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职事件总算告一段落,那些决定去中职的同学,有的连中考都不再参加,有的仍坚守在教室继续苦读。不少同学卯足了劲想冲击一中,万一失利就选择中职。
曾经热闹的茶话会众人,如今也不再频繁相聚闲聊,全都埋首于书本和笔端。即便众人未来的大致方向已定,但努力的劲头丝毫不减,毕竟在这样的青春年华,谁也不愿沦为闲散之人。
时间无声无息地溜走,中考定在了 6 月 20 日至 22 日。东镇中学成为了中考考点,坝上镇的学子们都将在此应考。
中考日益临近,老师们纷纷安排自习课。就连往日严厉的李清锦都变得和蔼可亲,不再对茶话会的众人疾言厉色,还时常与大家谈笑风生,加以宽慰。这让杨威对他的转变感到十分陌生。
一个中午,杨威来到 2 班班门口,满心期待地等待王雅萱一起去吃饭。就在此时,他正巧看到吴婷婷背对着班门和王威聊得热火朝天、眉飞色舞。王威瞥见杨威站在门口,竟挑衅地挑了挑眉。杨威的心猛地一紧,瞬间紧张起来,那紧张之中还掺杂着一股浓烈的醋意,仿佛心窝被狠狠揪了一下。
王雅萱看到杨威后,匆匆走了出来。两人并肩走向食堂,一路上,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两道细长的影子。但今日的他们,却异常沉默。杨威偷偷瞥向王雅萱,只见她眉头微蹙,眼神中透着对未来的迷茫和即将分别的伤感。杨威自己又何尝不是,他几次欲言又止,想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可话到嘴边又咽下。
吃完饭后,他们照例在操场散步。闷热的空气中弥漫着躁动与不安,两人的脚步缓慢而沉重。杨威能感觉到王雅萱的心情低落,她的目光游离,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什么。杨威内心纠结万分,他深知分别在即,却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不舍。
还是杨威率先打破沉默,声音略显低沉:“这次聚完,真不知下次再见是何时了。”王雅萱微微一怔,停下脚步,轻轻点了点头,望着远方说道:“是啊,中考近在眼前,既期待又害怕。期待新的开始,又害怕与大家分离。”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眶也微微泛红。
两人继续默默地走着,杨威望着天空,思绪万千,回忆着与王雅萱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良久,他们来到了四五楼的拐角处,杨威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王雅萱说:“牙签,很高兴认识你,中考加油呀。”王雅萱听到这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颤抖着,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她看着眼前这个满眼真诚、面带微笑的杨威,心中百感交集,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祝君如此山水,滔滔岌岌风云起。加油,我们永远是好朋友。”杨威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过往的种种画面如电影般在脑海中闪过,他郑重地说道:“我觉君非池中物,咫尺蛟龙云雨。”王雅萱轻声道了声谢谢,两人挥了挥手,转身走向各自的方向。
放学的铃声响起,杨威、林平丰和林金辉结伴来到 8 班,想要和汪利娜聊聊。汪利娜已经下定决心留下来参加中考,而且不管中考成绩怎样,她都决定去广州的中职,和林佳秋一起。
林佳秋早早便不来上课了,跟着身为招生老师的姐姐去其他学校招生,把这当成了一份兼职。
杨威看着汪利娜,问道:“决定了?”汪利娜轻轻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向往,说道:“能离家远一点,去外面看看也好。”几人听了,彼此对视一眼,没再多说什么,一起缓缓走出了校门。他们还去集市逛了逛,最后在一个热闹的炸串摊前坐下,四人点了不少美味的炸串,围坐在一起,气氛轻松愉快。
在聊天的过程中,他们回忆起了初二的懵懂时光,又谈到了如今面临的中考压力,四个人时而欢笑,时而感慨。汪利娜突然看向林平丰,问道:“现在对琦霁是个什么想法?”林平丰的脸上闪过一丝苦涩,冷笑了一声,说道:“我能有什么想法?这重要吗?她的目标是市重点,而我连一中都感觉遥不可及,我终究是配不上她的。”说罢,他的眼神黯淡下来,满是无奈和失落。汪利娜轻呼一声“哎呀”,连忙安慰道:“别这么悲观嘛,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准呢?你可不能自己先泄了气。”接着,她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通鼓励的话,那认真的模样真像个经验丰富的感情大师。
就在两人正聊得投入时,杨威和林金辉起身去摊对面的文具店买些纸笔。刚走进店里,就看见吴婷婷、李菲菲和苏珍珍正在挑选东西。李菲菲眼尖,看到杨威后,热情地打了声招呼。苏珍珍一时误会是在叫自己,正准备回应,吴婷婷则笑着打趣道:“没叫你,叫杨威呢。”说完,三人的目光一同转向了杨威。杨威的脸瞬间红了,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害羞。他正想走过去和她们打招呼,好好聊聊。
就在这时,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传来,王威骑着摩托车停在了店门口,然后径直走向吴婷婷,说道:“不是说好了送你回家吗?东西买好了没?”杨威的心里猛地一揪,原本的喜悦瞬间消散。他连东西也不买了,脸色变得阴沉,二话不说拉着林金辉就直接离开了文具店,头也不回地回到了炸串摊。
吴婷婷看着杨威匆匆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眉头紧皱,质问王威:“我同意让你送我回去了?”王威却一脸不在乎,嬉皮笑脸地说:“下午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了我骑了摩托车嘛,能送你回去。”吴婷婷气得鼓起了腮帮子,大声说道:“那是你说的,我又没同意。”说完,她拉着李菲菲和苏珍珍,气呼呼地离开了。
杨威和林金辉回到炸串摊,刚一坐下,汪利娜就好奇地问杨威:“你和婷哥怎么样了?”杨威先是一愣,随即回道:“什么鬼?”汪利娜的这句话让林平丰和林金辉也瞬间来了精神,一脸八卦和惊讶地盯着杨威。汪利娜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赶忙解释说:“你们不是好朋友嘛?我就随口问问。”听到这话,杨威心里松了口气。他闷声说道:“她就在对面买东西呢。”汪利娜一听,兴奋地表示要过去打招呼,杨威连忙阻拦,话语中充满了不爽和醋意:“她同班的男生要接她回去,你别过去打扰了。”汪利娜一脸的不可置信,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吴婷婷肯定是喜欢杨威的呀。林平丰这时插话道:“她不是住宿生嘛?今天才星期三,能回家?”林金辉接过话说道:“马上中考了,初三的可以外出也可以回家,我们班好多住宿生都叫家里人先来搬东西了。”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汪利娜看了看天色,起身说道:“我得回家了。”其余三人也纷纷骑上车子,各自踏上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