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处,有一座看起来略显破旧的庙宇。
两人一路急行,片刻功夫,已然出现在一片钟林毓秀的山林间。
远远望去。
红墙`青瓦`绿树成荫。
小道`清泉`山清水秀。
好一个充满道境禅意的好地方。
“唉,老头,你这又是去哪整回来一个人啊!”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如风般掠过。
一个闪身间,出现在两人身旁。
“哦,原来是大黑啊,你来得刚刚好,将此人驼回庙中。”
“唉,不是,老头,你自己弄的人,你扛上去多好,为啥还要再让本大爷驼,岂不是多此一举啊。”
然而这头小牛犊子般大小的大黑狗却是人立而起,那黢黑的大黑脸上人性化的露出一抹不爽的表情。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快去吧,今晚你跟小白都可以加餐。”
“得嘞!”
本来还一脸不满的大黑狗,听到可以加餐,顿时来了精神,驼起这道看不清真容的身影朝着山腰处跑去。全程没有认出来背上为何人。
也怪不得大黑狗会认不得秦天。
此刻的秦天周身破烂不堪,脸上更是沾满了血迹与泥污。
看上去,相比乞儿也好不到哪去。
看到大黑狗拖着秦天消失在丛林中。
老者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在这片山林中,万物似乎都带着一种独特的宁静与祥和,仿佛与世隔绝。
大黑狗驮着秦天,一路小跑,脚步声在山间回荡,却丝毫不显突兀。
秦天虽然昏迷不醒,但身体却在大黑狗的颠簸中微微晃动,似乎在本能地抗拒着这种狼狈的姿势。
不一会儿,大黑狗已经来到了那座古旧的庙宇前。庙宇的门虚掩着,门匾上挂着的铜铃铛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黑狗用头轻轻拱开木门,门吱呀一声,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庙内空旷而安静,只有几缕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在尘封的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大黑狗小心翼翼地将秦天放在地上,转身便朝着后院跑去,似乎是要去通知什么人。
“小白,小白,快出来,有好吃的了!”
大黑狗的声音在庙内回荡,显得格外兴奋。
不一会儿,一只肥硕的身影一闪,已经出现在秦天身旁。
“黑哥,又在瞎闹什么呢?你说的加餐不会是让兔爷我吃人吧!”这道肥硕的身影自然就是大白兔。
此刻,它正一脸狐疑的看着大黑狗。
“嘿,你想啥呢,是那个怪老头说的,今晚咱们都能加餐!这人是我驮进来的,我可要多吃一点,你可别跟我抢!”
大黑狗一边说着,一边用鼻子拱了拱秦天,似乎在提醒小白这份功劳可是它的。
大白兔缓缓走上前,仔细打量着秦天。
秦天的脸虽然脏污不堪,但依稀可以看出几分坚毅之色。
大白兔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才开口道:“这家伙是谁啊,这怪老头为啥要救他?”
“管他呢,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咱们先把他安置好,等他醒了再说。”
大黑狗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造啊!
随即大黑狗叼起秦天的衣角,小心翼翼地将秦天拖到庙堂的一角,那里放着一张破旧的木床。
秦天被安置在木床上后,大白兔又从后院找来一些草药,用清水浸泡后,轻轻擦拭秦天脸上的血迹和泥污。
“小白,你说这人是谁啊?老头子为啥要救他?”大黑狗好奇地凑过来,眼神中透着几分懵懂。
大白兔却是没有搭理它,而是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秦……秦天,真的是这小子!”
“啥!你说啥!”
大黑狗一愣,转而将目光投向床上的人。
然而,只一眼,它就彻底愣住了,床上躺着的人不是秦天又是谁。
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本来两兽还准备再巩固一下境界,就出去找秦天二人。
不曾想,世界这么大,世界又这么小。
吱呀∽
就在这时,庙堂的门再次被推开,老者缓缓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依旧清澈明亮。
“小白,大黑,辛苦你们了。”
老者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老头,你回来了。”
大黑狗一脸严肃的看向老者。
老者点了点头,走到秦天的床边,仔细观察着他的伤势。
随即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黑色的药丸,轻轻放入秦天的口中。
“此人受了不轻的内伤,需要好好调养。你们两个这几天就多照顾着他些。”
老者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小白和大黑狗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大白兔轻声道:“老头子,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他的,是吧,黑哥?”
随即看向大黑狗,脸上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显然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大黑狗也是点了点头,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老者微微一笑,并未过多在意,转身朝着后院走去。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孤独,仿佛背负着太多的故事。
小白和大黑狗站在秦天的床边,守护着这个让它们日思夜想的好伙伴。
山林间,微风轻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整个庙宇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启禀宗主,那小子应该就在附近了”
在几人藏身的这片山脉附近,几道身影缓缓悬浮在虚空中。
“哼!敢和我叫板,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火云子眼神阴翳,看向这片山脉。
而在这片山脉中,有一座庙宇显得尤为显眼。
“你们几人前去搜查,我在此守着,绝对不能让一人逃掉”
火云子看向身后几人,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显然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人。
“谨遵法旨!”
