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不远处正对着他们虎视眈眈的豹子和豺狼。
不过不需要等慕云他们动手,敏锐的大黑熊直接迈步过去,对着那些野兽的方向大叫两声,就将它们给赶跑了。
“嘿!大黑,你可真厉害!”
见大黑轻易的就将这些隐藏的危险分子给赶走,慕云开心的直接对大黑竖起了大拇指。
大黑熊见状,一双小小的熊眼里也露出了骄傲的神色。
“这大黑熊还真神了!”
已经在呼哧呼哧吃自己烤肉的明路见状,更是稀奇的不得了。
有一群高手负责打猎,这效果就是不一样。
等日上中天,才短短半天的时间,那群黑衣人就猎了小山一般的猎物。
看着被他们带回来的猎物,有四五只鹿、十几只黄羊,还有大大小小被一锅端的四大六小十头野猪,野鸡野兔更是数不胜数。
这些猎物全部被他们用木头和藤蔓制作的筏子给拉着。
吃饱喝足半蹲着的大黑也从上起来,它再次用自己的大脑袋蹭了蹭慕云的胳膊,就准备离开。
“大黑,这块骨头你带回去给小黑磨牙!”
慕云见状连忙将她刚才收拾好的一个老虎的大棒骨递到了大黑的嘴里。
大黑含着这比慕云的胳膊还长的大棒骨向她点了点头,就朝着森林的另外一边大摇大摆的走了。
等走到秦岭山靠近慕山村的山脚边缘,这群黑衣人就自动消失在了森林里。
对于这群黑衣人的举动,慕云不是多事的人,她也不多问。
“这么多猎物,我去村里叫村长带人来拉!”
这差不多有两千多斤的猎物,光凭着他们三人,可拉不动这些东西。
“让明路去,他速度快!”
明路听到少爷的吩咐,连忙应了一声,抬脚就往山下的村庄飞奔而去。
“刚才那些人实际是从北疆大营出来的,没让他们将这些猎物送下去,是不便于泄露他们的身份!”
慕云正感叹着明路这厮的速度之快时,没来由的就听到了这一句解释。
“顾大哥,我并不是一个好奇的人!”
慕云看向这位又恢复了冷清沉稳的少年,一仰头笑着解释道。
她在前一世,就需要绝对保密的任务就已经做的够够的了。
对于别人的秘密,她自认为现在还是能做到绝对的冷静。
顾文谦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这位比他矮了一头的小姑娘。
听到他说的这番话,她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股与她的年纪十分不相符的淡定与理智。
而她的这份淡定与理智,他竟然莫名的觉得与他自己的性格很相似。
他仔细回想了他的孩童时期,那时候的他也还是活泼好动的,上树掏鸟、下水摸鱼的事情他也没少干。
但是从什么时候他就变得遇事冷静与淡定了呢?
他想这得归结到附近一次得诏入京时,并将他带到了北疆军营。
他在军营的这些年,也好几次陪着父亲上阵驱赶了来犯北疆的敌人。
但凡上了战场,就有人牺牲,不是看到我军的士兵被敌人给杀死,就是看到我军的人砍了来犯的敌人。
在京城像他这么大的孩子还只顾着吃、喝、玩儿时,他就见惯了鲜血与生死。
只是没想到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竟然也遇到了个遇事同样淡定理智的孩子。
而且这人还是个小姑娘。
而且在这个都是普通乡下百姓的小山村里,这位小姑娘竟然还有不错的武功以及异常敏锐的生意头脑。
想到这里,看着面前仰着头的小姑娘那一双澄澈的眼睛,顾文谦甚至觉得这位穿着普通的农家小姑娘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谜团。
不过想起刚才这位小姑娘大气的将整张虎皮和剩下的虎骨都交给他时她说的话。
“之前在风阳府时,经常听到府城的百姓们称赞您的父亲镇北大将军为了天启国百姓的安定,镇守天寒地冻的北疆几十载,这虎皮和虎骨对他肯定有用,那就送给他了!”
