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让我先猜猜?”
阿斯托利亚双手撑在桌子上,身子前倾,似乎对莉娜要说的话很感兴趣。
“我猜测,你要和我的赌约内容,与哈利·波特有关。”
上次在魁地奇球场,哈利对达芙妮的讽刺还历历在目。
在斯莱特林众人眼中,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水火不容,是一对反目成仇恨不得把对方置之死地的姐妹。
但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不见得。
至少在莉娜看来,阿斯托利亚对达芙妮的感情很复杂。
她一边致力于让达芙妮的朋友都远离她,另一方面见到有人伤害达芙妮,又是第一个坐不住。
“我猜的对吗?”
阿斯托利亚眨眨眼,收起了脸上那副无害的笑容。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要说实话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你不喜欢我,也是因为我和你姐姐走得太近了,不是吗?”
“我赌这次的魁地奇比赛,哈利·波特会赢。”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想要赢下这个赌局——”
阿斯托利亚的眸光渐冷,“你最好确保他输,输得越惨越好。”
莉娜心思一转,“拭目以待吧。”
清晨,迎接了一波猫头鹰后,学生们吃完早饭纷纷走出食堂。
“第一节课是什么来着?”
德拉科漫不经心地问,但是没有人说话。
西奥多疑惑地抬眼看了眼潘西,潘西正垂着头往包里放东西,并没有回答德拉科。
西奥多又看了眼莉娜,那眼神似乎在问,怎么回事?
莉娜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草药课。”
他们朝着温室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穿过草坪,秋天的露水打湿了魔法袍的下摆,时不时拂过他们的脚踝,凉嗖嗖的。
走进温室,其他同学都在外面站着,等着斯普劳斯教授。
哈利,罗恩和赫敏站在边缘,似乎也是刚刚才来。
看到他们一行人走过来,哈利看了眼莉娜,眼神有些迟疑,罗恩则是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只有赫敏,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面色平静看着草坪的方向。
斯普劳特教授大步从草坪上走来,她的手臂上搭着很多绷带——她每天要去给打人柳更换绷带,自从哈利开的飞天汽车将它撞坏后。
“今天到第三温室。”
潘西凑到莉娜耳边,“我们上学期用的都是第一温室吧?”
莉娜点了点头,随着他们年纪的提升,学习的东西也更加深奥。
“第三温室里的植物更有趣,也更危险。”
德拉科挑眉插话,斯普劳特教授从腰带上取下一把钥匙将门打开。
一股潮湿的泥土和肥料的气味扑面而来,其中又夹杂着浓郁的花香,闻到的一瞬让人头晕目眩。
极致的浓香和肥料那不可言说的气味混合在一起,让人感到窒息。
“开学清单上应该备注一条——本学期开学前请务必确保自己的嗅觉抹除。”
“否则你在这所学校里会有性命之忧。”
德拉科伸手挥了挥面前的空气,潘西也皱眉捏着鼻子。
莉娜和西奥多默不作声,屏住气只用嘴巴呼吸。
那些花有雨伞那么大,从天花板上垂下,他们走过的时候都微微弯下腰,斯普劳特教授则轻松穿过了花朵们构成的屏障。
斯普劳特教授站定在温室中间的一张搁凳后,凳子上放着二十几副颜色不一的耳罩。
西奥多的目光从那些耳罩上一扫而过,随后在莉娜耳边悄声说了几个字,“曼德拉草。”
莉娜有些意外他的主动开口,不过他话音还未落下,斯普劳特教授就开口了。
“我们今天要给曼德拉草换盆,现在谁能告诉我曼德拉草有什么特性?”
赫敏第一个举起手,这是大家意料之中的,而他们没注意到的是,除了赫敏之外,还有另一位同学举起了手。
那是一位斯莱特林的男同学。
斯普劳特教授眼神从左看到右,又转回来最终决定请布雷斯回答。
“曼德拉草,又叫曼德拉草根,是一种强效恢复剂,用于把变形或中了魔咒的人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非常好。”
莉娜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布雷斯,明明早上在礼堂还未见他人影。
不过对于他的回答,她也觉得非常好,这是一个将教材仔细学习后再进行总结才能说出的答案,概括性强,简洁准确。
“曼德拉草是大多数解药的重要组成部分。”
解药?
说到这个,莉娜就想起上次琳达为她调制的解药里,是否也使用了曼德拉草?
“但是它们也十分危险,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赫敏的手又唰地举了起来,差一点打掉哈利的眼镜,这次斯普劳特教授点了她回答。
“听到曼德拉草的哭声会使人丧命。”
“完全正确,格兰芬多加十分。”
“大家看,我们这里的曼德拉草还很幼小...”
他们一人拿了一个毛茸茸的耳罩戴在耳朵上,等斯普劳特教授的指令——她会在他们可以安全摘下耳罩的时候竖起两根拇指。
斯普劳特教授自己戴上了一副绒毛耳罩,卷起袖子,牢牢抓住一丛草叶,使劲把它拔起。
哈利似乎大叫了一声。
这是莉娜的猜测,毕竟她虽然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但是她看见了他张开的嘴巴。
从土里拔出的并不是草根,而是一个非常难看的婴儿,叶子就生长在它的头上。
它的皮肤是浅绿色的,上面斑斑点点,这小家伙显然在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德拉科用胳膊怼了怼莉娜,示意她看,“像不像?”
她依稀辨别了德拉科所说,一边看了眼张着嘴嚎叫的哈利,一边
看了看嚎叫的曼德拉草。
还真是刻薄啊,德拉科。
“你要是舔一舔自己的嘴唇,会不会被自己毒死?”
“什么?”
他们的交流完全靠唇语,不过如果句子太长或者太复杂,就会读不懂。
德拉科满脸疑惑,布雷斯却在旁边笑了。
斯普劳特教授从桌上拿过一个大花盆,把曼德拉草塞了进去。
她用深色的潮湿堆肥把曼德拉草的根埋住,最后只有丛生的叶子露在外面。
拍了拍手上的泥,朝他们竖起两根拇指,然后摘掉了自己的耳罩。
“我们的曼德拉草还只是幼苗,听到他们的哭声不会致命,但是会昏迷。”
“要不要把这种话说得那么平静啊。”
莉娜瞥了眼德拉科,想起他在一年级得知巨怪在霍格沃茨后的惊悚表情,有些压不住嘴角。
“所以大家干活的时候一定要戴好耳罩,等到该收拾东西的时候,我会设法引起你们的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