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白兰姐也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袋水果。
她看到小花姐,过去抱了她:“小花,照顾好身体,小龙我会照顾的。”
小花姐点点头:“姐,知道了。”
尚德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尚爸爸和尚妈妈说道:“爸,妈,我们走了。你们好好养伤,等我回来。”
尚妈妈点点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去吧,路上小心。”
尚德转身走出病房,关上门的那一刻,拳头攥得更紧了。
他靠在墙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太植站在走廊尽头,冷冷地看着他:“走吧,时间不多了。”
尚德抹了把脸,大步走过去:“嗯,走!”
我们三人走出医院,晨光洒在脸上,带着一丝暖意。
尚德回头看了一眼医院大楼,低声说道:“爸妈,等我回来。”
从医院出来,我们又去超市买了点水果、保健品直奔张天师的四合院。
刚到门口,就听见屋顶传来一声暴喝:“小兔崽子!“张天师正蹲在房檐上补瓦片,手里举着半块青瓦作势要砸,“上回教你们三才剑阵,连包瓜子都没孝敬!“
尚德缩着脖子躲在白兰姐身后:“您老不是说要弘扬道法吗?“
“弘扬你个大头鬼!“老道突然从三米高的房顶直挺挺跳下来,落地时道袍翻飞宛若仙人,开口却像菜市场大妈:“弘扬道法也得管饭!你们在我院门口练剑三天,震碎我七个腌菜坛子“
“等等!“我赶紧打断,“我们是在自家院子里练的剑阵啊?“
张天师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罗盘,指针正对着尚德腰间坤云剑乱颤:“看见没?老夫在剑鞘上刻了北斗引气符,你们练剑时外泄的剑气,“他说着掏出发票,“震裂我院墙两处,吓死芦花鸡一只,共计赔偿八千六!“
太植突然用生硬的龙国语开口:“碰瓷啊。“
说着亮出影刃,刀身映出老道袖口里藏着的半只烧鸡。
场面瞬间凝固。
“咳咳!“张天师猛甩拂尘变回仙风道骨的模样,“方才说到哪了?哦对,“他突然从道袍里抖出幅卷轴,上面墨迹未干写着《三才剑阵售后条款》,“第一,不准用老夫名号赊账;第二,每月初一十五要汇报修炼进度;第三——“
“第三肯定是赔钱吧?“尚德翻着白眼接口。
“错!“老道突然正经起来,指尖在尚德眉心一点,金光没入皮肤,“第三,遇着戴九宫八卦玉佩的人,替老夫问声师父他老人家安好。“
我们集体愣住。
太植突然拔出影刃指向老道身后——屋檐阴影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戴斗笠的老翁,腰间玉佩正闪着微光。
“臭小子反应挺快。“张天师笑骂着甩袖,那幻影瞬间消散成漫天符纸,“记住,在京师...“他突然改用高丽语对太植说:“?????????(刮风天记得关窗)“
太植瞳孔猛地收缩,这是句高丽国捉妖师的行话,意思是“小心暗箭“。
“您怎么会?“我终于憋不住问道。
老道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得意的说道:“这不小菜一碟么?“说着冲太植眨眨眼。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赶紧逃出胡同。
尚德一边跑一边嘀咕:“这老头是不是会影分身?怎么一会儿仙风道骨,一会儿跟个老顽童似的?”
我笑着摇头:“张天师这性格,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太植冷冷地补了一句:“精神分裂。”
我们几人相视一笑,开车前往高铁站。
高铁头等舱内,尚德从包里拿出了一堆零食跟啤酒。
突然,车窗外的景色突然扭曲成一片腐烂的菊田。
我手中的乾坤圈骤然发烫,二十八宿刻纹泛起青光——这是九菊一派幻术的征兆。
“天地定位!“我甩出乾坤圈套住乘务员的脖颈,却扯下一张黄表纸人皮。
纸皮下露出密密麻麻的菊花蛊虫,正扭动着组成“死“字。
尚德抄起杂志拍碎几只蛊虫,汁液溅在真皮座椅上腐蚀出焦痕:“卧槽!这虫子他妈是硫酸做的?“
车顶突然垂下无数脐带般的藤蔓,每根都绽开血色菊花。
太植的影刃斩断藤蔓,断口处却喷出腥臭脓血。
白兰姐躲避时高跟鞋卡进地板裂缝,她弯腰去拔的瞬间,藤蔓缠住她脚踝吊上半空。
“姐!“我掷出乾坤圈却被菊瓣击飞。
尚德踩着座椅跃起,坤云剑劈向藤蔓:“放开我姐!“剑刃却被突然浮现的菊纹咒印震飞,他整个人撞碎车窗玻璃,碎片划破脸颊。
九菊巫女的幻影从车顶降下,怀中的菊花盆栽伸出血管根须,瞬间贯穿我左肩。
剧痛让我跪倒在地,鲜血顺着卫衣滴落。
白兰姐在半空尖叫挣扎,半袖撕裂声刺破空气。
“小龙——!“她突然发出非人嘶吼。
青鳞从脚踝被缠处暴起,顺着藤蔓逆流而上。
巫女幻影惊惶后退,却不及蛇鳞蔓延的速度。
八百年的妖气轰然炸开,白兰姐化作十丈青蟒,琥珀竖瞳映出整列被菊纹覆盖的鬼车。
尚德扒着车窗残框大喊:“姐!你尾巴压着我脚了!“声音却兴奋得发颤。
太植的影刃“当啷“落地,他盯着蛇妖逆鳞处流转的金色符文——那是我师父的封印正在崩解。
青蟒长啸震碎所有车窗,毒牙喷出的墨绿火焰烧穿车顶。
巫女幻影在妖火中扭曲成菊花灰烬,每片灰都浮现一张倭国美女的脸。
我忍痛抛出乾坤圈,金环套住最后一枚菊纹核心:“姐,震位!“
巨蟒蛇尾横扫,带着尚德的鞋印拍碎核心。
幻境崩塌的瞬间,我们跌回现实的商务座。
白兰姐昏迷在过道,半袖裂口处青鳞正缓缓消退。
尚德哆嗦着用窗帘裹住她:“卧槽!这特么什么情况?!“
车窗外掠过“北京南站“的站牌,霓虹灯下,我掌心蛇鳞的余温里浮出我师父的笔迹:「妖显于危,心守则安」。
随即被电话的震动声刺破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