她身上这种如立于天地间男儿身上的大气也让他刮目相看。
所以,对于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他就不想对她隐瞒。
“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
鬼使神差般,顾文谦看着眼前明媚的小姑娘吐出了这句话。
“值得信任的朋友!”
听到这句话,慕云的心里突然有一些莫名的震撼。
前一世那个高度发展的现代国家,作为那里的顶级特工,有时候与同伴在执行危险的任务时,他们就是把背后相交付给对方的朋友。
但在某个时候,他们这个职业那所谓的朋友也会背叛你。
灵魂穿越到这个时空后,在这个山坳中的小山村里,慕云自动将原主的亲人当作了她的亲人,将原主的姐妹当作了她的姐妹。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说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
慕云心底的那份悸动像前一世她经常喝的气泡水一般,直往上翻涌。
“嗯,我也觉得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
想起第一次在这秦岭山脉里他们第一次相遇,他让自己的小厮教自己内功心法。
然后在她第一次进凤阳城府衙为了救被关在大牢的同村叔伯们去敲登闻鼓时他突然出现为自己主持公道。
以及这次她与凤阳府打开肉酱的新的销路时,他定的大订单。
冥冥之中,他们俩似乎被命运安排就应该是一对惺惺相惜的老朋友。
被彼此当作了自己信任的好朋友后,他们俩的话匣子似乎就被打开了。
“顾大哥,您在我们村定的肉酱也是要送到北疆大营给那里的将士们吃的吧?”
一手握拳放在身前,一手放在身后,如同谦谦君子一般的顾文谦点了点头。
“确实,北疆大营的将士们生活清苦,这肉酱能改善下他们的伙食!”
慕云听罢也点了点头:“那这样吧,顾大哥,您让那群黑衣人多捕杀一些猎物,我给那些将士们再多做一些肉酱,反正这东西不开封的话,放个一年半载是没问题的!”
慕云也能理解,这天气也越来越热,运到北疆军营去的肉食也根本放不住。
那些镇守在北疆的将士们平日里要训练、要在边境线巡逻,还要时刻迎战北疆那几个来挑事的异族部落。
他们吃不好,怎么有精力去保家卫国?
“行,那我代表北疆大营的那些将士们多谢你了!”
顾文谦看着面前这位豪气的小姑娘,忍不住轻笑出声。
“少爷、云姑娘,村长带着人到了!”
一路又飞奔而来的明路莫名觉得自家少爷与云姑娘之间的气场发生了变化。
但具体有什么不同,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只能一脸狐疑的偷偷打量着两人。
迟明路几步赶来的村长他们,一个个都气喘吁吁的累弯了腰。
”这位小哥,您这速度可真快啊......”
一个“啊”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的村长,看到那位贵人旁边的一大片并排摆放在木排上的猎物时,他的喉咙仿佛被一只大手给狠狠掐住一般,发不出声。
“这距离你们进山,好像只有半天的时间吧,这...这...”
这了半天,村长慕长海和他带来的汉子们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们只得在心里感叹:“看来这贵人主仆俩就是不一般啊!”
“走,咱们赶紧将这些猎物给拉到作坊去处理!”
村长一声令下,其他的汉子们纷纷上前用背拉住绑住木排的藤蔓,用力将这些猎物往村子的方向拉。
刚才那些黑衣人一人就轻松拉动的木排,到慕山村这些汉子们的身上,三个人拉一个个还累的只喘粗气。
这批猎物进了作坊,村长亲自带着这些汉子们给猎物去皮取肉。
这些人想着这一笔大订单,以及那两千多两银子的巨款,一个个都干劲儿十足。
慕云将这对少年主仆带回了家,从阿爷嘴里确定了装这批肉酱的罐子已经去余水村预定了。
不过想到这肉酱的数量还要再加,于是慕云又对阿爷道:“阿爷,这五千个小罐子的量恐怕还不够!”
“顾公子还要再加一些量,还要再去余水村定两千个五斤重的罐子!”