身后几名焚天宗长老齐齐出动,如同一个个扑向猎物的猎鹰。
“小畜生,定让你插翅难飞!”
火云子大手一挥,8杆闪烁雷芒的大旗被其抛飞出去。
大旗飞出,落在这片山脉的八个方位。
看到这8杆大旗,手托罗盘的老者亦是暗暗心惊。
“看来宗主这次是决定下狠手了!”
老者心中暗暗思量,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居然把这大佬给得罪了。
这也怪不得他心惊,原来火云子祭出的乃是“禁魔八封旗!”
此旗为共为8面,每一面对应1个方位,分别是:震位`兑位`离位`坎位`巽位`坤位`艮位`乾位。
每一个方位又对应一种自然之力。
震雷`兑泽`离火,坎水`巽风`坤地`艮山`乾天。
可以说,八杆大旗相互呼应,配合间,已然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大阵。
想要从哪个方向遁走都没有那么简单。
而此时,焚天宗几位长老已然将这片山脉探查了一个遍,最后齐齐聚集在这片庙宇前。
小庙看起来普普通通,不过匾额上的字却让几人很是疑惑。
只见这是一块黑底鎏金匾额,上书三个大字——浮生庙。
“唉,这个寺庙有点意思,不知这三个字为何意!”
几人面面相觑,都为这个匾额感到神奇。
然而几人也并未过多纠结。
正所谓蚂蚁眼中的惊世之作,在这些修仙者的眼里,就是一粒稍微大一些的尘土罢了。
“小畜生,我等几人心善,不愿过多屠戮,你自己束手就擒,否则直接横推!”
为首的老者一袭白袍加身,须发皆白,看起来慈眉善目,颇有一种老仙翁的即视感。
然而,若不是怕秦天身上那些宝物有所损伤,几人估计早就施展大手段将这座山脉推平。
更何况,只是一座小小的浮生庙。
“几位请回吧,这座庙内只有老朽一人,并无尔等所说之人。”
就在此时,浮生庙那有些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白衣老者,手中握着一杆大扫把缓缓走了出来。
老者身着一袭素衣长袍,虽已年迈,但身形挺拔,眉宇间透着一股返璞归真之气。
“哼!老东西,少在这故弄玄虚!我等自不会无的放矢,你若识相,速速交出那个小畜生,或许还能留你一命。”
为首的白袍老者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
素袍老者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施主言重了,这浮生庙乃是我一人清修之地,从未与外人有过瓜葛。几位若要无端滋事,老朽也略会些拳脚。”
“哈哈哈,笑死我了,老家伙,你怕不是烧糊涂了吧!”白袍老者冷笑一声,身旁几位长老也纷纷露出不屑之色。
“既然你这么自信,那就让我先来讨教一番!”
其中一人率先出手,只见他双手一挥,一道烈焰般的掌风瞬间朝着白衣老者袭去,声势浩大,仿佛要将一切焚为灰烬。
“唉!终究还是要动手么,也罢也罢,一味的忍让,只会不断的失去……委屈也不一定就可求全!”
素袍老者一声长叹,那深邃的目光似是透过无尽的时间长河,看到了那个不断忍让,不断失去的自己。
“道一,道一,一味忍让的我,又何曾走出过那一步?又怎配道一之名!”
道一心中明悟,自是不再退却。
轰!
只见其手中扫帚轻轻一挥,那烈焰掌风竟如遇坚冰,瞬间消散于无形。
他依旧沉浸在回忆中,眼眸深处如一汪大渊,正在荡漾起惊涛骇浪。
然而,看在焚天宗几位长老眼中,却是让他们心胆皆寒。
虽然刚才那一击看起来不过只是微风拂面,但是出手之人什么实力,他们可是一清二楚。
而此人的全力一击,竟然被如此云淡风轻的挡下,如何能让他们不震惊。
不过,那又如何,他一我七,优势在我。可以莽!
“哼!老东西,你无端庇护那名魔修,意欲何为!”
白袍老者一声大喝,眼中闪过一丝阴骛,随即冷笑道,“不过,你以为凭借这些雕虫小技就能抵挡我等?也太过小看我等!”
话音未落,几位长老纷纷出手,各种法术光芒闪烁,烈火、狂风、雷霆……各种攻击手段齐齐朝着道一倾泻而去。
刹那间,浮生庙前仿佛风云变色,天地间充满了肃杀之意。
“哼!施暴者反倒是自诩正义,夺宝者反倒指责别人是魔修,可笑!当真可笑!”
