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酒摊周围,几个老头正围坐在一张桌子旁,他们悠然自得地喝着小酒,谈笑风生,看起来好不惬意。
那张桌子虽然有些陈旧,但上面摆放着一碟花生米和一碟蘸酱菜,简单而又质朴。这些食物虽然普通,却为这热闹的氛围增添了几分烟火气,让人感到格外亲切。
我心里一动,突然对他们的谈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我决定悄悄地走过去,听听他们在聊些什么。
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我装作在挑选隔壁摊上的东西,脚步缓慢而又轻盈地朝着那张桌子靠近。
“老李头,你这酒量可不行啊,才喝了两杯就脸红成这样!”一个穿着灰色汗衫的老头笑着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让周围的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被叫做老李头的老头有些不服气地摆了摆手,反驳道:“谁说的?我这是热的!再说了,你这酒也不咋地,喝起来跟水似的,一点味道都没有。”
“哈哈哈!”其他几个老头听了,笑得更厉害了,仿佛老李头的话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乐趣。
我站在一旁的摊位旁边,手里随意地翻弄着几颗苹果,眼睛看似漫不经心地扫过摊位上的其他水果,但实际上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不远处那几个老头的对话上。
他们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旁,桌上摆放着几瓶白酒和一些简单的下酒菜。这些老头们的谈话声夹杂着东北方言特有的腔调,那独特的语调带着一股浓重的乡土气息,让人听起来格外亲切。
“哎,你们几个知不知道咱们这个三官镇是怎么来的?”一个穿着灰色汗衫的老头突然开口,他的声音洪亮,仿佛是在故意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手里捏着一杯酒,眼神扫过桌边的几个人,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
“不是说咱们三官镇曾经走出去过三个大官吗?”另一个老头接话道,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这个老头穿着一件褪了色的蓝布衫,手里捏着一颗花生米,正准备往嘴里送。
“呸!你这老糊涂,听谁瞎咧咧的?”灰汗衫老头猛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响,溅起的酒液在桌上形成一小滩水渍。
他的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声音更是提高了八度,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那都是外头人瞎传的!咱们三官镇的名字,可不是这么来的!”
蓝布衫老头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不服气地瞪了灰汗衫老头一眼,嘴里嘟囔着:“不是这么来的,那是咋来的?”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花生米往嘴里送,却因为分心,花生米掉到了地上。
灰汗衫老头见状,嘿嘿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他得意地抿了一口酒,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啊,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咱们三官镇,原先可不叫这个名儿。建国之前,这地方叫‘三棺镇’,是棺材的‘棺’!”
“啥?棺材的‘棺’?”桌边的几个老头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同时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手里的酒杯都忘了放下,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灰汗衫老头,仿佛他是个怪物。
我也被这个名字吓了一跳,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苹果差点就掉在了地上。
三棺镇?这名字听起来就透着几分诡异,让人毛骨悚然。我不由得往前凑了凑,装作挑选水果的样子,眼睛却偷偷瞄向灰汗衫老头,耳朵更是竖得像兔子一样,生怕错过他说的每一个字。
灰汗衫老头见自己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
他放下酒杯,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没错,就是棺材的‘棺’。这名字可不是随便起的,里头可有一段老故事呢!”
“啥故事?你快说说!”蓝布衫老头迫不及待地催促道,连手里的花生米都顾不上吃了。
灰汗衫老头却不急不躁,又抿了一口酒,这才慢悠悠地说道:“这事儿啊,得从很久以前说起。那时候,咱们这儿还不叫三棺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子。村里有个放牛郎,家里穷得叮当响,就靠一头老牛过日子。”
“放牛郎?这不就是牛郎织女的故事吗?”另一个老头插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你这老李头,咋还讲起神话来了?”
“你懂个屁!”灰汗衫老头瞪了他一眼,“我这讲的可不是神话,是咱们三棺镇的来历!你听不听?不听就滚一边去!”
“听听听,你接着说!”那老头赶紧赔笑道,不敢再插嘴。
灰汗衫老头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这放牛郎啊,家里穷,就一头老牛。可这老牛不一般,它能口吐人言!有一天,老牛告诉牛郎,天河之畔有仙女沐浴,只要藏起她们的衣裳,就能留下仙女。”
“牛郎听了,鬼迷心窍,真就按老牛说的做了。他藏起织女的衣裳,以归还衣裳为要挟,逼织女嫁给他。织女无奈,只能屈从。后来,织女被迫与牛郎生下一儿一女。”
“可织女心中满是怨恨,被禁锢在这尘世,与厌恶之人生活,每一日都如在炼狱。她虽被生活困住,但一直没忘自己是仙女,暗中寻回仙衣后,便迫不及待飞回天庭。牛郎见织女离去,竟带着孩子追到天上,以孩子为筹码,威胁织女回来。王母娘娘心软,看在孩子的份上,允许他们每年七夕相见。可这相见,并非织女所愿,而是被牛郎用孩子胁迫。”
“年复一年,牛郎阳寿已尽。织女积压了七八十年的恨意彻底爆发,她不再顾及孩子,诅咒了牛郎和自己的一双儿女,连同他们生活的村子也未能幸免。从此,这个村子每百年就会遭遇大旱、灾祸,百姓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