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下一场魔术开场还有一个小时,林谲在休息室里闲得无聊,正翻着魔术道具。
“咚咚咚”,有人敲门。
“进来。”林谲头也不抬地说。
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孩,模样看着特别清纯。
女孩又紧张又兴奋,开口问道:“请问,你是林谲魔术师吗?”
林谲抬眼,点点头:“是我。”
女孩眼睛一下子亮了,“我可喜欢你的魔术了,是你的粉丝,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说着,她递上一个小本子。
林谲嘴角一勾,笑着说:“没问题,你过来点儿,我给你签。”
女孩有点害羞,低着头,不敢看林谲的眼睛。
林谲接过本子,一边写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天谁陪你来的?”
“我自己一个人来的。”女孩回答。
“哦……一个人啊……”林谲看着女孩,心里冒出个坏念头。
他长得帅,又是有名的魔术师,以前不少女粉丝主动贴上来,他也顺水推舟和她们发生关系。
看着眼前这个学生妹模样的女孩,他有点心动。
这个类型的女生,他还没试过。
反正离下场魔术还早,时间有的是。
女孩拿到签名,说了声谢谢,转身准备走。
突然,林谲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女孩一惊,抬头对上林谲的目光。
他的眼神像深不见底的潭水,女孩只看一眼,脑袋就开始发晕,迷迷糊糊的,开始不受控制起来。
……
半小时后,林谲整理好衣服,餍足的走出休息室。
女孩还昏睡在沙发上,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不得不说,林谲的魔术确实厉害,每次表演都能技惊四座。
除此之外,他还会催眠术。
不过,他可没用催眠术干过一件好事,无非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就比如刚刚。
*
很快,魔术开场了。
舞台上的灯光骤然汇聚,林谲身着华丽的黑色燕尾服,面带自信微笑登场。
他手中拿着一副普通纸牌,轻轻一挥,纸牌在他指尖飞速翻动,发出簌簌声响。
林谲从中随意抽取一张,展示给观众——是红桃7。
他将纸牌向空中一抛,纸牌瞬间消失不见。
紧接着,他走到舞台一侧的一个巨大空箱子前,箱子四面透明,里面一览无余。
林谲双手在空中快速舞动,像是在抓取什么。
突然,他猛地打开箱子,红桃7静静躺在箱子正中央。
观众们惊呼声四起,还没等大家缓过神,林谲又有新动作。
他邀请一位观众上台,是个年轻小伙。
小伙略带紧张地走上台,林谲递给他一把普通的剪刀和一条长长的丝绸手帕。
小伙按照指示,将手帕剪成了好几段。
林谲把这些碎手帕收到手中,用力一攥,再展开时,手帕竟然完好无损,变回了最初的模样。
接下来,表演进入高潮,舞台上缓缓升起一个巨大的木质立柜,柜门敞开,里面空空如也。
林谲请一位女助手钻进柜子,随后关上柜门。
他拿出一根魔杖,对着柜子轻轻一点,魔杖顶端的水晶闪烁光芒。
眨眼间,柜门再次打开,女助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束盛开的鲜花,娇艳欲滴。
整个表演过程中,林谲手法娴熟,动作流畅自然,每一个环节都让人猜不透其中奥秘。
表演结束,全场掌声雷动。
欢呼声、惊叹声交织在一起,久久回荡在剧场里 。
林谲站在舞台中央,目光扫视全场,朗声道:“接下来,我还有一个特别的魔术,需要一位现场的观众配合。”
话一出口,台下瞬间热闹起来,无数双手高高举起,大家都渴望成为那个幸运儿,呼喊声此起彼伏。
林谲嘴角挂着神秘的微笑,信步走进观众席,在人群中悠然穿梭。
他时而驻足,时而环顾,来回走了好几趟后,终于在一位女观众面前停下。
然后伸出手,绅士地牵起她,带着她走上舞台。
女观众略带紧张,脸颊微红。
林谲安抚地笑了笑,带着她走到舞台中央两个巨大的木质立柜前。
这两个立柜约一人多高,四面都由厚实的玻璃制成,向观众展示着内部空空如也。
林谲先请女观众走进其中一个立柜,待她站定,助手递上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唰”地一下将立柜严严实实地罩住。
林谲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在空中快速舞动,时而握拳,时而伸展,仿佛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
紧接着,他快步走到另一个立柜前,双手猛地拍向柜壁。
刹那间,黑色幕布被一把扯下,原本站在第一个立柜里的女观众竟出现在了第二个立柜中。
女观众的神色惊讶无比,显然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变换的。
台下先是一片寂静,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惊叹声。
林谲笑着向女观众示意,女观众略带羞涩地走出立柜,和他一起向台下鞠躬致谢。
林谲还沉浸在魔术表演的成就感中,突然,一道身影突然毫无预兆的冲上舞台。
“你们不要被林谲骗了,他就是个骗子,大骗子!!”
