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凡拿起茶壶。
给那俩人各添了一杯茶,自己也来了一杯,才悠悠的开口道:“上赶着的来收徒,总要有些诚意吧?”
老者:“……你这小子脸皮可真厚啊!”
他只听说拜师礼,可没见过谁要让老师给学生送礼的!
果然上赶着的不是买卖!
看这小子一脸你诚意小了都不会考虑的样子就知道他略微心急了。
旁边的青年也道:“确实!”
他还是第一回被人灌药,还又用那有药的杯子给他添茶的。
沈书凡笑了:“客气客气,比你们差远了!”
“……”
谁夸奖你了?
这小子不但脸皮厚,还特别会气人。
老者又道:“你文曲星命格,早夭之相,紫气满身,如此复杂之相,实属难得,如若你拜我为师,我自会护你周全……”
沈书凡抬眸,眉角轻挑,反问道:“护我?确定不是想沾我光,吸我气运?”
“……你也会相术这法?”青年震惊的问。
沈书凡看了一眼天:“天机不可泄露。”
相术之法?
他当然不会。
但在系统说起那位风水相面大成,却想收他为徒时,他就想过原因。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一切的巧合都是有利可图。
青云说这俩人是跟着青风来的。
而青风是他从乞丐窝的死人堆里救出来的。
再就是他自己最能说得出来的就是侯府世子的身世,但现在被除名不是了。
那么能被盯上的也只有从沈家听来的所谓文曲星命格。
早夭之相他知道,要不是他机缘巧合的有了熟练度系统,早死几百回了。
紫气满身倒是有点意外。
不过这些不重要。
连熟练度系统都知道来他家里的这位要收他当徒弟,那他趁机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谁家好人没事儿非得来收他当徒弟?
无非就是要从他这里拿到想要的。
交易嘛,他懂。
见老者还在沉默的瞪他,沈书凡一呲牙:“想收我当徒弟,给我看看诚意,没有的话,那边是门,麻烦从外面帮忙关上,谢谢。”
青年疑惑的问:“师父,这小子啥意思?”
“让你滚出去呢!”
“别人请我都请不来,你竟然敢让我滚?!”
沈书凡看着青年的那根手指头:“强闯我家,这么指我,你,在挑衅我?”
正好他也想看看这二位的底线在哪里?
沈书凡刚想借此动手,那老者先他一步把青年扒拉到一边去了,并训斥:“别指你小师弟!”
青年愣了:“……不是,师父你还没收下他呢!”
“快了,这不是正友好的商谈着呢吗?”
“……”
您老管这叫友好?
依他看明明是这小子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就是为了试出他们的底。
可他也知道师父的意思,不敢坏了大事,只得跑到一边蹲着生闷气去了。
老者叹息一声道:“慕容离,以后你要有事只管提我的名字,老头子给你兜底!”
“慕容离?别人都知道吗?”
青年立马站了起来,一看这是又要支楞起来了:“当然!
说起我师父的名号,那可是如雷贯耳,无人不知的。”
沈书凡呵呵一乐:“我头回听说哎!”
“……”
“神医谷谷主你总该知道吧?”
“恩,刚刚听说。”
从陈掌柜的那听了一耳朵,从这俩人这里也听到了,都是今天的事儿。
“……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呢?你叫啥名?看你这得瑟样也很有名吗?”
“……”
青年不语,又默默的回去蹲着了。
这小子连自己师父的名都没听过,怎么可能听过自己的?
肯定就是故意笑话他的。
“你师兄吴名。”
“真的啊,巧了哎,我也叫吴名。”
吴名翻了个白眼:“我的是真名字,你一个糊弄那些医馆傻冒的假名字有什么好比的?”
“所以,给我二哥医治的最厉害的毒医师就是你们二位咯?
下毒的也是你们的人吧?
神医谷的毒自己都解不了确实是奇事。
来,咱们好好谈一谈。”
“……”
吴名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彻底不吭声了。
难怪在来的时候师父让他多听少言。
慕容离抚额。
自己的徒弟吴名平时也就是凭着他的天赋嘴毒一些,真的遇到沈书凡这样的天骄气势就自动弱一些也在意料之中。
慕容离道:“你家人的毒确实出自神医谷,但那叛徒早就被逐出师门,解药我已经派人去取。”
“这才是诚意,请继续。”
慕容离又道:“神医谷的名头很好用,这是令牌,见此牌者都会给三分薄面。”
“我需要做什么?”
“帮我护住姜老将军!”
“……这恐怕不是你找上我的真正原因吧?”
沈书凡没有接那面神医谷的令牌。
既然会看相,那就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姜府真有事,不用说他也会出手。
可这二位还是特意来了,还故意说出让他忌惮的事来。
所以,沈书凡猜测还有更为重要且棘手的事,而且是必须自己出面才行的。
慕容离叹息,他知道这徒没那么容易收,也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多心眼啊?
吴名被他师傅赶去帮着做菜去了。
他师傅和那个还没拜师就拽的二万八似的小师弟密谈了将近一个时辰。
而后,就一口一个乖徒弟的叫开了。
吴名:……
哪怕他不再是神医谷最小的,但在师父的心里也仍然是最垫底的。
师傅从来都没有那样叫他……
*
姜安轩只知道自己的腿断后的疼痛难忍,也知道不能说话时的无助茫然。
可当沈书凡开始给他治腿去毒时,他才知道之前的疼有多轻快!
“啊!啊!”
一声声凄惨的痛呼声从医馆后院传出。
甚至在前面的大夫和前来看诊的病患都听到了。
不过也见怪不怪了,这样的动静在医馆并不奇怪不是吗?
谁家好人来医馆?
因为他们每天都能听到,一天两次,非常准时。
姜安轩的腿重新敲断了。
他那小表弟亲自敲的,也是他亲自给他换药的。
一天两回,回回疼到他怀疑人生。
哪怕姜安轩在嘴里咬了一块布,但沈书凡却是让他想喊就喊:“外面有人盯着这边,二哥你该喊就喊,该发火就发火,给外人看,也正好练练你的嗓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