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娜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弗兰克正看着她的状态面板，突然与她四目相对，还没来得及反应，蕾娜就一个饿虎扑食。
“番茄！真的是番茄！”
她一下子扑到弗兰克的腿上，紧紧地抱住他。
蕾娜的个头十分高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轮椅摇摇晃晃，险些翻倒。
“蕾、蕾娜，你这是……”
“谢谢你帮我摘下面具！太闷了！”
她坐在弗兰克的大腿上，紧紧地抱着他的头，开心的一摇一晃的。
“呃……蕾、蕾娜？”
弗兰克努力挣扎着，但四肢无法动弹的他，根本挣脱不开拥抱。
“番茄！番茄！”
蕾娜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弗兰克的话，宛如一个孩童一样，不停地重复着“番茄”，紧紧地抱着他不放。
“怎么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很开心？叭叭难道不高兴见到我吗？”
那一刻，弗兰克终于明白她想要什么了。
“蕾娜，呃……听话的乖孩子？能、能不能先下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你很疼吗？”
弗兰克一扮演起叭叭的角色，蕾娜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迅速地下来。
她动作娴熟，没有丝毫晃动，完全恢复了往日的沉着冷静。
弗兰克这才意识到，刚才她在轮椅上折腾了那么久，轮椅只是摇晃了几下，并没有翻倒，也多亏了她的平衡能力。
“你该不会是因为我身上有味道，才让我下来的吧？这几天我都有好好洗澡的！”
看着蕾娜一脸担忧地把鼻子凑到衣服上闻来闻去，弗兰克开始整理思绪。
看来，蕾娜的人格并没有真的回到四岁。
她的动作依然敏捷，也没有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间，甚至还认出了弗兰克。
这意味着她的记忆是完整的。她只是用幼稚的语言和行为，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孩子。
这和她之前的表演截然不同。
名称：幻影-四岁的蕾娜
适用对象：蕾娜的精神
效果：目标表现得像个四岁的孩子。
条件：摘下“神使-哭泣的女人”面具。
与神使相对的特性——幻影。
弗兰克猜到了这个诅咒出现的原因。
蕾娜从死去的蕾娜口中得知，四岁之后的自己都是“假的蕾娜”。
所以，她想回到四岁的状态，成为“真正的蕾娜”。
仔细想想，这真是令人唏嘘。
她将四岁到十七岁的“真实人生”视为虚假，却把四岁之前的“虚构记忆”当作真实。
蕾娜看着弗兰克，脸上露出了孩子般天真无邪的笑容。
如果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吃一惊。
一向冷若冰霜的蕾娜，竟然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平常的冷漠与玛雅有些相似，却又不同。
玛雅是天性寡言少语，所以显得冷淡；而蕾娜则像是压抑了自己的情感。
看到她如此纯粹地表达情感，弗兰克不禁感到一丝欣慰。
然而，他不能让她一直这样下去。
他整理好思绪，开口说道：
“蕾娜，我们把面具戴回去，好吗？”
如果他的猜测没错，蕾娜戴上面具的瞬间，幻影就会回到她的内心深处。
然而，蕾娜却抿着嘴，用力地摇了摇头。
“不要！太闷了！”
“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戴着面具的蕾娜商量……”
“番茄难道不希望看到我吗？我们很久没见面了，从新生欢迎会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她像个生气的小孩一样鼓起腮帮子，把头扭到一边。
这孩子气的举动让弗兰克哭笑不得。
如果她真的是个孩子，弗兰克还能用些甜言蜜语哄哄她，但她现在的记忆和思考能力与平时并没有太大区别。
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呢？
这时，一个熟悉的概念闪过弗兰克的脑海。
虚拟形象。
如果说神使是舞台角色的反映，那么它就类似于游戏中代表玩家的虚拟形象。
也就是说，在“幻影-四岁的蕾娜”看来，四岁到十七岁的蕾娜的人生，只不过是游戏里虚拟形象的经历罢了。
她摘下面具，就相当于从游戏中登出。
虽然弗兰克既不是心理医生，也不是魔法学者，但至少在幻影看来，她过去的人生就是这样的。
弗兰克轻轻叹了口气。
这样想来，她的心情也可以理解。
但遗憾的是，事实恰恰相反。
无论如何，他都要让蕾娜重新戴上面具。
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强迫她。
于是，他查看了刚刚出现的任务。
*团员任务-我想洗澡
：蕾娜好几天没好好洗澡了，感觉很不舒服。
完成条件：
让蕾娜洗干净。
成功奖励：
蕾娜会睡着。
失败惩罚：
无。
系统检测到了团员的需求，并告知弗兰克如果满足这个需求，他可以获得的奖励。
“蕾娜，我们先去洗个澡吧？我们家小宝贝的脸蛋太脏了。”
正在生闷气的蕾娜听到弗兰克的话，偷偷瞥了他一眼，然后小声嘀咕道：
“如果番茄也洗澡的话……”
