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轩内,灯火辉煌,烟雾缭绕。
大堂中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香气和酒气,喧闹声不绝于耳。
一群衣着艳丽、浓妆艳抹的女子们穿梭其中。
有的娇笑连连,有的媚眼如丝。
她们身着薄纱罗裙,身姿曼妙,腰间的丝带随风飘动。
客人们也是形形色色。
有大腹便便的富商,满脸通红,放肆地大笑着,手中还紧紧搂着身旁的女子。
有文质彬彬的书生,却也在这氛围中眼神迷离,面色微红。
还有一些达官贵人,举止看似优雅,可眼神中却透着贪婪和欲望。
一个体态丰腴的女子正坐在一位富商腿上,娇嗔地喂他喝酒,富商的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游走。
另一边,一位年轻的公子哥与一名女子相互依偎,低声细语,女子巧笑嫣然,公子哥则心醉神迷。
花三娘扭动着腰肢,路过大厅。
过往的女子们见了她,都赶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恭敬地向她招呼:“三娘好!”
花三娘高昂着头,下巴微微扬起,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她环顾四周,看着这热闹非凡的场景,心中甚是满意。
这是她的地盘,是她花了多年心血堆积起来的名利场。
在这里,她就是绝对的主宰。
她精心挑选每一个女子,训练她们,摆布她们,让她们为自己赚取无尽的财富。
如今,她全靠风月轩给她赚银子。
这风月轩就如同她的摇钱树,源源不断地为她带来丰厚的收益。
她坚信,只要自己掌控着这里,荣华富贵就永远不会离她而去。
花三娘哼着小曲儿,摇曳着身姿来到自己的房间。
一推开门,只见房间内金碧辉煌。
雕花的檀木床榻上挂着如烟如雾的轻纱幔帐。
地上铺着厚厚的西域绒毯,踩上去柔软无声。
梳妆台是用上等的黄花梨木打造,镶嵌着珍珠宝石,闪闪发光。
墙上挂着名人字画,案几上摆放着精致的瓷器和古董珍玩。
这时,账房先生匆匆赶来。
他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说道:“三娘,这个月咱们风月轩可是赚得盆满钵满啊!”
“客人比以往更多了,尤其是那几位出手阔绰的大爷,一掷千金,可让咱们赚了不少银子。”
花三娘一听,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连忙问道:“快给我仔细说说,究竟赚了多少?”
账房先生清了清嗓子,说道:“三娘,这个月除去各项开销,净赚了足足五万两银子!”
“这可多亏了三娘您的经营有方,才能有如此丰厚的收成。”
花三娘兴奋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好,好!不枉我一番苦心经营。”
“接下来咱们还得想些新法子,让这银子来得更多更快。”
正说着,有下人端着上等的燕窝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花三娘拿起勺子,轻轻搅拌着燕窝。
她顺口问道:“新来的姑娘阿香怎么样了?”
下人低着头,声音颤抖着回答:“三娘,那阿香性子倔得很,说什么也不愿意接客。我们好言相劝,她根本不听。”
花三娘脸色一沉,眼神中透露出凶狠,厉声道:“哼!不愿意?那就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她服软,打到她愿意接客为止。”
“来到我这儿的姑娘,可没有资格说不愿意。”
“姑娘们必须听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就不信还治不了她!”
下人唯唯诺诺地应道:“是,三娘,小的这就去办。”
账房先生和下人依次退下,轻轻掩上了房门。
花三娘悠哉地坐在桌前,一勺一勺慢慢吃完了一碗燕窝。
吃完后,她慵懒地在榻上小眯了一会儿。
可没多久,她便睁开了眼睛,觉得甚是无聊。
花三娘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打算去看看那个新来的姑娘。
她扭动着腰肢,穿过曲折的廊道,来到了关阿香的密室。
这密室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
墙壁上仅有一盏微弱的油灯,摇曳的火光使得阴影在角落里张牙舞爪。
地上散落着一些破旧的稻草,角落里还爬着几只蟑螂。
阿香蜷缩在角落里,头发凌乱不堪,脸上布满泪痕,眼神中透着绝望。
她的衣服也破破烂烂,身上还有不少被鞭打的伤痕。
守在门口的下人见到花三娘,赶忙恭敬地问好:“三娘,这阿香死丫头誓死不从,打骂都不管用。”
花三娘冷嗤一声,“不过就是一个丫头片子,你们都搞不定,留着你们吃干饭的吗?!”
