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都是过犹不及。
顾阳眯着眼睛，回味着李凯云的每一句话，以及他这个人给自己的第一印象，怎么都是一种违和感。
从这家伙的衣着装扮来看，要么就是海外留学归来的精英，要么就是家庭优渥的富二代。
这样的人当上刑侦队长之后，不说是趾高气扬，至少也应该有点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可这个家伙全程给自己的感觉太过于平易近人，又是送礼又是道歉的，咋可能嘛？
换做是自己的话，恐怕他都不会搭理一个瘫痪的人。
而且有关于上次买凶杀人的案子，按照李凯云所说，他们打算放长线钓大鱼。
可既然要放长线钓大鱼，又何必把这个消息泄露给自己？
难道不怕自己走漏风声？
有问题，这家伙绝对有问题！
可他要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苏橙橙帮着顾阳收拾了一下屋子之后，又忙着回去值班了。
顾阳一个人仔细思索，突然他脑海之中灵光乍现：
这家伙是在诈我！
他在赌我会去杀柳少宇？
……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玲玲，你睡了吗？”
屋子里没有回应，李凯云轻轻拧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此刻的楚灵玲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而在她的旁边，游戏语音还在响着：
“队友，队友呢？救一下呀！tmd，怎么匹配个队友挂机呀！”
“舔包你跑第一个，打架的时候你就假装挂机是吧？”
“畜生啊，畜生队友，这把你全家都没了！”
李凯云皱着眉头走了过去，轻轻关上了游戏语音。
而就在手机关闭的那一瞬间，楚灵玲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你关我手机干嘛？”
李凯云有些无语。
“我就不明白这游戏有什么好玩的，喜欢听你那些队友骂人吗？”
楚灵玲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目说道。
“让他们骂呗，他们越骂我越兴奋，这说明他们破防了，哈哈哈，他们破防不就代表我赢了嘛。”
李凯云也懒得多说，他自然清楚，楚灵玲除了喜欢破案以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游戏里和那些网瘾少年对线。
虽然他不理解这其中的乐趣，但他表示支持，毕竟爱一个人就要爱一个人的全部，不是吗？
他十分贴心的为楚灵玲盖上被子之后，倒了一杯热水：
“喝口水吧，你看看你最近皮肤又变差了，要多喝点水补充水分才行。”
楚灵玲揉了揉有些乱糟糟的头发：
“喂，你别老是这样啊，你这样我会怀疑你在馋我的身子。”
“滚犊子，我要是馋你的身子，现在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好啊，你居然这样说，那说明你肯定有这个想法，快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龌龊念头的？”
“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起，好了吧。”
“果然，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我妈妈曾经告诉过我，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你肯定也是。”
李凯云也懒得和她啰嗦，自顾自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说道：
“你吩咐我的事情我都去办好了。
难道连你也怀疑那个瘫痪会是黑夜屠夫？这未免有点太扯了。”
游戏已经被关了，楚灵玲想进也进不去，只能把手机丢在一旁回答道：
“一般而言，一个罪犯犯下的第一起案子，都对他的人生有重大意义。
黑夜屠夫出现之后，第一个杀的人是烟萍萍，而这个世界上最想杀燕萍萍的人是谁？
所以顾阳必然拥有最大的嫌疑。
就算他不是黑夜屠夫，那么黑夜屠夫也和他之间有着某种关联。”
李凯云点点头：
“如此看来那个刘涛倒不是蠢货，这顾阳买凶杀人的可能性很大。
听说他还有点小钱。
不过按照他的履历来看，他的前半生都是一个普通人。
而这个黑夜屠夫，无论是杀人手段还是反侦察能力都是一流，一个普通人怎么会和如此刽子手产生联系？”
楚灵玲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也懒得知道。
悬案之所以被称之为悬案，就是因为这其中包含着常理无法揣度的信息。
如果这顾阳和黑夜屠夫之间有所关联，那么他一定是一个睚眦必报的狠角色。
在得知了柳少宇会买凶杀他的事实之后，他不可能不予以还击。
咱们只需要守株待兔就行。
对了，我让你在他手机里面植入的小病毒，你植入了吗？”
李凯云点点头：
“已经植入了，不过时间仓促，咱们短时间之内植入的那个小病毒只能够查看一下他的通话记录和网站浏览记录等等。”
“这个已经足够了，大数据和网络信息是不会骗人的。”
楚灵玲立即从床上翻了起来，拿起旁边的电脑一番操作，很快就把顾阳这段时间的通话记录以及浏览记录匆匆调了出来，一条一条认真筛选。
李凯云也搬了个板凳坐在旁边帮忙看着。
大概查阅了一个多小时，楚灵玲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
“这家伙好像没什么毛病啊。”
李凯云也点点头：
“确实，从他苏醒之后，他的通话记录只有三个人的，分别是那个护士苏橙橙、院长方衍之以及他的一个朋友牧荣。”
“这个牧荣现在远在国外，而院长和苏橙橙也不太可能。”
“浏览记录呢？浏览记录里面有没有什么信息？”
楚灵玲看了一圈之后也摇摇头：
“他的浏览记录，大部分都是和普通人一样，刷视频打发时间。
如果说硬要有什么特殊的，他好像挺喜欢去那个黑夜屠夫的论坛闲逛。”
李凯云思索一番之后摇摇头：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黑夜屠夫现在已经在网上掀起了巨大的舆论风波，做这个论坛的人并不少，我自己平时也会浏览。”
就在李凯云以为毫无收获的时候，楚灵玲突然一拍手：
“我发现了，这家伙还有秘密！”
李凯云眼睛一瞪，凑了过来：
“什么秘密？我怎么没看到？”
楚灵玲回过头，一脸严肃地看着李凯云说：
“这家伙，偷偷逛了一次成人网站！”
李凯云双眼一翻白：
“我的灵玲大小姐，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这不是很正常吗？”
楚灵玲立即指着李凯云：
“好啊，你果然承认了，你说这个行为很正常，那说明你私底下肯定也偷偷看，对吧？
你这个大猪蹄子，我要查一查你的网站浏览记录。”
“别，千万别，我没看过，我真没看过。”
“看没看过你说了不算，我查了才知道，快把你手机给我交出来。”
“不，你要查我的手机，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好你个大猪蹄子！我现在觉得你看我的眼神都是色眯眯的。”
李凯运气得都想要吐血了：
“咱们现在在讨论案子，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下一步该怎么办，你倒是拿个主意出来呀。”
楚灵玲随手把电脑丢在一旁，拿起手机，准备开一把新的游戏：
“还能怎么办，现有的线索什么都查不到，只能耐心等着呗。
咱们把目光放在柳少宇的身上，只要这个柳少宇死了，顾阳这边有任何异常行为，咱们就相当于锁定嫌疑人了。”
“守株待兔是个笨办法，但有些时候也是不得不用的办法。”
李凯云倒也觉得楚灵玲的这个方案没什么毛病，他再次问到：
“那要不要派几个人去保护一下柳少宇？”
“保护他？他是个超级大猪蹄子，有什么好保护的？
故意肇事杀人、出轨好兄弟的女友、企图非法侵占他人财产，还勾结黑社会，死不足惜啊。
他就算死了，也是活该，懒得保护。
你先睡觉吧，我再开把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