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您可听好了,我要给您讲个特别邪乎的故事。这故事啊,发生在 1998 年的梅雨季。
那年头,雨下得那叫一个大呀,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有个叫苏青禾的姑娘,突然接到老家的急电,说是祖屋后的老坟塌了半截。这苏青禾的爹,三年前在矿难里连尸骨都没找着,打那以后,她娘就变得疯疯癫癫的,整天念叨着“镯子要回来了”。这不,接电话的时候,她娘在那头嘶声哭喊:“井口冒黑水了,你奶奶在墙缝里瞪我!”
苏青禾一听,心里慌得不行,赶忙冒雨往皖南山村赶。刚过村口那石桥,她就觉着不对劲。按说祖坟地该插满黄幡的呀,可这会儿呢,积着半人高的污水,泡胀的纸钱糊在歪斜的墓碑上,几具朽木棺材还半浮在水面上,看着就渗人。更邪门的是,守墓的瞎眼张婆蹲在槐树下烧纸,那火堆里“噼里啪啦”地竟爆出指甲盖大小的金箔。张婆那浑浊的眼球一转,朝着苏青禾就问:“你戴过那只鎏金绞丝镯吧?”
到了晚上,苏青禾在她娘枕下翻出个褪色的锦盒。打开一看,里头有只血玉镯,沁着暗红斑纹。她指尖刚碰到镯身,就听天花板上传来指甲刮擦的声音,还混着她娘梦呓般的低语:“当年你奶奶活埋周家闺女时,这镯子就套在那姑娘腕骨上……”
这后半夜啊,苏青禾被一阵滴水声给惊醒了。她顺着声音摸到后院的枯井,就见井栏青苔间渗出黏稠的黑液,井底还隐隐传来女子哼唱黄梅调的声音。她壮着胆子举着手电探头往下望,这一望可不得了,一张浮肿溃烂的脸就出现在眼前,仔细一瞧,竟是她留学时溺水身亡的闺蜜林小满!
林小满那幻影张嘴就问:“青禾姐,你说替我保管的镯子呢?”说着,脖子猛然伸长,湿发像蛛网一样缠住苏青禾的手腕。苏青禾拼命挣扎,结果那血玉镯“咔嗒”一声就扣死了,她腕部剧痛,就跟被烙铁烫了似的。再看那井壁,密密麻麻全是抓痕,和她爹矿难现场岩壁上的痕迹一模一样。
第二天,村支书道出了个秘辛。原来六十年代闹饥荒的时候,苏家为了霸占周家祖传的金矿,把周家独女骗到枯井给活埋了,那姑娘尸体手腕上戴的,就是从墓里盗来的陪葬血玉镯。后来苏家倒是靠着金矿发了迹,可每代都必有一人横死,尸体手腕上还都留着镯形淤痕。
苏青禾一听,吓坏了,赶紧找到镇上的风水先生。那风水先生一见这血镯,脸色“唰”地就变了,说:“这是‘阴聘镯’,得在活人咽气前套上,才能把怨气转成家族财运。”他拿着罗盘,刚指向祖坟方位,罗盘就开始疯狂旋转,大喊:“有人在坟底埋了‘阴阳磨’!”
众人赶紧掘开祖坟,嘿,腐棺下面还真压着两扇青石磨盘。上磨刻着苏家族谱,下磨浸满黑红的污垢,缝隙里还缠着几缕灰白头发。风水先生声音直颤:“这是南洋噬魂术!上磨吸阳气旺家运,下磨困阴魂镇怨气,可现在磨盘浸水,符咒失效……”话还没说完呢,那血玉镯突然收紧,苏青禾腕骨都发出了脆响。
当天夜里,苏青禾就开始梦游了。第二天早上,她娘发现她蹲在灶台前,正拿着菜刀反复切割自己的左腕,血水顺着镯子滴进陶瓮,嘴里还痴笑着说:“周姐姐说要借我的身子回魂呢。”
村民们一看这架势,赶紧用浸过公鸡血的麻绳把她捆住,又请来神婆跳大神。神婆拿着柳枝蘸了朱砂抽打那血镯,每抽一下,井口就涌出黑雾。抽到第三下的时候,那柳枝“轰”地一下自燃了,神婆惨叫一声倒地,七窍里还钻出扭动的红线虫。这一乱套,苏青禾趁机挣脱束缚,“噗通”一声就跳进了翻涌的黑井。
您猜怎么着,这井底压根不是污水,而是一条挂满白灯笼的墓道。走到尽头的石室里,苏青禾瞧见一个被铁链锁住的人,仔细一瞅,竟然是穿着大红嫁衣的自己!这时候,无数画面“呼呼”地往她脑袋里涌:她奶奶当年怎么哄骗周小姐试戴陪葬镯,怎么在人家毒发挣扎的时候把人推进井里,又怎么请降头师把周家祖坟改成噬魂局……
就在血镯迸裂的那一瞬间,井口传来“轰”的一声爆炸声。风水先生举着火把跳了下来,把祖传的八卦镜朝着石磨砸过去,喊着:“你奶奶当年偷换命格,把周家福报转给苏家,现在该物归原主了!”那镜面映出苏青禾逐渐透明的身体,而周小姐的怨灵化作青烟消散前,最后看的竟是苏家母亲隆起的腹部,那里正孕育着本该属于周家的转世魂。
三年后,疯癫的苏母牵着个手腕带胎记的女童路过枯井。那女童忽然蹲下,从泥里抠出半枚鎏金绞丝镯,套在玩具熊手上,还哼起一段古老的黄梅调。
这时候,井底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不过这次,带着释然的笑意。您说,这事儿是不是透着邪性?这也应了那句老话,强夺的气运终要以血肉偿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