清澈的女声响起,让台下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从林谲身上转向这个不速之客。
林谲的脸色“唰”地黑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来的竟是休息室里的那个女孩。
女孩满脸泪痕,胸脯剧烈起伏,大声道:“我叫章晓眷,是林谲的粉丝。可就在刚刚,这个恶魔在休息室用催眠术控制我,并将我给强*暴了!”
这话一出,台下一片哗然。
林谲攥紧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却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他用这种方式强迫了不少女孩,这里都是照片!”章晓眷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用力洒向台下。
照片如雪花般飘落,观众们纷纷伸手去接。
“我的天!”
“这太过分了!”
台下惊呼声、怒骂声此起彼伏。
照片上的画面不堪入目,女孩们的表情痛苦又绝望。
“而且,你们可以看看自己的包,看看有没有丢东西。”章晓眷又开口。
紧接着,她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大提包,倒转过来。
金银首饰、钱财“哗啦啦”地掉落在舞台上。
“这些都是林谲利用魔术,在观众席顺手牵羊偷来的。”章晓眷直视林谲,眼中满是恨意。
林谲也气的两眼泛红,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好发作,只能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这些东西是他随手放在休息室的。
他的专人休息室,一般不会有人进去。
他将这些东西放在那里,本以为没人发现,却不料唯独疏忽了这个女孩。
该死的,他刚刚上台的时候,这个贱人还在昏迷中。
估计是她醒来以后发现了这些东西,所以才上台揭发他的。
他刚刚就该弄死她,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事。
林谲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女孩撕成碎片。
此时,台下的观众们开始检查自己的随身物品,一时间,现场乱作一团。
男甲直接从座位上蹦起来,扯着嗓子喊:“我那块劳力士呢?上个月刚买的,好几万呢!我还当是自己忘家里了,合着被这孙子顺走了!”
女甲双手翻着包,急得眼眶泛红:“我的翡翠手镯没了,那可是我妈给我的传家宝,我一直小心戴着,怎么就没了!”
还有个年轻人拍着大腿,懊悔道:“我限量版的耳机没了,我天天戴着,就来看个魔术,结果就不见了!”
一女的气得满脸通红,指着舞台骂:“我的钻石项链没了,我今天特意戴着来看表演,想着能沾沾喜气。”
“一定是被这混蛋偷了,还我项链!”
台下一片轰动,场面瞬间失控。
有人愤怒地大喊,有人惊慌地张望,椅子被碰倒的声音、人们的叫骂声混在一起。
林谲慌了神,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他狠狠地瞪向章晓眷,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这个死丫头,给我等着!”
那眼神满是杀意,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
章晓眷被这眼神吓得一哆嗦,但还是强撑着。
她的双腿微微颤抖,但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
“把东西还回来!”
“这个骗子,别想跑!”
台下观众愤怒地吼叫,随手抓起身边的饮料瓶、爆米花桶,一股脑朝着舞台扔去。
还有几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直接跳上台阶,挥舞着拳头,想要冲上台把林谲抓住。
就在场面即将彻底失控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整个剧院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怎么回事?”
“谁关的灯?”
人们在黑暗中惊恐地呼喊,身体僵住,不敢轻易挪动脚步,只能听到彼此慌乱的呼吸声。
所有人都屏气敛息,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灯光重新亮起。
十几分钟后,“唰”的一声,灯光再度亮起。
“人呢?”
“他跑哪儿去了?”
观众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疑惑。
原本站在舞台上的林谲,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狼藉的舞台 。
林谲消失后,观众们也渐渐散场。
有人满脸愤怒,一边走一边拨打电话报警。
有人站在原地,眼神茫然,不知所措。
章晓眷从人群中挤出来。
虽然她成功揭露了林谲的恶行,可休息室里发生的事却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当时怎么这么蠢?她为什么要一个人去那个地方?