下人见花三娘生气,忙不迭的低头认错。
花三娘倒也没真的生气。
毕竟姑娘们的身子还要留着用,下人们不敢真的下狠手。
花三娘眯了眯眼,她走到阿香面前,强行抬起她的下巴。
“嗯,长得还算不错。”
对于长得不错的姑娘,她花三娘是愿意下功夫的。
“阿香是吧,我派人查过你,知道你还有个情郎叫关凌,还有个病重的老父亲。”
阿香一听花三娘提起这两人,她立马激动起来。
“你要做什么?!别打他们的主意!”
花三娘阴恻恻一笑,“那可由不得你。”
“若你还不从,我会派人先砍关凌一只手。”
“若再不从,就再砍一只手,直到你愿意为止。”
阿香闻言,比刚刚更激动起来。
“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你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花三娘听了阿香的话不但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傻丫头,诅咒有用的话,还要官府做什么?”
“我刚刚说的话你好好想想。”
“但你要是乖乖听话愿意接客的话,那你老父亲以后的药费都由我们风月轩包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诱惑力?”
花三娘说完以后,一甩衣袖,便带着人出去了。
半个时辰以后,有人来报,说阿香已经同意了。
花三娘并不觉得意外。
掌控人心,她历来是擅长的。
那些女子们,要么打到屈服,要么拿捏她的家人。
总之,就没有她失手的时候。
没几天,阿香就挂上了牌子,开始接客了。
花三娘站在大厅一角,看着前几天还一脸倔强、宁死不从的阿香,今日却已在满脸堆笑地给客人陪酒,她的心情就没来由地好。
就在这时,龟公神色匆匆地跑过来,小心翼翼地凑到花三娘耳边轻声说道:“三娘,不好了,紫烟姑娘得病了。”
花三娘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
她眉头紧紧皱起,脸上的笑容瞬间被烦躁所取代。
“这个该死的,早不得病,晚不得病,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病!”
“马上就是花魁大赛了,她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要知道,紫烟可是风月轩的头牌。
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和风情万种的姿态,让无数客人趋之若鹜。
每日赚的钱比其他姑娘加起来的三倍还要多。
花三娘心里清楚,紫烟的状况她不得不重视,于是脚步匆匆地往紫烟的房间赶去。
刚一进房间,一股刺鼻的药味便扑面而来。
只见紫烟虚弱地躺在床上,原本吹弹可破的肌肤此刻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
原本娇艳动人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眼神空洞呆滞,毫无生气。
她的手臂和脖颈处也有不少溃烂的痕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花三娘看到这副模样,嫌恶地撇了撇嘴。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仿佛生怕被传染一般。
花三娘硬邦邦地说道:“好好医治,尽快好起来,别误了风月轩的生意。”
从房间出来后,花三娘拉过龟公,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这紫烟看样子是不行了。”
“找个机会偷偷做掉,可别让她把病传染给其他姑娘,坏了咱们风月轩的名声。”
紫烟的事情让花三娘烦躁了好些天。
她可是风月轩的摇钱树。
如今她倒下了,这头牌的位置空了出来,究竟让何人顶上。
这事成了花三娘心头的一块大石头。
正在花三娘一筹莫展的时候,下人匆匆来报说新到了一批货,让她去看。
花三娘原本不抱希望,心里想着这种新来的姑娘通常要培养好些日子才能上手。
刚到的都是些生涩的傻丫头,没有什么经验,客人也不喜欢。
可等花三娘来到验货的地方,目光在姑娘堆里扫过时,却看到一个格外引人注目的女子。
只见她眉如远黛,双眸犹如星辰般璀璨,眼神中透着一股清冷和倔强。
她鼻梁挺直,嘴唇如樱桃般娇艳欲滴,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又仿佛带着几分不屑。
她肌肤如雪,黑发如瀑。
绝色啊,简直就是绝色!
