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找来了郭嘉一起商量这件事,一个人的智慧毕竟有限。
郭嘉听了袁耀的想法后,觉得一网打尽这个计划可行。
就是有两点得考虑,这边到底有没有足够十万人马分的利益,若是没有,没人会为了祖郎这一个山越势力来救援。
只有这边有足够他们分的利益,且让他们意识到袁耀这边人足够少,足够他们抢一波回去后能继续猫在山里,他们才会动手。
其次就是可以让他们感受到一定程度的威胁,比如袁耀继续修路,或者继续打山越这件事,给他们紧迫感后,也能让他们开始联合。
郭嘉想了一下后,表示
“此二者可叠加。
主公因为要继续进军山越,所以将大量钱粮调集到泾县。
钱粮越多,越能证明主公后续要调动的人马越多。
这对附近山越势力而言,是危机也是足以让他们冒险行动的利益。
只要让他们发现我们这边有大量钱粮,并发现咱们这边有远少于他们的士兵,附近山越一定会心动。”
袁耀点头,作战上的事,郭嘉向来不会出错,可以尽管信任。
“奉孝可敢跟祖寿走一趟,当个使者?”
郭嘉笑了
“有何不敢!”
“好,那此事便交给奉孝了,待将山越一网打尽,必有厚赏!”
郭嘉对于厚赏不厚赏的并不感兴趣,因为袁耀无非是给他加官进爵,送钱粮。
但他的兴趣在于酒色二字,拿到钱粮后也是去喝去票。
三年之期未到,拿了钱又有何用?
“主公可否减少一年之期?”
袁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事若成,奉孝当为第一功臣,所以,不行。”
他可不想留个短命鬼在身边,他要郭嘉和龟类比寿。
郭嘉顿时垮起了个批脸,哼哼唧唧的转身去做事了。
……
两日后,郭嘉和祖寿找到了最近也是最大的山越势力,费栈。
此人聚众数万于丹阳郡内,原本是能和泾县大帅祖郎匹敌的对手,只是如今祖郎没了。
此人后面曹操讨吴的时候,还受了曹操印绶,扇动山越,为作内应,不过被陆逊给平了。
但能被曹操看的上眼,足可证明其人势力确实不小。
在祖寿和郭嘉找上门后,一听是祖郎的儿子,费栈热情的接待了祖寿。
在听到祖郎所在山越势力被袁耀给大破后,脸上的表情又产生了些许微妙变化。
“贤侄此来可是想让我出兵助你?
贤侄啊,我和你父能动用的兵马差不多相等,你父都败了,我如何能打得过他呢?
还是算了吧,反正咱们只需要往山里躲上一阵,那汉人早晚会离开。
自古以来不都是这样嘛,何苦要和人家作对呢?”
祖寿努力回忆着郭嘉跟他说的那些东西
“额,费大帅你有所不知啊,这伙汉人和之前的汉人完全不同,他们就是奔着彻底将咱们铲除来的。
大帅可曾听闻之前来治理咱们得汉人要在丹阳郡内修路的?
谁不知道丹阳郡多崇山峻岭,咱们山民因此能躲在其中,可要是让他把这条路给修成了,那咱们还如何躲在山中!
这时要掘我们的根啊!”
费栈眯起眼
“不可能,汉人怎么可能费力修什么山路,这要花多少钱,用多少人。”
“大帅不信的话,尽可派人去泾县查看情况。
那里已经聚集了三万人修路、开山、伐树,堆积的钱粮甚至足够十万人吃上两年有余!
最关键的是如今汉人天子迁都丹阳·金陵,天子在此,那里容得下我等山越。”
前面祖寿说的,费栈不是特别相信,但当他拎出天子来的时候,费栈信了八成。
因为天子在此,自然是要扫清一切可能存在威胁到天子的势力。
他们要么称臣,要么被当做反贼清剿。
但说到这,费栈其实更倾向于被招安,而不是开战。
毕竟他这才几万人,和大汉天子的军队打?
这不是疯了么,没看祖郎都被打散了么。
“你说的有理,但我何不带人投天子,受其诏安?”
郭嘉一听,险些笑出声来,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要是这费栈肯受诏安的话,那自然也是极好的。
只要他投,就有大把办法让他成为孤家寡人,他手下的兵丁、山民,都将被袁耀用于修路。
但郭嘉想了下,又觉得袁耀或许不会太喜欢这人被招安。
他的主公,他了解,太喜欢战争了!
若是原本计划着要打一场十万人的仗,结果最后他们走了一路,把山越全都给诏安了,那袁耀一定会不开心。
郭嘉不知道袁耀打仗能获得经验点,只是揣测袁耀想法。
但,上兵伐谋,能少打点,少损失些人总归是好的。
所以郭嘉决定拉拢一波打一波!
但不能让祖寿直接说出让其受降诏安的话。
因为祖寿这一趟来可是来请求救援的。
郭嘉拉了一下祖寿,小声说了些什么,祖寿的表情立刻变得愤怒。
“大帅可还有一点山越的骨气?
那袁耀现在可战之兵不过五六千人,辅兵、民夫过万。
若能联合其余几位大帅一举将其击溃,不光能获得足够十万人吃上两年的粮草,还能获得大量钱币。
若顺利,还可一路北上,直攻金陵!
若能将天子抢到手里,我等也能当大汉的文臣武将,何惧他袁家!”
祖寿说完,费栈就看向了郭嘉。
他知道他们这帮人是不可能说出这么清晰有条理的话来的,定是这个看着不像山民的人教他的。
“这位是?”
“是我的汉人幕僚,正是他教我联合大帅,反攻袁家,夺取天子的。”
费栈顿时大怒
“你带汉人来我大寨!?
你就不怕他是汉人的奸细!?”
郭嘉何其聪明,早就料到了费栈会质疑他,于是给自己编排了个身份。
“大帅,汉人和汉人之间正如大帅和其余小帅的关系,也并非是铁板一块。
那袁家虽说迎奉天子于金陵,但在我等文臣看来,无非也是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乱臣贼子!”
祖寿闻言一愣,怎么连自己人都骂啊,汉人的心就是脏,难怪他们玩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