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晚说,之前让夏嘤受了几次累,替她挡箭,心里过意不去,请她吃饭娱乐。
她的娱乐离不开男色,一心奔着开后宫去的。一想到她的零花钱被限额,夏嘤就心如刀绞,“我最近,手头紧。”
陈晚豪迈地说:“我出钱,你放心。”
信她就完蛋,两人吃了顿火锅,陈晚就拉着她去了一家私密会所。
一进门,糙汉,奶狗,大叔,学弟......
各个颜值都很出挑,关键是全天然的,没有丝毫塑料感。
陈晚坐上按摩椅,众男便将她团团围住,端饮料的,捶肩的,揉腿的,生怕落于人后。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家有皇位。
夏嘤站在门口,不敢轻举妄动。甚至在陈晚朝她招手进去快活的时候,她还往后退了两步。
忽地感觉踩在了别人的鞋上,一抬头,就看到周少昂那张五官精致的脸。
他的双丹凤眼微微眯着,气势汹汹。
没等夏嘤开口,周少昂就把她带到自己办公室。
周少昂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扔到沙发上,问她喝点儿什么。
看他的表情,一点儿笑脸都没有,不是那种老同学叙旧的氛围。
夏嘤:“不,不用了。”
周少昂懂药理,往水里加点儿什么她可鉴别不出来。
“呵,你别是怕我下毒吧?”他勾着嘴角,终于笑了一下,不过是冷笑。
夏嘤干笑两声,装傻,“你脾气还和以前一样,很......少年。”
周少昂仰天“哈”了一声,单手扶腰,忍无可忍,“少年?我一夜老了十岁。我就指着极光卖个好价钱,荣归故里,好嘛,你老公一出手就给我封了。我之前多番打听,谁跟我那么大仇,那么大恨,合着就是陈予恕看极光不顺眼。他自己管不住你,就大开杀戒,这也就是在京都,他在平津跟我硬碰硬试试!”
夏嘤弱弱地提醒:“嘉禾投资,好像在平津也有子公司。”
周少昂憋气,快憋成王八。
夏嘤看他额角青筋都冒起来,劝道:“你喝口茶缓缓,心平气和。动气不利于养生。”
周少昂立马拿过旁边的手串,在指尖捻动。
长舒一口浊气后,他在沙发上坐下,上下打量夏嘤一眼,“极光第一大主顾,是不是陈予恕不行?”
夏嘤差点儿被口水呛到,下意识地挺了挺自己的肚子,“你不要胡说。”
“既然他能满足你,你为什么来极光撒钱?那可是人民币,不是冥币。”
“可能,也想看看别的风景吧。”她怎么知道,二十六岁的自己,怎么想的。
“你们女人偷吃的借口,还真是冠冕堂皇”,周少昂瞬间找到了平衡,“算了,我跟他置什么气。他也只是众多可怜男人中的一个。”
“回去告诉陈予恕,赶紧让极光解禁,否则......”周少昂冷笑两声。
“否则怎样?”
“反正极光也不能营业,我手里那帮野男人也没事儿干,我全送给你。”
夏嘤哪儿受得起这种齐人之福,赶紧摆手道:“你正经一点好不好。我的命也是命。”
周少昂紧紧捏着佛珠,咬牙道:“你也知道活命重要?看来以前的传闻果然没错,叶家的外孙有病,思维模式跟别人不一样。”
叶家?
好像陈允渡的外家,就姓叶。
就是不知道有问题的,到底是陈允渡,还是陈予恕呢?
周少爷没遇到过,跨不过去的坎。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夏嘤以前就羡慕他这一点,什么都不在乎,因为他知道有人给他兜底。
不过陈予恕的做法太过偏激,夏嘤安慰了一下受害者,“你不要担心,我回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周少昂闻言沉吟两秒,把头一撇,“不用,你把我的话带到就行。他要迁怒到你身上,我请律师帮你告他。”
他说得有鼻子有眼,就像陈予恕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夏嘤笑了笑,“不至于。”
周少昂垂眸盯着手上的佛珠,轻吁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那就好。”
带走了乐不思蜀地陈晚,将她送回家之后,夏嘤回到了御庭一号。
沈姨把干洗好的衣服拿进衣帽间,看夏嘤一直维持着捧着水杯的动作,也不见她喝水,以为她遇上什么事情,上前关切道:“嘤嘤,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夏嘤回过神,目光锁定在沈姨身上,“没有。不过身体不舒服的不是我,而是陈予恕。”
“予恕?他怎么了?”沈姨一脸担忧,一把抓住夏嘤的手。
“就是老毛病。”
沈姨想了想,立马猜测道:“是不是胃病又犯了?他工作忙,顾不上吃饭那是常有的事。老太太也经常为了这个念叨他。”
仅仅因为这个吗?
沈姨出去之后,夏嘤刷着手机,试图把注意力放到其他事情上。结果屏幕上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她放下手机,摸进陈予恕的书房。先是装作在书柜前找书,然后慢慢靠近他的书桌。
找了大半天,终于在底下抽屉的最里面,找到了几张就诊卡。
所属医院不管公立的,私立的,都囊括在内,且都名声响亮。
夏嘤的想法不禁天马行空。
陈予恕年纪轻轻,不会得什么绝症了吧?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她含泪继承几百亿,独自把孩子拉扯大的场景。
不行,虽然她和陈予恕这段时间,磨合得磕磕绊绊,但......但他可是个活生生的人。
一想到他突然从自己生命中消失,夏嘤竟然会有些无所适从。
大堆的胡思乱想充斥在她大脑中,到了饭点,陈予恕还没回来。
沈姨疑惑道:“今天没说他有应酬啊,怎么还没回来。”
坐在餐桌旁的夏嘤像是被触到哪根神经,自告奋勇地说:“我给他打个电话!”
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
夏嘤急得眼中快冒火星子,沈姨看她十分不安,建议道:“要不给司机打一个?”
“对!”
电话接通,对方说陈予恕去了他父母那里。
夏嘤终于松了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手心出了不少汗,“那他怎么不接电话?”
“陈先生的手机在车上,一直在响。我不敢帮他接。”司机解释。
夏嘤吃过晚饭,坐在客厅削苹果。
沈姨说要帮她,夏嘤说不用,“我想找点儿事做。”
今晚一直心神不宁。
“您先去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房。”
沈姨离开后,夏嘤的手机忽地响起。
铃声吓她一跳,刀刃划破她的手指,沁出血来。
电话是陈予恕打来的,说话的人却是宋植,“予恕身体有些不舒服,需要留院观察。今晚估计回不去,你不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