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身后跟着眼睛的林时,在府里七绕八怪终于找到一个偏僻的小角落,靠在墙角上缩着自己的身体,在脑海里和刚上线的系统聊天。
“我把谢衡惹怒了,他打算要杀了我。”
不明所以的系统【你又嘴欠了?】
“没有。”林时反驳道。
系统【……鬼才信你,真想把你毒哑了,这样子任务才有可能成功。】
“你不能毒哑我!”林时郁闷道。
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团落院去。
系统【宿主你看书不记名字的吗?那院子是谢衡筹建十余年,特意给主角受准备的,里面全是奇珍异宝,十分气派,哪里是你这种注定早死的炮灰男配能沾染的。】
“啊!?哇,我想起来了。”林时惊讶。
【这就对了,这么重要的院子,谢衡怎么可能给你啊,你不要灰心了,不给就不给呗,早日争取完成任——】
“我一定要去看看那院子长什么样子!”林时大声吼道,只把脑海里的系统弄的头晕。
【你——】
系统就想不明白这世界上怎么就会有林时这种脑袋跟泡过水一样的蠢材。
刑一趴在屋檐上,眼瞅着林时窝着角落里抱膝而坐,正以为能稍稍歇脚一下,不料下一刻林时突然站起来,朝着他自己的眼前的路乱窜起来。
摄政王府向来冷清,再加上王爷喜静,原本就少人的王府更是人人保持沉默,非必要不出门、非必要不说话,这反而方便了林时的乱窜。
跟着像只老鼠一般跑来跑去的林时,紧紧跟在他身后的刑一越来越摸不着猜不透林时究竟想做什么。
刑一最想不明的是向来杀伐果断的主子,为何要留这个屡次三番冒犯于他的疯子。
正在走神之际,刑一差点脚下落空掉下去,忙回神,却看到远处向来被视作府中禁区的团落院出现在眼前,眼瞅着林时在见到院子那一刻的兴奋。
刑一顿时慌张起来了,不知道究竟是眼睁睁的看着林时撞入府中禁区被处死,还是违抗自家主子暗中监视的命令现身阻止狂奔的林时。
这疯子怎么就记性这么好,只来过一次就能记住。
一想到平日里头向来冷淡的王爷总是在将奇珍异宝亲手送进院子里,而昙花一现展露的笑意,刑一不再犹豫,从屋檐上飞奔而下,直愣愣的冲着林时飞下去。
一个巧劲对着林时的腰踹下去,狂跑中的林时一个身形不稳,直直往地上倒去。
不想吃土的林时当机立断伸手挡在胸前,正在庆幸自己反应够快的林时,猝不及防听到两声“嘎吱”声。
“哇哇哇哇哇好痛。”成功没有吃到土的林时高兴不起来,在地上来回打滚哀嚎:“好痛啊!”
明明用了巧劲就是不想伤了林时的刑一,看着地上自作聪明反而断了手的林时,仰头看了一会黑漆漆的天空,低头看着林时叹了一口气。
疯子,傻子,这位林公子倒是都占全了。
面对伤了手的林时,刑一第一时间是将林时提去拜见王爷,将林时企图擅闯团落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汇报清楚。
彻底被林时踩到底线的谢衡,直接让人将林时扔到水牢里去。
——
水牢里正中央水池中间吊着的林时,听到脚步声,虚弱的抬头看向来者:“你来干嘛?看我笑话?”
刑一走到水池边蹲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递到林时嘴边:“吃点东西。”
饿了一整天的林时呆愣片刻,抬头看着刑一,顿时喊道:“爹!”
刑一手一抖,手里的包子差点没拿稳掉进污浊的水池里。
“喂!没吃饱饭吗?给我拿稳点。”林时有气无力道,说完也顾不上嘴欠的习惯,张大嘴巴对准那包子狼吞虎咽起来,三两口就把包子给吃完了,最后还被差点被呛到。
缓过劲来的,林时疑惑的看着刑一,问道:“唉?我怎么还没毒发身亡的。”
“你!好心当驴肝废!”刑一气道,起身恶狠狠的瞪了林时一眼,道:“我就不该听小翠的话过来给你送吃的。”
说完,转身就走,丝毫不带停留,一副被林时恶心坏的模样。
看着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内的刑一,林时切了一声:“走!最好快点走,小心你家那小心眼的主子连你一起关。”
系统跟着林时待了几天,也算是患难与共,闻言道【宿主,担心人家受你牵累你自己直接说不行吗?偏要这般嘴硬,你这种人一定没朋友。】
“闭嘴,关你什么事!”林时在脑海里颇为大声吼道。
系统翻了一个白眼,转而看向林时被铁环吊着的两只手【再这么下去,你的手真的废了。】
林时又一次嘴硬道:“废了就废了,又不是我的身体。”
系统这几天为了怼宿主,可是好好学习了一番,语重心长道【男人流泪不丢脸,害怕了就是害怕。】
还颇为贴心道【我不是笑话你的,我只会是你最贴心的朋友。】
闻言,林时面上流露出几分动容,欲言又止的模样。
系统面露担扰道【说吧,这里没有会笑话你的,再坚强的人也会难过流泪,这我都懂。】
系统内心:快说!宿主快开口,让我嘲笑你!速速开口!让我一雪前耻!
林时犹豫着道:“其实我、我——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前半句系统都快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后半句话音刚落,系统愣住了,半晌过后指责道【我才不是你这种小人,会在别人伤口上撒盐。”
闻言,林时:“呵。”
一不小心带到手上皮肉开始溃烂的伤口,林时痛的哼了一声。
见状,系统也不再说话,只是一味的沉默起来,默默待着林时的脑海里不下线。
——
迷迷糊糊中,榻上睡得笔直的谢衡突然惊醒,大喊一声:“宁儿”。
这已经是短短三日内,他第三次梦到江宁了。
说来可笑,这十年来宁儿从来没有入过他的梦。
谢衡这般想着,掀被赤脚下床,走到桌子旁灌了一杯冷水下肚,看着窗外黑漆漆的深夜,想起梦中不停喊疼的江宁,心口抽着抽着疼。
望着虚空,哑声道:“宁儿,你当真偏心,我日日念你,你一次都未曾入我梦中。”
“如今我不过是遇见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你倒是日日入我梦中,时时刻刻不肯让我亏待了他。”
沉默片刻,谢衡道:“既然你喜欢,那便由你的性子来。”
对着窗外喊了一声:“十一,放了水牢那人,找大夫给他医治。”
“是!”
话音刚落,窗外闪过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