道一面色平静,眼神却是无比坚定,这一刻他似乎已然印证了心中迟来的道。
只见其手中扫帚或点或划,每一次动作都精准无比,那些强大的攻击在他面前如同泥牛入海,尽数被化解。他的身形在漫天法术中穿梭自如,竟似游刃有余。
“哼!老东西,这是你自找的!”
焚天宗白袍老者见状,心中愤怒异常,更是不愿就此罢休。
他大喝一声,双手结印,一股强大的灵力瞬间汇聚于掌心,化作一道璀璨的光柱,直冲道一而去。
“你杀心太重,难成大事!”
道一冷喝一声,双手合十,口中轻声念诵。一股柔和却强大的力量从他体内涌出,与那光柱相撞。
刹那间,轰然巨响震彻山林,浮生庙的木门被震得支离破碎,尘土飞扬。
“哼!老东西,我要你死!”
白袍老者见自己全力一击竟被对方勉强挡下,心中惊怒交加。他正欲再次出手,却突然听到远处一声冷哼传来。
“哼!一群废物,连个老东西都对付不了,我要你们何用?”
声音未落,一道身影如电般掠至,正是焚天宗宗主火云子。
他身形未稳,双手已结印完成,八面闪烁雷芒的大旗瞬间被他催动至极致。
刹那间,天地间风云色变,八种强大的自然之力汇聚而来,形成一个巨大的八卦阵,将浮生庙团团围住。
“老东西,今日你若不交出那人,休怪我心狠手辣!”火云子冷笑一声,手中法诀一引,八卦阵瞬间发动,强大的威压如山岳般朝着道一压落而去。
道一面露严峻之色。
此人不凡,定不可留手!
想到此,他双手紧握扫帚,全身灵力瞬间爆发至极致,准备抵御即将到来的攻击
然而,面对火云子这等绝世强者,他终究还是力不从心。
只听“咔嚓”一声,他手中的扫帚竟被强大的威压震得支离破碎,紧接着,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身形也摇摇欲坠。
“咳咳……终究是,棋差一筹!”
道一缓缓擦去嘴角的鲜血,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愤怒,也有无奈。
而更多的则是力不从心的叹息。
“哼!老东西,识相的就乖乖交出那个小畜生,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火云子冷笑一声,手中法诀再次一引,八卦阵的威压瞬间又提升了几分。
“哼!尔等好歹是一宗巨头,居然也是如此的厚颜无耻!当真可笑!”
道一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双手再次结印,全身灵力瞬间汇聚于丹田,竟要施展最后的手段。
“哼!老东西,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火云子见状,心中大怒,手中法诀一变,八卦阵瞬间发动,强大的攻击瞬间朝着白衣老者轰去。
“轰——”
一声巨响,浮生庙瞬间被强大的攻击轰得支离破碎,尘土飞扬。
素袍老者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形瞬间被震飞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再也无法起身。
“哼!老东西,你可服气?”
火云子缓缓走到白衣老者身前,冷笑着看着他。
白衣老者抬起头,眼眸中尽是不屑与嘲讽。
“道不同,不相为谋。沧海一粟,又何惧风沙!”
说完,他双手一撑,强行站起身来,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然。
只见其双手高举,口中轻声念诵,一股强大的灵力瞬间从他体内涌出,形成一道璀璨的光柱,直冲天际。
“不好!这老东西要祭道!”
火云子见状,心中大惊,手中法诀瞬间一变,八卦阵瞬间发动,强大的威压瞬间朝着白衣老者压去,试图阻止他的自爆。
然而,白衣老者早已下定决心,他双手一合,口中轻声念道:“浮生若梦,一梦了然。因果尽头始就新生,尘埃落去,大梦三千!”
话音未落,他全身灵力瞬间爆发至极致,强大的力量瞬间将八卦阵震得支离破碎,紧接着,一道璀璨的光芒瞬间从他体内爆发出来,瞬间将整个浮生庙淹没。
“轰——”
一声巨响,浮生庙瞬间化作一片尘埃,素袍老者也在光芒中化作一道虚影,缓缓消散在天地间。
“可恶!这老东西居然真的自爆了!”火云子见状,心中大怒,却也无可奈何。
他目光一转,突然看向远处的山林,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哼!老东西,你以为这就能改变什么?蚍蜉撼树,难见青天!”
说完,他双手一挥,八卦阵瞬间发动,强大的威压瞬间朝着山林深处压去,试图将秦天逼出。
然而,此时的浮生庙早已化作一片尘埃,道一也随着这座相伴无尽岁月的庙宇化入时间长河。
得自在大道。
只留下一片死寂的山脉,和满目疮痍的道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