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理迅速的调整好心态,等到许三多联系好人之后,两人在七连门口晒着太阳聊着天。
主要是许三多在说,袁理安静的听着。
可能是半年少有人接触,许三多说话的能力有些退化,比之前更磕巴了,但还好说了半个小时之后,就恢复正常了。
成才还是走了,半年前的山地演习还是输了,只不过有他之前教授的快速反应射击,成绩比之前好一些,但结果是一样的。
他抓了一个中校,但是连长知道的时候并没有怎么高兴,许三多说到这里有些失落。
史今没有走,他也不用琢磨怎么弄死连长了,所以还是有些在乎连长的意见。
别看许三多现在这副木头模样,在老a第一次杀人后遗症也很强烈,但其实老实人黑化是很可怕的。
在高城没有让他送他的班长史今之后。
他的内心独白,非常明确的说着,要杀了连长,并且行动计划,如何杀,杀了之后又如何?他都已经计划好了,脑海里模拟了18种比死更惨的方法。
只是害怕连累已经退伍的史今,这才没有动手。
你是我的地狱!这句话是高城形容许三多的,这不是玩笑,身为连长,在连队里唯一的一个兵,还对他施展冷暴力,
骄傲的老七失去了连队,他原本想着至少还有一个人能给他分担一下内心的痛苦,但是没想到许三多的表现是那样的冷漠和不在乎。
那一刻的折磨不言而喻。
许三多当时的心态是欣喜的,他能够看着高城孤零零一个人在站在操场上,目睹着他的兵一个个被送走,慢慢的高城失去了所有人。
就像是许三多当初失去了他的班长一样。
但是现在史今没走,跟着连长到了侦察营,这半年来,还来过几次看他。
许三多心中对于高城没有怨恨。
晚上
许三多,史今,伍六一,甘晓宁还有之前的连长,现在的副营长高城,都来了,众人推杯换盏。
当然!袁理还是不喝酒,不是他矫情。
无论是抽烟还是喝酒都会降低人体的反应速度,但是袁理觉得反正在任务世界压力大了还得抽,就没必要戒掉了。
不喝酒就是因为袁理想着坏习惯有一个就够了,至少反应下降速度没那么快。
众人都没有提起钢七连解散那点事,都在说着新连队的趣事,但是眼中的复杂让众人心照不宣。
伍六一有了自己的口头禅,叫做刺激,说是一个老兵那里学来的。
袁理笑着说道:“我也知道一个老兵,他的口头禅是他娘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伍六一很不屑:“得了吧,脏话就脏话,还口头禅,跟我这个哪来的异曲同工啊?”
袁理嘿嘿笑着,不提心理活动,两人继续吹着牛。
高城用筷子往下压着:“行了,行了,行了,喝一两杯就成了,明天还得出任务。”
袁理听到之后也接了一句话说道:“对,对对,主要是半年没见你们了,聚一聚,可千万别喝多,明天你们的任务我也知道,早上吃饱了再出发。”
高城抬眼看了一眼袁理,已然明白,对方应该是在死老A那里!
心里对袁理此刻在老A不觉得奇怪,但是想到那名被许三多俘虏的中校,心里还是有气,再一想明天开始全军招人,气的牙根儿痒痒。
娘的,怎么净抢老子的兵?
“行,就这样吧,伍六一把那点底儿喝,明天早饭都吃多一点。”
史今听到这话之后,张了张嘴想问袁理一些什么,但随后又反应过来,人家没说,就代表着有些东西不适合他们知道。
还是没问!转而让伍六一把还剩下的半杯啤酒给喝了。
接着!就是为了填饱肚子大快朵颐了,当兵的体能训练重,饿的太快,所以包括高城在内基本上都是大肚汉,都非常能吃。
甘晓宁更是掰开馒头,将回锅肉连同辣椒和豆豉塞了进去,两三口就没了,一半儿进了肚子里,一半儿还在腮帮子里存着呢。
袁理看了一眼甘晓宁:“比面包好吃吧?”
“废话!面包能跟这比吗?”
甘晓宁鼓着腮帮子,翻了一个许三多式的白眼。
“今天吃饱了,明天的早餐也一定要吃。”
袁理嘿嘿一笑,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然后也学着甘晓宁馒头夹回锅肉吃了起来。
甘晓宁一边吃着一边点头,能被袁理这样三番五次的提起的事儿,心里也知道,怕是有点重要哦!
吃饱喝足之后,勾肩搭背的出了食堂,勾肩搭背这个词主要说的是高城,此时高城手臂勾着伍六一,两人小声的在说着什么。
刚出了食堂门,还没来得及看草原上的漫天星辰,高城非常快速的直接把伍六一给推开了。
两名白头盔路过。
甘晓宁歪着的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正了。
史今的风纪扣不知道什么时候扣上了。
袁理嘴上叼的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了许三多的手里。
伍六一歪在地上,有点懵,还没弄清楚是什么情况?
许三多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出来的香烟,陷入了沉思,是不是差一副眼镜啊?
……
“连长,你这个算是酒驾吧!”
“嗯!你罚我呀!”
说完这句,高城一踩油门儿带着他的兵走了,伍六一在几人回来的路上,就拐个弯儿回一连了。
所以现在又剩下许三多和袁理了。
无视许三多手中拿的罚单,告了个别,着急忙慌的开车走人。
刚开出五六米,一个急刹,然后又倒了回来,对着许三多说道:“三多!有句话我想送给你!”
许三多默默的将手里的罚单向上抬了抬。
“什么话?”
袁理先是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言:“人生的容错率超乎你的想象,你可以不停的犯错,也可以承认错误,但不要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去弥补和修改,这是成长,这也很有意义。”
“明天见!”
袁理说完之后,开着吉普就走了。
许三多不由得用手扇了扇缭绕在鼻尖的尾气。
许三多沉思了一会儿,看着手里的罚单,脸上略带一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