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再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叶斯睡了大半天整个人都舒坦得很，抱着宁清的玩偶在人家床上滚了好几圈才起来。
宁清忍无可忍，躺在被窝里看他滚完，冷脸让他回去。
叶斯搞完破坏，心满意足地就要走。
准备走到门边时突然回头看宁清。
宁清正准备起来，看他扭过头，一时间顿住了。
“小清哥哥。”
猝不及防听见他这么叫，宁清脸上显出明显的怔愣。
然后就看到叶斯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都这个点了你还有那么大反应啊。”
窗外艳阳高照，叶斯笑得灿烂明媚，可惜说出的话衬得他的脸极其欠揍。
宁清的表情僵住，半晌，才冷着声音说，“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叶斯也不生气，笑嘻嘻地打开门走了。
宁清看着那扇被叶斯关上的门，重重吐出一口气，伸手捂住脸狠狠搓了搓。
烦人。
叶小斯怎么这么烦人。
叶斯因为这事一整天都是乐的。
毕竟难得看到宁清这么接地气。
他还以为宁清是个不正常的没反应。
叶斯醒得比宁清早一点，后腰抵着的东西存在感明显，有好一会儿叶斯都没反应过来。
在宁清醒来之前叶斯及时滚出了被窝，防止两个人尴尬。
正常生理反应，叶斯平时也见怪不怪，就是发现宁清也会有反应觉得挺稀奇的。
原本都想当什么都没有过的，但一看宁清躺在被窝里动都不动还装模作样当没睡醒不想起来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到门边就立刻反悔。
如愿看到宁清脸上的尴尬，叶斯真的要被乐死了。
随机逗一逗宁清还是那么好玩。
因为这事叶斯晚上也没去找人闹，第二天踩着点进教室看到坐在讲台上值日的人，还冲人笑了笑。
可惜就看到一向不管事不记名的班长冷脸让他站在门口。
连带着白殷然和余嘉豪这两个无辜受到牵连的可怜娃。
三个人站在门口，看着宁清从讲桌那拿过记名本，翻开新的一页写下他们的名字。
叶斯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脑子里缓缓浮现出一个问题。
多少年了，距离上一次宁清记他名是什么时候？
“进来吧。”
宁清写完名字，扭头对门口那三个人说。
白殷然都傻了，不死心地走过去确认了一次，看到自己的名字工工整整地写在本子上。
“宁爹，你是我亲爹啊，能不能把我名字划了。”要不是地点不允许，白殷然就自己拿笔把那名划了。
宁清扫了他一眼，“不能。”
不管事的人管了事就是铁石心肠。
叶斯却知道这人是在报复自己昨天干的那事。
拉着白殷然走回位置，还顺带给宁清竖起中指，“有本事你就记，我倒要看看你能写多少个。”
宁清掀起眼皮看他，没做声。
白殷然一想到下午自己要被林慧拉出来批斗整个人都崩溃了。
“又要背公式又要背公式我不要背公式啊。”
叶斯从抽屉里拿出宁清给他买的早餐，原谅了宁清一秒，好心分了根油条给白殷然安慰他。
升旗仪式时叶斯站在宁清前面，在领导讲话的空隙转过身看宁清。
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宁清瞥了他一眼，说：“转回去。”
“宁小清，你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我就笑你一声你就记我名。”
“开不起，怎么了？”
“……”
宁清坦坦荡荡，叶斯不知道怎么回他。
“我玻璃心。”
“……”
叶斯默默转了回去，满脑子都是宁清刚刚的话。
玻璃心？
宁清了解叶斯是什么德行，叶斯也知道宁清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来只有宁清欺负别人的份，就没别人欺负宁清的时候。
升旗仪式结束，回教室的路上，叶斯揽着宁清的肩膀，叫他，“班长，宁小清。”
“跟你不熟。”
不远处徐陆和杜楷之走在他们前面，听到这话都不约而同笑出声，扭头看他们。
“叶小斯，你又惹宁清干什么。”杜楷之看热闹不嫌事大。
叶斯瞪了他俩一眼，拖着宁清走另一个楼梯。
“不是我说你，开个玩笑而已，怎么还滥用私权呢。”
宁清低头看路，淡淡说了句，“谁叫我开不起玩笑。”
“得了吧你，还开不起……卧槽。”
听到这声粗口，宁清皱了皱眉，刚要张嘴骂叶斯，就被人压着肩膀往后拽。
“干什么？”
“嘘。”
叶斯拉着他退回墙壁后面，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台阶上的一男一女。
“宁敛哥哥。”
他们走的这个楼梯靠近教师办公室，周一大部分老师都去开早会了，这会儿没有老师，连学生都不乐意从这走绕远路回教室。
以至于，从他们躲着的转角往外看，能清楚看到宁敛以及他对面的女生。
听不见人家在说什么，但叶斯能看到宁敛把一个粉红色信封给那个女生。
女生跟他们一样穿着校服，绑着马尾辫，侧脸很好看，连伸出来接过信封的手指都细长白皙。
叶斯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扭头看宁清，小声问：“宁敛哥哥要谈恋爱了？”
宁清把人的脑袋转回去，同样低声应他，“那不是他的情书。”
叶斯就眼睁睁看着那个女生接过情书，然后伸手抹了把眼睛，嘴唇一张一合，听不见说什么。
但宁敛也说了一句话，冲对方笑了笑，然后从人家身侧走过，上了楼。
女生拿着情书站在原地，直到宁敛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才蹲下身将头埋在胳膊上嚎啕大哭。
叶斯瞬间就明白了，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办。
倒是宁清反手拉着人朝另一个方向走过去。
“妈呀，宁敛哥哥又拒绝一个给他递情书的女生。”
叶斯以前也不是没见过，毕竟宁敛长得好脾气也好，喜欢他的女生多了去了，虽然刚开始有不少人把宁清当成他。
但每当有女生在宁清面前把情书拿出来时，宁清都会冷着脸说，“宁敛在隔壁班。”
然后认错人的女生就会去隔壁班找宁敛。
哪怕有人就是来找宁清的，宁清也只会再多说一句话。
“我不喜欢你。”
然后转身走了，留下一脸空白的追求者。
两兄弟追求者无数，但宁清威名在外，没人乐意在他这碰钉子，于是就跑去找宁敛。
宁敛说话倒是没那么招人恨，不过软刀子更令人心痛。
叶斯想到那个女生嚎啕大哭的模样就后背发麻。
“太可怕了。”
宁清看了他一眼，问：“为什么？”
“感觉喜欢你俩的女生都很可怜，不过要是真知道你俩是什么样的应该也喜欢不起来。”
宁清说话不好听就算了，众所周知。
而宁敛在外人面前是成绩第一的高岭之花学神，其实背地里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只会打游戏，被家里人骂了还只会抱着人胳膊撒娇。
平时宁清照顾他照顾得不知道两人谁是哥谁是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