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扬住院的日子,文越辰都陪着,因为文越辰记忆出了问题,楚扬向常易请了假,常易碍于楚扬是自己老爹的上司,不得不替文越辰告假。
楚扬一方面不止不想让常易知道,更不想让文舒华和裴宇知道,此时的他很自私,只想和文越辰好好的在一起,哪怕在谎言里。
出院后,他们一起住在楚扬的别墅,别墅被人层层把守,里三层外三层的,根本没人能靠近。
清晨,文越辰悠悠转醒,脑袋昏沉得像被重石压着,太阳穴突突地跳。映入眼帘的是陌生又似乎有点熟悉的天花板,他动了动身子,扯动了酸痛的肌肉,忍不住闷哼一声。
“阿辰,你醒了?”一道温柔又急切的声音传来。文越辰循声望去,一个面容英俊的男人快步走到床边,他的眼神里满是关切,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楚扬,我头好疼。”文越辰声音沙哑,眉头紧皱,试图从混沌的记忆里抓住些什么,可除了楚扬是他爱人这个念头,其余皆是一片空白。
楚扬坐到床边,伸手轻轻抚上文越辰的额头,像是要把疼痛驱散:“阿辰,你别担心,医生说你只是暂时失忆,会慢慢好起来的。”他嘴上安慰着,心里却像有只猫在抓挠,忐忑不安。
早餐摆在餐桌上,是简单的三明治和热牛奶。
楚扬把餐盘轻轻放在文越辰面前,看似随意地开口:“阿辰,你还记得咱们之前去文氏古宅的事吗?”
文越辰拿着三明治的手顿住,努力回忆,可脑袋里只有无尽的迷雾,他迷茫地摇了摇头:“文氏古宅?我没印象,文舒明也提过,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楚扬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继续试探:“没事,就是随口问问。”
文越辰皱了皱眉:“不过,我真的没印象。”
“那你见过一个戴着青龙面具的人吗?”文越辰闭上眼睛,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片刻后,无奈地睁开眼:“没有,想不起来,到底怎么了?”
楚扬连忙笑着摆手,语气轻松:“没事,可能是我记错了,你别多想,快吃早餐吧,别凉了。”但楚扬心里清楚,文越辰真的失忆了,这个认知让他心里五味杂陈,愧疚如潮水般涌来,毕竟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可同时,一丝窃喜也在心底蔓延,现在终于能毫无顾忌地拥有文越辰的爱了。
饭后,楚扬扶着文越辰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却驱不散楚扬心里的阴霾。他深吸一口气,又问:“阿辰,你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文越辰笑了笑,虽然记忆缺失,但他能真切感受到两人之间深厚的爱意:“不记得了,不过我知道,我们一定很相爱,对吧?”楚扬握住文越辰的手,用力地点点头:“对,我们一直都很相爱。”那双手被楚扬握得生疼,文越辰却觉得安心。
到了中午,楚扬在厨房忙碌,做了一桌子文越辰以前爱吃的菜。吃饭时,楚扬不停地给文越辰夹菜,嘴里念叨着:“阿辰,多吃点,你最近瘦了好多。”
文越辰看着满桌的菜,心里暖烘烘的,他看着楚扬,认真地说:“楚扬,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但和你在一起,我觉得特别踏实。”
楚扬闻言,心里一酸,差点落下泪来,他强笑着说:“快吃吧,吃完带你去院子里走走。”
下午,两人在院子里的长椅上坐下。楚扬看着文越辰,突然问:“阿辰,你对小时候的事还有印象吗?比如你的好友?”
文越辰努力回忆,脑海里却只有一些模糊的光影,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想不起来,脑袋里乱糟糟的,什么都抓不住。”楚扬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一阵刺痛,却还是不死心:“那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儿?”文越辰闭上眼睛,眉头紧锁,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半晌,无力地睁开眼:“真的没有,楚扬,别问了,我头疼。”
楚扬连忙安抚:“好好好,不问了,我们不说这个了。”他轻轻搂住文越辰,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看来文越辰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晚饭后,余晖洒在院子里,楚扬扶着文越辰往屋里走。
突然,文越辰停下脚步,一脸疑惑地说:“楚扬,我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被我忘了,心里空落落的。”
楚扬的心猛地一紧,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阿辰,别瞎想,等你休息好了,记忆慢慢就回来了。”
晚饭后,文越辰觉得不太舒服,便早早的睡下了。
半夜,文越辰突然从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冷汗。
楚扬也被惊醒,急忙打开床头灯:“阿辰,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文越辰惊恐地看着四周,声音颤抖:“我梦到好多血,还有一个黑影,我看不清他的脸,好可怕。”
楚扬把他紧紧搂在怀里,轻声安慰:“没事了,阿辰,那只是个梦,别怕,有我在呢。”其实,楚扬心里清楚,文越辰梦到的很可能是文氏古宅那场血腥的杀戮,他又开始害怕了,文越辰有一天会恢复记忆,到那时,他难道还用禁药吗?
在楚扬的安抚下,文越辰渐渐平静下来,再次睡去。
楚扬却睁着眼睛,望着黑暗的天花板,他后悔,愧疚,可又贪恋这份失而复得的爱,矛盾和痛苦在他心里纠缠。
这一夜,楚扬一直未眠,他紧紧抱着文越辰,像是要抓住这最后的幸福。
这时,楚扬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楚扬想了想接了起来,只听那边传来声音:“你还真下得去手啊,你说要是文越辰知道一切真相,会不会恨你。”
“你是谁?”楚扬警惕问道。
那人冷笑:“我能是谁,当然是心心念念你的人了。”
“孟深!”楚扬笃定的说。
孟深笑道:“你很懂我啊,少爷,不过,好戏马上开始了。先让你过几天甜蜜的日子,以后好好怀念。”
说完,孟深挂了电话,楚扬回头看向熟睡的文越辰,心里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