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秀英这边说得美好。
其实朱远根本就没在听。
确定了身份,其他都不叫事。
反正在历史上这两人也是和和美美的一对。
朱远又何必作怪,非要在其中横插一脚,搞出些事情来。
伸手端起桌上凉茶,朱远假意喝着,实则用眼神隐晦地看向马秀英的那双脚。
在古代来说,像脚这种私密之处,除自己相公家人之外,其他人是不能看的。
会显得唐突无礼,更甚者和流氓变态差不多。
就是扭送官府,其他人不仅不觉得小题大做,反而还要叫好。
朱远并非不懂这些,可架不住他好奇啊!
要知道自家嫂子可是史书上记载的大脚,因此还闹出个马大脚的称呼。
如今能亲眼目睹,朱远心里就和猫抓的一样,说什么也要看上一眼——
嗯……
大概四十码左右。
算不上大。
反而是正常人的范围。
朱远隐晦地上下打量马秀英一眼,目测一下,自家嫂子身高大概一米七以上。
这个身高拥有四十的脚码反而是正常的。
要知道人也是动物,在外形方面也有属于自己的规律,不管长得再怎么奇形怪状,也不会突破极限。
就像一个身高一米七的人,不论男女,都不可能会有一双三寸金莲的小脚。
就现在随便去大街上抓几个人回来,他们照样也是如此。
能够拥有三寸金莲的人,体型必然是娇小玲珑的那一种,绝不会有任何意外。
说起脚的尺码,其实清朝的三寸金莲才是一种审美扭曲病态的产物。
在发育之时用裹脚布硬生生勒断脚掌,承受剧痛强行停止脚的发育,对身体而言完全是一种摧残。
经受过这种摧残,人差不多就已经废掉了。
重体力活一点干不了,甚至连日常行走有时也是一个问题。
这里不得不提一个冷知识。
虽然清朝盛行裹脚,但真会裹脚的大多数其实是官宦世家的富家千金。
她们完全不需要工作,也不会接触到半点体力活动,自然会去追求这种病态的美。
而平头百姓挣扎在温饱线上,每一个劳力都是最珍贵的资源。
他们恨不得让自家八岁的孩子牵着缰绳犁出十亩地来,平白无故又怎么会废掉一个珍贵的成年劳动力。
那些少数的平民裹脚,无非是在富家千金的带动下,向往她们的生活,产生的一种跟风追求罢了。
见马秀英的脚并没有异于常人,朱远多少感觉有些失望。
果然,历史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尤其是清朝,打扮的最为严重。
朱远若是没有记错,马大脚这个称呼就是在清朝时流传开来的。
“马姑娘不必和我解释的这般清楚。”
放下茶杯,朱远笑着说道:“只要兄长愿意,我这个做小弟的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
陈庆春乃是巡抚,一省大员。
这般地位的人不明不白死在上任的路上,影响自然是极大的。
暴元不会坐视不理,早早便派出专人来调查死因。
濠州城群龙无首乱作一团不说,整个淮西的气氛都变得风声鹤唳,满是诡谲。
毕竟谁屁股底下都不干净。
如今朝廷来人,谁又敢保证对方不会顺藤摸瓜,把自己手里那些烂账翻出来,被连累做了个冤死鬼。
同时,因为陈庆春的死,巡抚的位置又空了出来。
各地知府们对其虎视眈眈,再次运作各方人脉,暗中开始新一轮的争锋。
可以说,淮西现在就是一潭黑到极致的浑水,鱼龙混杂各显神通,复杂得不得了!
而在这浑水之中,最轻松悠闲与世无争的,当属朱远一人。
他每天没心没肺吃喝玩乐,顺带看看自家老哥想尽办法攻略自家嫂子,看着两人之间的感情极速升温。
可谓是快乐极了!
丝毫不担心有什么事会连累到自己。
不是朱远吹牛。
他相信自己做得足够隐蔽,绝不会有人能找出他这个幕后真凶!
首先,陈庆春是被火药炸成灰的。
而火药这种东西是军备,朱远一个小地主又怎么可能搞到如此大量的火药!
再者,朱远是凤阳人,本身又是陈庆春的金主。
陈庆春上任巡抚,对他只有好处。
朱远就算有能力杀人,又为何要杀对方?
要知道古代出远门是需要路引的,朱远若是有所行动,自然会被记录在案。
因此,作案条件不允许!
作案理由也没有!
就古代这个破案全靠打的刑侦技术。
没有作案条件,也没有理由,除非有人想拿朱远当替罪羊,不然绝不会找到他这个幕后真凶头上。
而连替罪羊这唯一一个问题,朱远也全然不用担心。
他可是陈庆春背后的金主!
什么叫金主?
那是爹!
亲爹!
只要和你做盟友,就愿意拿出很多钱来支持你的亲爹!
不到万不得已,谁又愿意得罪朱远?
毕竟,陈庆春已经死了,朱远这个金主现在正是缺少盟友的时候。
各地知府不是傻瓜。
一开始他们不知道朱远。
但那五十万两送到陈庆春手里的时候,他们又岂能不知朱远这个财神爷。
如今争夺巡抚之位正激烈,他们哪个不想把财神爷请回家!
如此,朱远若是还担心自己被找出来,那只能说他有被害妄想症。
………
时间悄然流逝。
不出朱远预料的那样。
各地知府的家仆齐聚凤阳,恭恭敬敬的来拜访他这个野生金主。
当然,谁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没有试探也没有谜语。
知府的家仆们说出自家老爷肯给出的好处,好叫朱远随意挑选。
与此同时,最近时常围着马秀英转圈圈的朱重八也找到了自家小弟。
清晨。
朱重八推开朱远房门,将睡梦中的小弟摇醒。
随后,他坐在床榻边,满脸认真地看着朱远。
开门见山地说道:“小弟,这段时间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
闻言,朱远揉了揉惺忪睡眼,打着哈欠点头。
自家老哥都快被人钓成翘嘴了,哪还能看不出来。
“咱和你实话实说,咱喜欢马姑娘。”
“她也喜欢咱。”
“咱想把她娶进家门,给她一个名分,你看这事能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