慕山一听,两千个五斤装的罐子就是一万斤了,这可又是一笔大的订单。
于是在应了大孙女一声后,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慕氏酸辣菜作坊的肉酱在短短的时间内一下子就卖出了这么多,慕云对包装这块儿也想做一下改进。
她想光从包装上印上或者写上慕氏酸辣菜的代表字“慕”,让别人一看就能体现慕氏酸辣菜的特色。
若是按照前一世产品包装的特点,一般是会在罐子罐身上刻上这个字。
不过慕云想到余水村那个有些简陋的窑,短时间内让他们在数量这么多的罐胎刻字,这相当于是个难度很高的工程。
而且一加上这个字,这每个罐子的成本肯定又要增加。
还不如将这个代表性的“慕”字印在罐子口露出来的牛皮纸边缘上。
“唉,只可惜这个时代没有打印机!”慕云心里叹道。
不过这个封建社会不是还不是还流行刻字的印象吗?
于是她将自己的想法也和顾文谦说了。
没想到顾文谦沉思了一会儿却说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慕云,既然你想将这慕氏作坊发扬光大,那你想不想去北疆关市看看?”
“北疆关市?”
慕云有些不解,一脸疑惑的看向身旁的少年。
顾文谦见慕云的反应,就知道她不知道北疆关市是什么地方。
于是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继续解释道:“北疆关市就是在我们天启国北疆边境与周围交好的异族游牧部落交界的地方开设一个互市交易市场!”
顾文谦这样一解释,慕云就明白了北疆关市的意思。
这不就是前一世古时候在边疆设置的茶马互市场所是一个意思吗?
中原地带的商人将中原的丝绸和茶叶运到那里和边疆游牧民族的马匹和皮毛进行互互交易。
“顾大哥,这确实是一个好建议!”
慕云顿时就被这位少年的这个建议给吸引住了。
别的酸辣菜那些游牧部落的人可能会吃不惯,但他们作坊这个肉酱还有那些用来烤肉的孜然烤肉料,那些喜食肉食的游牧部落的人肯定喜欢。
而且北疆的关市还有整个天启国全国各地的商人,慕氏的产品在那里售卖,也可以借着那些商人的嘴传遍整个天启国。
“哎,顾大哥,我本来最终的目的就只是想将带着村里的人做个小生意,让大家不至于挨饿受冻!
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能将慕氏酸辣菜作坊的生意做到北疆,说不定运气好的话还能将这生意做到天启国全国各地,真是想想就激动啊!”
慕云在畅想未来,一向镇定的顾文谦看到有如此奇特想法的小姑娘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不过印章的事不等慕云去县城玉器行,在她跟着这对少年主仆进山的第三天时,顾文谦突然将一块刻着“慕”字的印象送给了她。
“我这几天自己刻的!”
慕云对玉并不了解,不过这块用玉雕刻的印章质地坚硬、色泽温润、手感冰凉,给人一种祥和安定的感觉。
她再将这块印象雕刻字的那一面翻过来仔细看了看,一个工整严谨,笔画清晰的“慕”字赫然映入眼帘。
俗话说字如其人,这话果然说的是对的!
“还有这盒印泥,也是一起的!”
慕云没想到这位看似清冷的少年也有这么仔细的一面。
“多谢顾大哥啦!”
慕云也不矫情,开开心心的收下了这个大礼。
三天前,余水村余正家窑厂。
因为再次收到了慕山村一个将近八十两巨款的大订单,余正在送走了客户后,他紧紧揣着二十两银子的巨款欢喜疯了一般急匆匆的冲回了家里。
连路上他的布鞋跑掉了他都顾不得停下捡。
“爹、爹,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余正的爹余三水此时正躺在床上休息养伤。
正唉声叹气躺在床上的他,一会子为家里土窑没有生意即将关闭而心痛,一会子又为自己不争气不小心从窑顶摔下,导致左腿被摔断,为了治腿又让本就捉襟见肘的家里又负了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