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蕴灵的手指还沾着未擦净的水珠,在门把手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痕迹,打开门后却看到了余星羡那张灿烂的笑脸出现在眼前,手里还晃着两份精致的餐盒,香气隐隐从缝隙中钻了出来。
……
";上次离开不是说这次要去半个月?";祝蕴灵表情有些惊喜,“怎么突然回来了?”
她刻意不去看对方军装领口新添的灼痕,指尖却已抚上余星羡的手腕。
“嗯,想灵灵了,就提前结束任务回来了,毕竟我才刚成为你的专属哨兵,我们才刚刚进行过深度链接,对你正是依恋的时候……”
余星羡顺势将餐盒塞进她怀里,冰凉的金属外壳下藏着温热心跳:";改良型营养剂,蓝鳍金枪鱼慕斯配白松露焗饭。";
他歪头时额发扫过高耸的眉骨,";给灵灵的营养餐。";
祝蕴灵主动回抱住了他,语气眷恋,“我也很想你。”
玄关感应灯在祝蕴灵的笑声中亮起暖黄光晕,茸茸的触感突然蹭过她的小腿,低头望去黑白团子正用湿润的鼻尖轻拱她脚踝。
大熊猫幼崽形态的精神体叼着半截竹枝,圆眼睛里盛着星海般闪烁的精神光点。
";它好像又重了。";她蹲下身任由熊猫前爪搭上膝头,精神图景里沉睡的湖泊泛起温柔的涟漪。
“是吗?”余星羡不可知否。
餐盒在茶几上展开,余星羡解开军装外套时带起一阵星际尘埃的气息,那是穿越虫洞留下的量子余晖。
祝蕴灵看着他领口处的受伤痕迹,盛着鱼子酱的银匙轻轻一抖。
";你受伤了?严重吗?";她将冰镇柠檬水推过去,杯壁凝结的水珠沿着哨兵修长的手指蜿蜒而下。
余星羡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喉结滚动时带起衣领下若隐若现的伤疤:";还好,K-317星云的混沌兽,那玩意儿的次声波差点震碎三层精神屏障。";
他突然倾身靠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多亏了灵灵的向导素还留在我精神图景里。";
祝蕴灵的耳尖泛起薄红,伸手推了推他,“我们先吃饭吧。”
一块金枪鱼慕斯在他指尖晃出细碎银光:";灵灵尝尝这个,我特意绕道去天鹅座空间站买的。";
祝蕴灵忽然握住他执餐刀的手,此刻她的精神触须正以最原始的方式渗入哨兵的意识云——像春藤缠绕伤痕累累的机甲,像星屑亲吻沉默的陨石坑。
大熊猫舒服的发出咕噜噜的哼鸣,将毛茸茸的脑袋搁在她膝头。
不知过了多久,余星羡睁开了双眼,反手扣住她的手指,两人十指紧扣,
“灵灵这是心疼我了吗?单独给我开小灶?”余星羡拉着她的手,两人又靠近了一点点。
祝蕴灵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心跳突然加速,她别过脸去,“你感觉好点了吗?”
“谢谢灵灵给我做的净化,我感觉好多了。”
余星羡说着便主动回抱着了她,语气眷恋,“可惜今天是周一,要不然还能带灵灵出去玩又或者,把我们两个关在家里,胡闹上一整天也不错。”
祝蕴灵轻咳一声,表情有些不自然,毕竟她昨天才刚刚和扶罂胡闹了一天,s级哨兵强壮的身体和爆发力可不是闹着玩的,即便是外表看起来妖艳瘦弱的扶罂她都难以承受……
似是注意到她思绪飘远,余星羡有些奇怪,抬眸看向她时,却意外发现了她藏在领口处的红痕,温和的气质骤然褪去,看向她时的眼神晦暗不明。
余星羡指腹轻轻碾过那道红痕,表面温润如玉,似是不甘心一般,他舔着齿尖俯身逼近。
“昨天不是向导的休息日吗?,灵灵昨天和谁在一起了?”
“是扶罂,确切的说,是前天,他易感期了……”
抵在腰后的膝盖骤然发力,余星羡扯开她领口犬齿抵住腺体:“所以你就纵容那条毒蛇缠着发情?“
指尖顺着脊椎沟下划,“谢忱和我们都是靠着向导素挨过去的,凭什么他可以得到你的抚慰?”
“灵灵,这一点都不公平……”
钳制突然松懈,余星羡低头咬住她耳垂含糊磨蹭:“灵灵,不能因为他长得好看就厚此薄彼”,潮湿吐息钻进耳道,“我也需要你的抚慰……”
不等祝蕴灵回答,他突然拽开她衬衫下摆,“像这样……”
……
“你先回公寓等我,密码我发你光脑上,我下午还有好几个哨兵需要净化,等下班了我回去找你?”
余星羡坐在沙发上搂着她的腰,显然对她打断了的好事表现不满,一脸的不开心。
“不要,我要在楼下等你,我们一起回家。”
祝蕴灵捏了捏他的脸,笑着道,“等的时间太久了,你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晚上我们可以出去一起吃饭约会。”
余星羡最终妥协,指尖绕着祝蕴灵白大褂腰带打转:";五点零七分,悬浮车停在A3泊位。";
他低头咬开她领口第二颗纽扣,";迟到七秒就拆一颗扣子。";
祝蕴灵揉了揉他的头发,将他送了出去。
……
电梯蓝光熄灭时,祝蕴灵腕表恰好跳至17:06。她顾不上和刚上电梯的秦松野打招呼,微微颔首后匆匆冲出电梯,身后的秦松野一脸落寞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不见。
祝蕴灵刚上天台停车场时,就被余星羡拉进怀里,在他开口之前,祝蕴灵用一根手指堵住了他的薄唇。
“不许拆我扣子,一会还要吃饭呢。”
余星羡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笑着回道,“好。”
基因塔·悬浮咖啡厅
“叮——”
银匙撞在骨瓷杯沿的清脆声响中,余星羡将缀着星屑糖霜的蛋糕推到祝蕴灵的面前,“灵灵喂我。”
他支着下巴,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
祝蕴灵舀起一勺奶油,刚要投喂的手顿住:“余指挥官的手连虫族脊骨都能捏碎,拿不动勺子?”
他忽然倾身握住她的手腕,“是这里疼。”指尖按上自己心口,“从知道你‘亲自’抚慰扶罂以后,就开始疼了。”
他将“亲自”两个字咬的极重,看来还是对扶罂的事耿耿于怀。
熊猫幼崽从精神图景里滚出来,湿漉漉的鼻子蹭过他腕间。
余星羡拎起黑白团子的后颈,语气却温柔得发涩:“连你也觉得我该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