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轩收手,拍了拍手掌,目光转向最后剩下的那名被他扇了一巴掌的男弟子,嘴角微微勾起。
“现在,人都在这儿了。”君凌轩指了指地上横七竖八躺倒一片的烈火宗弟子:“想把他们领回去也行,拿一百万灵石来赎人,少一个子儿,他们就留在我这儿,扫地,看门,端茶倒水抵债。”
“一百万灵石?!”
“狮子大开口!”
围观修士一片哗然,惊呼声此起彼伏。
一百万灵石,这简直是天价赎金!即便对于财大气粗的烈火宗来说,也绝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勒索,而是赤裸裸的打脸,是对烈火宗的公然挑衅!
烈火宗剩余的几名弟子,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屈辱,愤怒,恐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眼前这个丹师,实力深不可测,手段更是狠辣果决,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存在,继续留在这里,恐怕只会自取其辱,甚至步上同门的后尘。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为首的一名中年模样的弟子,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色厉内荏地对着君凌轩撂下一句狠话:“你……你等着!”
咻——!
破空声再次响起。
啪!
君凌轩身形一晃,再次如同瞬移般出现在那中年弟子面前,单手轻描淡写地搭在他的肩膀上,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哎呀,我这个人胆子小,最怕别人威胁我了,既然如此…你也留下吧…”
“我……”中年弟子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刚想再说些什么。
君凌轩手掌微微用力,一股沛然灵力瞬间涌入,直接将其震晕了过去,后半句话自然也胎死腹中。
“快走!快走!!”
剩下的几名烈火宗弟子彻底崩溃,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和狠话,如同丧家之犬般,连滚带爬地向外逃窜,身影狼狈至极,转眼间便消失在街道。
静思楼前,终于恢复了片刻的宁静。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以及一丝挥之不去的紧张气氛。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之事,绝不可能就此结束,烈火宗吃了如此大亏,人都被扣下了,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恐怕很快就会有更猛烈的报复。
“行了行了,都围在这儿看什么热闹呢?”君凌轩环顾四周,对着一众看呆了的围观修士吆喝了一声,语气带着一丝无奈:“要不就搭把手,帮忙修一修被拆掉的屋子?看戏不要钱啊?”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沉默,修士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生怕被卷入这场是非之中。
君凌轩耸了耸肩,倒也并不在意,转头吩咐柳剑心与大黄:“剑心,大黄,把这三十一位贵客都搬到屋里去,好好招待一下。”说完,他便径直走向炼丹房,开始着手炼制新的丹药,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隔日。
君凌轩一招败敌,并且索要百万赎金的消息,飞速传遍武州城,大街小巷,无处不闻。
静思楼,以及那位无名丹师,骤然成了全城议论的中心,一时风头无两。
城南最大的茶楼里,说书先生刚润了润嗓子,就被邻桌的高谈阔论抢了生意。
“喂喂,听说了?静思楼那位,昨天把烈火宗的孙师海给揍了!那孙师海是何人呐!烈火宗大长老座下亲传弟子!那烈火宗大长老是何人呐?那是跟清风宗大长老李玄从小打到大的老对手!那李玄是何人呐?”
“行了!你说的都什么啊,我听到的版本是孙师海的脑袋都打飞了,血溅三尺!”旁边一人压低声音,故作神秘。
“不会吧?!孙师海可是筑基初期圆满的大修士,双宗大比的冠军!那丹师到底什么来头?看着文文弱弱的下手这么狠?”
“谁知道呢!真人不露相啊!二品丹师能有这战力,我怀疑……”说话人顿了顿,引得众人凑近:“怕不是被老怪物夺舍了?话本里都这么写!”
“夺舍?嘶——那岂不是说,那丹师身体里住着个元婴老怪?!”
“元婴老怪还用得着开丹楼?我看八成是城主府的人暗中出手了!”一个看似消息灵通的修士插话:
“你们想啊,闹出这么大动静,执法队连个影子都没有,城主大人能不知道?这不明摆着嘛,那是他亲儿子!不然哪来的底气跟烈火宗硬碰硬?对不对!”说完,这名修士战术性后躺。
“城主亲儿子?!”众人哗然:“怪不得!我说呢!这是拿烈火宗给自家公子当试炼石啊!高,实在是高!这下烈火宗可踢到铁板了,有好戏看了,嘿嘿!”
各种光怪陆离的猜测与流言交织,将君凌轩描绘得越发神秘莫测。
有人惊其战力,有人畏其背景,更多的人则是搬来了小板凳,等着看烈火宗和城主府如何接招。
城中几大势力,也纷纷派出探子,密切关注着静思楼的动向,评估着这颗突然投下的石子,会在这潭水中激起多大的涟漪,涟漪扩散的方向在哪儿。
而风暴中心的静思楼内,却是一片诡异的平静。
之前的狼藉正在被一点点清理。
三十一位烈火宗弟子,包括那位孙师海在内,此刻正憋屈地干着杂役的活。
有的在小心翼翼地修补被打坏的门窗墙壁,有的拿着抹布擦拭桌椅,连桌角都擦得反光,生怕惹恼了那位煞星。
他们醒来便发觉浑身穴道被封,灵力无法运转,除了比凡人力气大不少之外与凡人无异,只能任凭摆布。
期间自然有不服的,孙师海首当其冲。
他乃烈火宗大长老亲传弟子,宗内谁见了他不恭恭敬敬喊一声师兄?如今却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仇人修房子,擦桌椅!这简直比死还难受!
“士可杀不可辱!有本事就杀了我!”孙师海梗着脖子,试图维持最后的尊严。
君凌轩没动怒,甚至没多看他一眼,只是慢条斯理地取出一枚粉红色的丹药,随手丢给旁边一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弟子。
“你,吃了它。”
那弟子哪敢不从,苦着脸吞下。
片刻后,他眼神迷离,脸上浮现诡异的红晕,竟开始对着旁边一根柱子搔首弄姿,口中还发出令人牙酸的呓语。
紧接着,君凌轩又点了两人,同样喂下丹药。
于是乎,静思楼大厅内上演了一出“群魔乱舞”,三个大男人互相抛着媚眼,动作扭捏,场面一度十分辣眼睛。
周围的烈火宗弟子看得是心惊肉跳,又忍不住想笑,表情极为扭曲。
孙师海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从涨红到铁青,最后化为一片惨白。
他看着那三个丑态百出的同门,再看看君凌轩手中还把玩着的几枚同色丹药,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我……我觉得这桌子擦得还不够亮......”孙师海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无尽的屈辱。
“那就麻烦你了。”君凌轩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收起了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