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矢田大吼一声。
趁着大唐盾阵被破开缺口那一刹那,奋力向前冲去,而为了活命,其他的战士也是迅速反应,向着被他打开的这个缺口蜂拥而来。
缺口被越冲越大,只顾埋头前冲的矢田突然感到盾牌前方一轻,抬头一看,前方已经再无敌人,盾阵终于被他给凿穿了!
冲出来了!
前方已无敌人,顾不得感叹,也管不了身后是否还有其他战士跟着冲出来,此刻矢田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逃!赶紧逃!
顺手扔掉左手中有些碍事的盾牌,矢田连方向都来不及分辨,拔腿就向没有人影的空旷方向跑去,在他的身后,顺着缺口冲出来的战士也是纷纷有样学样,扔掉盾牌,拔腿就逃。
就这么埋头冲出去数十米之后,矢田才心有余悸地回头向长治城门方向看去。
此时,在他的身后仅仅只跟着逃出来了十几名战士,而少了他们,城门处已经无法抵挡大唐战士的冲击,城门告破,大量战士正在向城内涌入。
还留在里面的人,完了!
还未等矢田心里生出感慨,却发现跟在他身后的战士纷纷放慢了脚步,一脸惊骇地望着前方。
这一幕,让矢田的心中莫名地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奔跑的脚步也为之一顿。
“莫非……”
有些机械地转回头,逆着上午的阳光,只见前方十数米处,不知何时出现了大量的黑色人影,排列着整齐的队伍,整个头部都被笼罩在一种特别狰狞的面具之下,身上也是穿着从未见过的服装,泛着一种深邃的黝黑,手上也是握着同样材质的长矛状武器。
“这是什么?”
这是矢田此生中最后的一个念头,随后便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
大唐的第一次攻城战在临近中午的时候便完全结束,城内的抵抗并不激烈,凌岩带着数十名战士很快就肃清了那些负隅顽抗的敌方战士,重新夺回了长治城。
此战,共消灭了敌军一百六十余人,还抓获了近五十名的俘虏,而大唐战士也并非无损,在最后的城门之战中,双方完全是混战在了一起,什么保持阵型,相互协作守望,在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况,下早就被战士们给抛到了脑后。
而大唐七死十六伤的战损中,仅仅是因矢田冲破盾阵城门短短的几十秒钟,就有四名战士倒在了矢田的石斧之下。
如果此刻被收入幽冥界的矢田还能拥有阳间的记忆,相信他肯定会不知所措得连阴魂都要开始逃跑了吧。
而且逃跑时一定会念叨着。
“卧槽,我一路砍翻了大佬家四个战士,靠,我居然现在成大佬的手下了!”
不过,如今被新收入幽冥界的阴魂,似乎都会被神秘力量抹去现实中的记忆,所以矢田是不用逃跑了,不过这也好,至少避免了这些阴魂带着记忆见凌宇时的尴尬。
傍晚时分……
长安城外,西北区域的一处丘陵,七名战士的尸体被并排着摆放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这七名战士,是大唐第一次在战争中死亡的战士,为了提高整个部族的凝聚力,凌宇特别下令为战死的战士举行军葬,这场葬礼,除了一些特殊原因无法参加的人员外,如今所有还在领地内的将领、士兵,包括凌宇自己都必须出席!
仪式开始,十余名战士面容肃穆地将手中的柴薪扔在死亡战士的身上,最后由凌宇和凌岩等三名主将一起,手举火把将柴薪点燃,伴随着熊熊的火焰,七名战士在大火中慢慢消失……
最后,将由其他战士将这四名战士的骨灰掩埋在这座丘陵上,而此地,也会被单独围起来,立上一块石碑,背面刻上战死将士的名字,正面则是“大唐将士英勇纪念碑”的字样。
这一夜,整个大唐都将在肃穆与悲伤中度过。
河井幸平这边……
就在凌岩他们打扫战场之时,河井幸平刚刚收到了矢田昨天所派信使的汇报,在这个交通全靠脚的时代,想要知道一百公里之外的情报,基本都得第二天去了。
而每天信使的往来,不仅仅是为了传递情报信息,也是另一种代表外派军队平安的信号,当天没有接到信使,那就代表着前线出事了,这也是张良要等当天的信使出发之后才攻城的原因,延长敌方的信息反应时间。
“你是说矢田已经攻占了敌人的一座城池,请求部队增援?”
“是的,陛下,我是等到完全拿下城池之后才出发返回的。”信使跪伏在河井幸平的面前恭敬地回答道。
“详细说说。”作为亲自带兵攻打过凌宇的玩家,河井幸平可不认为连攻城车都没有的矢田能够拿下凌宇修建的城池,他瞬间就判断出这次攻城肯定有问题,不过还需要更详细的情报来分析,因此在要求信使讲述的同时,又强调了一句,“从头到尾,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是,陛下!”
“……当我们到达城门时,才发现城门大开,敌人都趁着夜晚全部逃跑了……”
“城门大开?守城的人全跑了?”河井幸平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打断了信使的讲述,“你们有没有仔细检查城墙和那些屋子,有没有被破坏或者藏有暗道这些?”
上一次被凌宇给夜袭是河井心中永远的痛,他一直没有想明白当初在那种情况下,凌宇是如何准确地找到自己的,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凌宇在城中藏有暗道或者藏兵洞,等着夜袭矢田他们。
“没有……不,是我们仔细检查过了,没有陛下所说的这些情况。”信使回答道,然后继续汇报当时的情况。
“没有?”信使的话让河井幸平更加疑惑了,他可不相信能够在漆黑雨夜发动夜袭的凌宇会如此之弱,手下战士的士气居然低到了一触即溃,不战而逃的程度,除非是前几轮入侵战时被某位大佬给打崩溃了。
“不对,不对……”河井幸平站起身来,围着身前的桌子绕起了圈子,“不可能是被打崩了,不然这凌宇为什么不搬离如今的定居点,而且城池也是完好无损。”
“不对,这其中肯定有阴谋……”转了几圈,河井幸平也没想到到底是有什么问题,烦躁地一拍桌子,“来人,去把十一郎给我喊来!”
“是!”一旁的侍从应道,转身便要离开。
“慢着,把黑田和松本两名将军也一并喊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