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鱼看着面板上的倒计时,整个人快崩溃了。
这都一分半钟了,这该死的黑袍人,完全没有动的迹象。
胸前传来的火辣感,无时无刻不在撕扯楚鱼的神经。
仿佛下一秒,楚鱼再不呼吸,就会爆炸。
痛苦!
嗦嗦!
树叶被风吹动,那绿眼豹子出现在黑袍人身边,亲昵地蹭了蹭黑袍人的腿。
随后,发出一声咕噜咕噜有节奏的低声。
因为在树影之中,楚鱼看不真切这人的神情。
但是从他那突然变急的呼吸声中,楚鱼猜测这人急了。
果然,下一秒,这人握剑朝楚鱼狠狠刺过来。
噗嗤!
楚鱼应声倒地。
“操!怎么可能没人?”
黑袍人抽出插在碗口粗柳树上的短剑,言语愤愤。
“既然没有人埋伏,我们也进场,看看能不能捞一把。”
他拍了一下豹子的头,示意离开。
一人一豹唰地一下,消失在原地。
呼哧!
呼哧!
楚鱼倚着柳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咻——
一声破空声,划过楚鱼的头顶。
噗嗤!
利剑刺穿楚鱼身后倚着的柳树。
“阿豹,你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一人一豹去而复返。
黑袍人蹲在地上,伸手抓了一把地上的土,在手里捻了几下,随手撒去。
恰巧,撒了楚鱼一脸。
憋气,就已经够难受了。
一把土又糊在脸上,鼻孔,眼睛,溅得都是土。
胸腔火辣辣的痛,眼睛也是火辣的痛。
楚鱼在这一刻,生出兑换杀招,弄死这个人的念头。
但是,看着面板上那可怜的10点善良值,楚鱼流出眼泪。
咕噜!
咕噜!
那绿眼豹子,闪身到楚鱼埋死鸟的土坑旁,用爪子扒拉着地上那啤酒浇湿的泥土。
“发现了什么?”
黑袍人起身,走向豹子那边。
得了这个间隙,楚鱼才敢动手,擦眼睛,然后一丝丝的出气呼气。
“尿?”
黑袍人这次没有下手,而是用脚尖点了点那湿土。
绿眼豹子摇摇头,发出咕噜声。
“不是尿,是啤酒?”
黑袍人语气之中,有些意外。
咕噜!
绿眼豹子叫了一声,爪子把楚鱼留在地上的啤酒瓶,给扒拉到黑袍人的脚下。
“还真是!”
黑袍人这才弯腰把那啤酒瓶拿起来,看了眼,不过,随手就丢掉了,再次弯腰从地上捡起来那个楚鱼装死鸟的塑料袋子。
“小胖深夜移动酒吧?”
黑袍人拿着袋子,看着上面的文字,一字一字地轻声念了出来。
“是哪死胖子?”
黑袍人把塑料袋子扔到地上,手在豹子头上搓了两下。
咕噜!
绿眼豹子叫了一声。
“你是说不是他?”黑袍人言语诧异。
咕噜噜!
绿眼豹子叫着,爪子在地上扒拉两下土。
“那个装逼的?”黑袍人声音明显高了一点,“那傻叉的呆逼样,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他话音刚落,豹子抬起前爪趴黑袍人身上,甚为不雅地做着一前一后的动作。
咕噜噜噜噜!
“打野!”
黑袍人声音骤然又高了一分,“也是,要不然这么弄个浴巾出来,总不能在这湖里洗澡吧。”
他话音刚落,那绿眼豹子用头,蹭了蹭黑袍人的两腿交叉位置。
“你急个什么,等办完事情,回去再玩。”
楚鱼隔着一两米的距离,清晰地听到黑袍人和绿眼豹子的急促呼吸声。
操!
别在这里搞事情,我眼睛现在还疼着。
楚鱼在内心祈祷,不要搞事情、不要搞事情......
“走吧,应该是虚惊一场!”
一人一豹,这次没有像前一次那般唰地消失,而是一步一步走出绿营公园。
楚鱼注视他们穿过马路,消失在六号院那黑洞洞的院子里。
又过了半个小时,楚鱼才缓缓起身,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气。
太尼玛痛苦了!
也顾不得上了,楚鱼跑到湖边,跪在地上把头伸进水里,用手使劲搓脸。
一直到憋住了,楚鱼才从水里抬起头。
呼——
楚鱼痛快地长舒一口气。
爽啊!
九月的湖水,还是很冷的。
脑袋被这么一泡,楚鱼也从先前那种紧张到要死的状态下,恢复平静。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升到高空,柔和月光如水,从天空洒落人间。
湖面如镜,反射着月光,把四周都照亮了。
楚鱼就这么静静坐在湖边,看着面前弹出的面板,嘴里小声骂着,不知道骂自己,还是骂系统。
“靠,这提示为什么收起来,放个感叹号,有鸡毛用!”
他说这话,大概是破防了。
系统给提示,初级隐身术1.0体验版,能隐匿身形、气味、声响等(把施术者与周身1米以内的隔绝开)。
早知道有这么个提示,楚鱼难能狼狈至此。
再看一眼,隐身术体验剩余时间,楚鱼心思动了一下。
既然隐匿功能这么强大,老子是不是可以去找找场子?
楚鱼心思转动,看了一眼黑袍人消失的那个六号院。
纠结几秒后,楚鱼有了打算。
干他!
操!
楚鱼路过绿化的黄车,从中拿出那把小铁锹,在手里挥舞几下,感觉挺趁手的。
转身刚走两步,楚鱼退了回来,把手里的小铁锹放了回去,从车里拿起那把镰刀。
呼!
楚鱼用力在眼前一扫,柳树枝条纷纷被斩落。
似乎还是不放心,楚鱼用手指在镰刀刃上刮了刮,那哧哧的声音,显示着它的锋利。
楚鱼拎着镰刀,走出绿营公园。
大半夜的,楚鱼心思只放在对面那黑洞洞的六号院,没有留意马路上的情况。
呼——
楚鱼感觉面前一阵狂风刮过,脚尖有点疼。
随后一股刺鼻的汽车尾气钻入鼻孔。
楚鱼看到那快速消失的汽车尾灯,一阵后怕,下意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妈耶!
我刚才差点被车撞死?
楚鱼回过神,飞似得跑到路对面,扶着那块六号院家属站的公交站牌,呼呼哧哧喘着粗气。
麻蛋!
还是不适应啊!
楚鱼平缓呼吸后,开始反思自己。
只顾顾着地方黑袍人,忘记了这个世界原本就很危险。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菜刀算个啥!
疾驰的汽车,可比菜刀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