花三娘看到这女子的瞬间,心里激动不已,当下便花了大价钱将这女子买了下来。
花三娘难得地有了耐心,走到女子面前,和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中可还有亲人?”
女子漫不经心地玩着自己的指甲,眼皮都未抬一下,冷冷地说道:“我叫司徒半梦,家中无亲人。”
花三娘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有些不悦,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
可一看到女子那惊人的美貌,这点不悦又生生压了下去。
花三娘暗自想着,这女子实在太美,只要能为她赚钱,就算这个态度她也忍了。
只要能让风月轩日进斗金,就是当成菩萨供着她也没意见。
花三娘继续问:“那你可会什么才艺?比如跳舞唱曲什么的?”
司徒半梦抬眼看向她,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笑容诡异至极,让人毛骨悚然,仿佛带着无尽的寒意。
花三娘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恐惧之心。
她只觉后背发凉,身上竟不知不觉出了点儿冷汗。
真是奇了怪了,一个丫头片子,怎么感觉这么邪门儿?
花三娘在心里嘀咕着。
但她很快强行镇定了下来,又问了司徒半梦一句。
司徒半梦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会跳舞,需要跳给你看看吗?”
不知怎的,司徒半梦起了点儿玩心。
她的罗盘告诉她,花三娘就是她要的人。
但她这会儿不急着杀她,她还想再等等。
等她玩够了再说。
花三娘一听她会跳舞,很是高兴,连忙说道:“姑娘可愿意舞一曲?”
司徒半梦轻启朱唇:“好啊!”
说罢,司徒半梦便翩翩起舞。
她的身姿轻盈如燕,手臂柔若无骨。
她的眼神时而妩媚,时而凌厉,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一曲舞毕,花三娘还呆呆地站在原地,尚未回过神来。
天啦,这是极品,妥妥的极品!
花三娘激动不已。
这简直就是老天爷送财神爷来给她了!
最关键的是,这女子对挂牌丝毫不抵触!
花三娘感觉自己捡到宝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花三娘都是好吃好喝的款待着司徒半梦。
她打算捧司徒半梦为风月轩的头牌。
过几天花魁大赛,她还打算让司徒半梦去参赛。
若是赢得花魁,那她风月轩就无敌了。
而司徒半梦不需要任何准备,她只需要将今日的舞在那天再跳一次就行了。
日子很快到了花魁大赛的这天。
大赛现场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
众多青楼的头牌都精心装扮,前来参赛。
那些女子们一个个粉面含春,各展所能。
有的弹着琵琶,有的轻歌曼舞,有的吟诗作对。
花三娘此刻坐在台下,却根本不屑一顾。
她手中有司徒半梦这张王牌,别的女子在她的王牌面前,不过就是庸脂俗粉,根本不值一提。
待司徒半梦上场的时候,花三娘则是兴奋的不行。
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
谁知,司徒半梦上台以后竟然就是静静地坐着不动,丝毫没有起舞的意思。
花三娘一开始还以为司徒半梦是有什么新鲜招式,在故意卖关子,引众人好奇。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所有看客都在唏嘘了,花三娘才急了。
“司徒半梦!你怎么还不跳?!”花三娘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司徒半梦忽然扭过头,目光凌厉地瞪了她一眼。
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让花三娘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然后,司徒半梦又露出了邪魅的笑容,缓缓说道:“各位,我今日的才艺比较特殊,恐怕各位都未曾见过。”
台下的人纷纷议论起来,“是什么才艺,该不会在卖关子吧?”
