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之中,有些黑暗,似乎听到有奇怪的声响。
这时,山上有几只山鸡嘎嘎嘎叫着,吵得大妞蹙眉用力适应洞里的黑暗。
可是,当她模模糊糊看见洞穴深处的情形,差点惊掉下巴。
她忙捂住嘴巴,又仔仔细细辨认了一番,最后终于看明白了。
自己的婆婆居然和那二赖子在洞穴最深处……
那种声音就是从洞里传出来的。
大妞很怕两人发现自己,回过神来赶紧起身就要溜走。
只是,洞穴里那二赖子边叫边笑着说的话,又把大妞吓得不轻。
“老黄瓜,你可真好,赖子哥就稀罕你,不过,你家儿媳妇总怀不上孩子也真是个问题,我看应该是你那儿子怕是不中用。
如果,你把她偷偷带到这里让给赖子哥,保准一次就能怀上,嘿嘿,这样你家也不至于被人总指指点点,没有后人成了绝户头!”
大妞捂嘴,吓得大惊失色,果然那二赖子还一直惦记自己。
“混蛋,老娘跟了你这么多年,如今人老珠黄了,你又惦记上嫩的了?
告诉你,打主意也别打我们家儿子头上,媳妇可是我儿的,不允许你这种下三滥碰她!”
“呸,你都是这路货色,还在维护儿媳妇,大妞上次被老子摁在水里,要不是那傻子突然出现,打了老子一闷棍,老子就得手了,不帮我算了,老子也能找机会再把大妞弄到手!”
两个人你一句他一句说个没完,大妞趁机赶紧偷偷往远处走。
她害怕极了,真的怕那二赖子看到自己,直接抓进洞里。
就算是婆婆不同意,也没有二赖子一个人有力气。
想着婆婆虽待自己不好,关键时候也没把自己送出去,她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一个没注意,脚下拌了块石头,大妞啊的一声摔进灌木丛里。
她刚要挣扎起身,却听见洞里有动静,忙忍着脚踝的疼痛,趴在那不敢动弹。
“什么动静,你听到没?”
李桂芝慌忙整理衣服,蹲在洞门口往外看,二赖子站在外面问李桂芝。
“好像有人喊叫声,不得了,是不是有人发现我们了?”
李桂芝吓得大惊失色,要起身跑出去,却被二赖子揪进洞。
“你这小胆,怕什么,谁能走到这里?等会我带你去寺院。”
大妞稳稳心神,听着洞里没了动静,慢慢抬头观察一番,赶紧挎好篮子,拿着镰刀蹑手蹑脚远离那洞穴,往山头上跑去。
跑到快要下山了,她才停下,坐在石头上大喘气。
真是后怕,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发现了他们苟且,那婆婆会不会打死她灭口?
所以她特意又在山上跑了一圈,在前山下来,奔家中走。
路上看见张嫂子,正带着自己小儿子站在路边,和村里的婶子们说话,那老鳏夫就坐在路边石头上,眼睛贼兮兮的看着那对母子。
大妞平时都是躲着村里人走路,今天实在躲不过去了,就往前走。
“大妞这孩子,这么热的天又上山采药啊,看把孩子累的!”
婶子们关心大妞,都主动跟大妞打招呼。
“大妞不累,谢谢婶子们关心。”
大妞不敢跟婶子们多说什么,一旦婶子们把自己说的话传变味了,自己要被婆婆打骂的。
看着大妞慌忙往家里走,张嫂子叹气,又拉着自己儿子道:“走吧儿子,我们回家做饭去。”
老鳏夫见张嫂子和儿子离开,也没了兴致,起身往回走。
婶子们相互交换了眼神,又都凑在一起闲聊起来。
大妞快要到家大门口,才觉得脚踝疼得厉害,她一瘸一拐往大门口走,见公公已经回来,正站在屋檐下往大门外看。
大妞看见他都有些恶心,不由得脚步放慢,心想相公什么时候回来啊?她不想一个人面对公公。
魏本园见大妞回来,还一瘸一拐的,阴沉着脸退回房内关了房门。
大妞才进院子,把一把草药和野菜拿到水井旁,盛水洗了又洗才拿进灶房开始先熬药,然后做饭。
忙完一切,相公魏大宝才慢吞吞进了院门,回到西屋。
吃过饭,魏本园瞪眼看着大妞收了碗筷进了灶房,咬牙切齿对儿子说道:“看住了你媳妇,今天回来的比往天要晚,还是从前街回来的,你看她都瘸腿了,明白吗?”
魏大宝先是愣了下,然后起身气呼呼地出去,冲灶房喊道:“你给我进来!”便进了西屋。
大妞正在洗碗,听见相公唤自己,她险些没打碎碗碟,知道相公又要折磨自己,她答应一声,围裙摘下,慢吞吞去了西屋。
西屋,魏大宝正坐在桌案前,手拿着书却目光灼灼地看向门口。
“过来!”
魏大宝脸都是黑的,抬手唤大妞过去。
大妞不知道相公又怎么了,战战兢兢走过去,还没站稳,就被他一把按在桌上,抬手就给了她两巴掌。
打得大妞头嗡嗡作响,她挣扎着想要起身,魏大宝又是一个嘴巴打在她脸上,大妞慢慢堆下去,躺在魏大宝脚下。
魏大宝见人晕过去了,他气还未消,又对着大妞的肚子用力踹了两脚,嘴里骂骂咧咧的。
“我让你不守妇道,今天就打死你这个生不出孩子的贱货!”
他再次抬脚时,门忽然被推开,爹跑了进来。
进门伸手推了儿子一把,道:“哎呦,你看你这孩子,我就让你警告她一番,可没让你把人打死!”
说着,公爹弯腰拽起大妞,推给儿子,“快把媳妇抱炕上去吧,打死谁给你生儿子?”
魏大宝气呼呼把人拖到炕上,转身拿着书袋出门了。
魏本园目送儿子离家,转身又关上院门,快步跑回房。
他先回到东屋坐下,又起来,然后又坐下,来回几次,心绪不宁。
他想要过去趁大妞昏迷,做些事情,却又怕中途她醒了叫喊,一旦让左邻右舍听到,那可了不得。
媳妇明天回来知道了,还能轻饶了他?
她左右想想,起身偷偷出门,趴在西屋门缝里往里偷看。
见大妞仍然不动弹,他轻轻开门走了进去。
轻声喊着:“大妞啊,你能听见爹说话吗?”
连续叫了几声,大妞才慢慢转醒,有了意识,她睁开眼,见自己躺在炕上,头晕眼花。
她又闭上眼睛,想起刚刚相公狰狞的脸,抬手打自己时的咬牙切齿,还有晕过去前听见他骂自己不守妇道,生不出孩子。
她的泪止不住往外涌。
她慢慢支撑起身子,嗜血的眸子盯着门口的公爹,沙哑着嗓音一字一句质问:“是你在你儿子面前说我不守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