就因为他是自己的偶像,所以他就是好人吗?
她可真是个大傻瓜啊!
章晓眷每走一步,回忆就加深一分,脚步也越来越沉重。
不知不觉,章晓眷已经脱离人群,走到另一条大街上。
周围的喧嚣声渐渐远去,只剩她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街道回响。
突然,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从背后伸过来,一把攥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拉。
章晓眷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被拽得踉跄。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另一只大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她拼命挣扎,双手乱挥,双脚乱蹬,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只能任由自己被拖进黑暗处。
借着街边路灯那微弱的光,章晓眷惊恐地瞪大双眼,看清了抓她的人。
“林谲?!你怎么在这儿?”章晓眷带着哭腔喊道,声音里透着恐惧。
林谲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通红,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他伸出手,死死掐住章晓眷的脖子,怒吼道:“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我是魔术师,突然出现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
他的脸扭曲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这个臭婊子,害老子这么惨,你就该去死!”
说罢,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章晓眷的脸憋得通红,双手拼命掰着林谲的手。
她双脚胡乱踢蹬,身体不断扭动,试图挣脱这致命的束缚。
可林谲像一堵不可撼动的墙,不为所动,他此时恶狠狠的对章晓眷说道:“贱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章晓眷依旧拼命挣扎,可时间一长,她力气渐渐耗尽。
恍惚间,章晓眷瞧见一个女人朝这边走来。
她身姿轻盈,宛如仙女下凡。
章晓眷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林谲见章晓眷没了动静,以为她死了。
“跟我斗,你还是太嫩了点儿!”
说罢,他站起身,狠狠踢了一脚晕倒的章晓眷。
“死丫头片子,竟敢当众拆穿我,真是不知死活。”
就在这时,林谲忽然觉得脊背发凉,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猛地转过头,一个女人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表情阴森。
“你是谁?”林谲警惕地问。
“来取你狗命的人。”女人冷冷开口,声音仿佛裹挟着寒意。
林谲心里“咯噔”一下,吓得不轻,转身撒腿就跑。
其实林谲向来不把女人放在眼里,比如章晓眷这样的,他能同时对付三个以上。
可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感觉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她身上散发的气息,让林谲莫名胆寒。
他玩命地跑,想要将这个女人甩脱。
可司徒半梦并不追赶,而是慢悠悠地跟着。
林谲跑得气喘吁吁,肺都要炸了,可回头一看,那女人还是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怎么也甩不掉。
跑过三条街,林谲实在跑不动了。
他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司徒半梦慢悠悠来到他面前,林谲见状,一把抄起身边的废弃木棍,颤抖着喊:“你是什么怪物,为什么要我命?我以前没得罪你吧!”
“林谲,32岁,做了十年魔术师,利用行业便利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司徒半梦面无表情,语速不紧不慢。
话音刚落,司徒半梦便伸出手,那手瞬间变长,足有两米,直接掐住林谲的脖子。
林谲惊恐地瞪大双眼,双手拼命掰着那只手,双脚乱蹬,呼吸越来越困难。
很快,林谲的脸涨得通红,青筋暴起,没一会儿就停了呼吸。
林谲死后,灵魂又飘了出来。
他的魂魄也想逃走,却再次被司徒半梦一把抓了回来。
*
第二天,有人在马路上发现了林谲的尸体。
他浑身赤裸,光溜溜地躺在地上。
他的身上堆满了照片,全是他欺负女孩的时候拍的。
他的身边有一大摞纸张,上面都是林谲的罪证。
而章晓眷此时在医院中,这会儿也清醒了。
医院的电视里正播放着这则消息。
章晓眷看到的时候,才觉得身心畅快,胸口的那股郁结终于散尽。
林谲终于遭报应了,看来老天还是有眼的。
这时,章晓眷想到了那天晕厥之前见过的女人。
看样子,林谲的死跟她有关。
若不是她,自己恐怕也死了。
自此以后,章晓眷不再随意相信任何人。
她觉得,有些败类,借着光环的掩饰,让自己看起来耀眼夺目,其实内里不过是一堆垃圾。
林谲的死,是黑暗的终结,也是光明的序章。
愿这世间所有的不公,都能像这般得到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