弗兰克摇了摇头。
任务条件只是让她洗干净而已。
“蕾娜这么大了，可以自己洗澡吧？”
“不要！我要你帮我洗！”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从敞开的门缝中，可以看到白色的蒸汽袅袅升起。
原来蕾娜之前说摘下面具后马上去洗脸，放好了热水，却因为摘下面具后发生的事情忘记关水龙头了。
弗兰克意识到自己别无选择。
如果继续拖延下去，被其他人看到现在这副样子就更糟糕了。
“……好吧，那我们一起进去吧。”
“好耶！”
***
弗兰克小心翼翼地把她安置好。
“嗯，番茄……”
四岁的蕾娜，在梦里寻找的是他，还是吉蒙呢？
弗兰克帮蕾娜戴上面具。
效果立竿见影。
她特性栏里的幻影消失了，神使再次出现。
蕾娜醒来后，静静地盯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
“是梦吗？”
她的嘴角掠过一丝复杂的笑容，既满足又遗憾。
如果是真的，该多尴尬啊。
但如果是真的，该多好啊。
她这样想着，转过头去。
然后，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弗兰克正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啊？”
现在轮到他捉弄她了。
他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
“睡得好吗，我家小宝贝？呵呵……洗的很开心吧？”
“呃、呃、呃、呃……”
蕾娜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梦中的景象。
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
“呵呵，怎么了？难道我的洗澡服务让你不满意吗？”
“呀！”
蕾娜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朝着窗户跑去，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弗兰克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放声大笑，然后查看了浮现在空中的消息。
[蕾娜·马吉尔的好感度提升了5。]
[蕾娜·马吉尔的好感度达到15，奖励“神使-哭泣的女人”附加效果。(下一个奖励：好感度30）]
离开别墅后，蕾娜拼命地奔跑着，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地跑着。
她一口气跑到别墅山脚下，才感到上气不接下气，停下了脚步。
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努力平复心情，但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摘下面具后发生的事情。
无论她怎么闭上眼睛，怎么摇头，都挥之不去。
“我做了什么？疯了！疯了！疯了！”
居然和团长一起洗澡？
虽然她曾经在团长面前穿过内衣，但那也只是换衣服的短暂时间而已。
而这次，完全不同。
他们都一丝不挂，还以“洗澡”的名义互相抚摸，甚至舔舐对方的身体。
“为什么团长会……不对，团长他根本动不了，都是我，是我一意孤行……啊啊啊，我该怎么办？”
如果能把摘下面具后的自己称为“另一个人格”，那该多轻松啊。
但蕾娜无法欺骗自己，摘下面具后的她，也的的确确是她自己。
那种感觉与其说是被另一个人格占据了身体，不如说是失去了自控力。
“以后我该怎么面对团长？不行，我还是得面对他……”
不管怎么说，这个面具只有团长才能摘下来。
她总不能一直不戴面具吧。
一旦摘下面具，她就会像个四岁的孩子一样，只想着模仿四岁的自己。
就这样，她一路思考着，回到了黄金嘉年华的住所。
但她苦思冥想许久，最终的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她这几天一直在思考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你回来晚了。”
吉蒙站在她的房间门口。
他看到蕾娜走进别墅，便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我说过，今天是你最后一次和那些人来往。
别忘了，从明天开始，他们就是你的竞争对手了。”
他语气生硬，丝毫听不出任何亲情。
如果是以前，蕾娜一定会努力从他的话语中寻找一丝爱意，但现在不会了。
她知道了真相。
蕾娜直视着吉蒙的眼睛。
如果是今天早上，她绝对不敢这样做。
但或许是因为刚才做了太过荒唐的事情，她现在已经无所畏惧了。
“吉蒙团长。”
吉蒙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他敏锐的察觉到蕾娜的态度和以往不同了。
看到他惊讶的表情，蕾娜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开口道：
“我要退出马戏团。”
（ps：这本身是俩章的，不过喜闻乐见的及其内容我都删了，现在直接删成一章了。
那个称呼改了好多次都不行，最后我就直接改成“番茄”，然后……我过了，大家理解一下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