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自己一个人背着背篓先去秦岭山里去试着挖一点野山药试试。
野山药的位置,在赶秋时,他们发现那几棵野栗子树不远处的一个小山谷里。
可能因为雨水冲刷的原因,山谷的土层比较厚,合适的环境这才生出了一片野山药。
野山药可是好东西!
山药炖排骨、山药板栗炖鸡,养颜又养脾。
不仅男女老人适合吃,山药做的食物更是适合小孩子。
她记得前一世孩童的辅食适合吃的食物就有山药。
山药糕、山药蛋羹、山药汤,美味又营养。
只是挖山药确是个力气活。
慕云滑到山里的一片小谷地,找到已经枯黄但并未腐烂掉的大卵状三角形至宽卵状戟形叶子的植株,然后找到根部,往下挖。
慕云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小铁锹和锄头一直往下挖,好在山里的土壤腐叶层厚,土壤很是松软。
慕云挖了快八十厘米左右,这才看到满是根须棍子样的东西。
“终于挖到山药了!”
慕云开心的跳进挖的大坑里,将自己的剔骨刀拿出来,仔细顺着山药的走向挖,估计到山药的位置后小心的向下挖,直到整根山药露出来,然后小心拉出?来。
今日她运气不错,这一根山药有一米五长左右。
想到山药炖鸡,慕云一口气挖了四五根,一根差不多七八斤的样子。
见山药挖的差不多了,慕云将山药和工具放进背篓里,在地上捡了几个石子,去山谷外面的密林里打了三只野鸡。
回到家后,慕云直接将东西背去了村长家。
“村长伯、婶娘,快来看看我在山里挖的山药!”
此时正接近中午,在地里忙碌的村长他们都已经回到家里,村长媳妇正在院子里摘刚摘的嫩野菜。
“云丫头,这就是你说的山药啊,怎么看起来像棍子一般!”
刚放好了锄头的慕长海听到云丫头让他看她挖的山药,他将手里的锄头一扔,就急匆匆的来到了院子里。
他弯腰将有他半人高的山药拿起来放在太阳底下瞧了又瞧。
“这山药还毛茸茸的,不过云丫头,这东西该怎么吃啊?”
慕云被村长拿着满是根须的山药,一副无法下嘴的样子笑的不行。
“村长伯,我就是为这山药的吃法特意来找你的呢,这山药炖鸡可是一绝!”
说着,慕云又从自己卸下来的背篓里的三只野鸡给拿出来放在了地上。
“你这丫头,来就来,怎么还将自己打的野鸡给全带来了,这春日的野鸡可是好东西,赶紧拿回去给三叔三婶补身子!”
看着并排放在地上的三只野鸡,马氏没好气的白了慕云一眼。
这孩子也太虎了!
“啊呀,伯娘,我本来还打算今天借着您家的灶房做些山药大餐让我村长伯和族老以及村里的叔伯们尝尝这山药的味道呢!”
慕云故意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
“这样啊,行,那就将三叔三婶和小秋都叫过来,中午就在伯娘这里吃午饭!”
事关村里的大事,马氏就不再开玩笑,交代了慕云一句,就回灶房去烧开水杀野鸡了。
后从外面进来的慕正强,一进来看到地上的三只野鸡,喜得他扔掉手中的铁锹当场跳了起来:“有野鸡吃喽,有野鸡吃喽~”
马上就要生的郑柔,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也扶着腰从房间里挪到了院子里。
慕云见状,马上跑过去将郑柔给扶到了院子里,然后又回到堂屋,拿了张靠背椅子过来放在她的身后。
“嫂子,快坐下!”
看着大腹便便连半蹲下坐在椅子上都困难的郑柔,慕云其实还挺内疚的。
前一世没有结婚生子的慕云之前只顾着找合适的人就将慕正梁给叫去了凤阳府,却没想到他媳妇郑柔还怀着孕呢。
前一世她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是也知道这个什么都落后的地方,生孩子也是将脚踏入鬼门关的一步。
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想要丈夫陪在自己身边。
何况郑柔还是从镇里嫁到慕山村、生的孩子也是她和正梁哥的第一胎,生孩子时更是需要正梁哥的陪伴。
等一脸温柔的郑柔在靠背椅上坐稳后,慕云笑着与她聊起了天。
“嫂子,后日村里叔伯们就要去凤阳府送酸辣菜了,要不让他们带个口信给正梁哥,让他跟着送完酸辣菜的叔伯们一起回来陪你几天?”
昨日郝大夫才给自己把了脉,说她的生产期大概就在这几日。
听了慕云的建议,一向平静温柔的郑柔愣了一下,心动之色溢于言表。
只是想想丈夫如今是村里开在凤阳府慕氏酸辣菜铺子的掌柜,听公爹说,那铺子的生意每天好的不得了。
若是丈夫回来几日,影响了铺子里的生意怎么办?
想到这里,郑柔又是一脸的纠结。
她记得之前丈夫从县城辞工回家准备去凤阳府铺子的那个晚上。
晚上睡觉时,丈夫抱着她,伸手摸了摸她胎动异常明显的肚子时,丈夫在他耳边说的话。
他说:“小柔,你且等着,等我去凤阳府好好努力两年,到时候就在县城繁华的地段给你个孩子置办个宅子,让你和咱们的孩子过上好日子!”
当时听了丈夫的话,躺在丈夫的怀里,郑柔甚至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其实今日若是没有小云的这个提议,郑柔也做好了生孩子时丈夫不在身边的准备。
毕竟丈夫被小云和村里看中,被叫去凤阳府去那样大的城里的铺子做掌柜,这也证明她男人是个优秀的。
可刚才慕云的提议一说出口,她那颗原本坚定的心就动摇了。
此时甚至想起来生孩子时,若是自己的男人不在身边,她就委屈的想掉眼泪。
不过委屈归委屈,她也是个明理的人,于是强装无事般的对慕云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了小云,你正梁哥是在府城干大事呢!”
不过她此时说出的话,已经带着浓重的鼻音。
正坐在院子一侧,正在扯野鸡毛的马氏听到儿媳妇声音的变化,她抬头与同样在拔野鸡毛的自家男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然后将手中一只拔了一半鸡毛的野鸡放进冒着热气的盆里,她站起来走到儿媳妇身边,满脸不同意的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