我理解。」青初倩知道,对方的心理压力沉重到一定程度了,自己什么都没干好,让对方宣泄一下也算是发挥点作用。
『复杂的人类…』青初犀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