“是啊,这个司徒姑娘我以前可从未见过,她是不是不会才艺啊?”
这时,司徒半梦提高声音说道:“我的才艺就是,杀人。”
说完这话,台下的人都是一惊,瞬间一片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司徒半梦身形如电,飞速闪来,一把揪住花三娘带上了台。
花三娘猛的被抓,顿时惊叫一声。
“你干什么?!你为什么抓我?”
“我告诉你,你今日这样对我,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花三娘虽吓了一跳,却仍旧恶狠狠的威胁司徒半梦。
司徒半梦懒得理会她,只扬起手臂,“啪”的一声打在花三娘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你草菅人命!”
“啪”又是一巴掌,“这巴掌,打你拐卖人口!”
紧接着是第三巴掌,“这巴掌,打你不把人当人!”
三巴掌下来,花三娘已经彻底懵了。
人群也彻底沸腾起来。
青楼里许多受到过欺压的女子此刻却觉得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她们很多都是被迫才来到这个地方的。
青楼老鸨大多不把她们当人。
很多青楼女子的待遇比之猪狗还不如。
而这个花三娘在这一行也算是鼎鼎有名。看着她挨打,女子们都觉得心中舒爽。
终于有人能替她们教训这个花三娘了。
不过很快,女子们又都开始担心起司徒半梦来。
她一个弱女子,打了花三娘,能顺利脱身吗?
这时,只听司徒半梦大声说道:
“这个女人叫花三娘,是风月轩的老鸨。”
“这世间女子本就不易,可她却在这风月之地做尽了伤天害理之事。”
“她不把姑娘们当人看,随意践踏她们的尊严和生命。”
“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让她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说罢,司徒半梦双手紧紧掐住花三娘的脖子。
花三娘拼命挣扎,脸色涨得通红。
她双手胡乱地抓着司徒半梦的手臂,想要挣脱却无济于事。
此时,下面的人这才意识到,这个叫司徒半梦的女子是来真的。
她真的在表演“杀人”!
很多人吓坏了,场面一度混乱起来。
许多人四散逃离,还有的人尖叫不已。
而花三娘这时才感到害怕起来,“女……女侠,我知道……错了,求……求求你,别……杀我……”
司徒半梦恍若未闻,只是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这时,花三娘养的护卫冲了上来。
护卫一共二十多人,看起来倒是各个精壮有力。
“你……放了我,我给你金银财宝……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如……何?”
花三娘还在试图说服司徒半梦。
只可惜,她说的这些不过是徒劳。
因为她今天,就是必死无疑!
司徒半梦的眼神愈发凶狠,手上的力气不断加大。
只听得“咔嚓”一声,花三娘的脖子被拧断,脑袋歪向一边,没了气息。
其他人吓坏了,他们没想到司徒半梦真的敢杀人。
那些护卫这时一拥而上,打算将司徒半梦抓住。
谁知司徒半梦只是轻轻一挥手,那些人就飞出了老远。
接着,司徒半梦像扔垃圾一样将花三娘的尸体扔在地上。
看客们此时都跑的无影无踪了。
司徒半梦这才掏出瓶子,收走了花三娘的魂魄。
“第一次尝试大庭广众下杀人,感觉还不错。”
司徒半梦微微一笑,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她今日故意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一些人亲眼看着花三娘死去。
目的就是希望他们引以为戒,今后能够善待那些姑娘。
一个月后,有女子当众杀人的事传的沸沸扬扬。
而司徒半梦说的那些话也传开了。
当地的青楼确实因此收敛了很多,毕竟谁都怕丢了性命。
青楼女子们借着这事,待遇好了不少。
渐渐的,这事传的神乎其神。
有的人将司徒半梦传成了侠女,而有人则说她是神仙。
有的甚至将她的画像供在家里,说是可以驱邪。
总之,司徒半梦的目的达到了,效果她很满意。
有时候,暴力的确能起到一些震慑的作用。
只要能帮到那些无辜的人,她也不介意用一用。
继续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