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不用伺候夫君,闲来无聊就爱翻看医书。
原想着能够靠自己悄悄治好姨娘的病,只是没想到,不等她学成,姨娘就突然暴毙。
等她知道消息的时候,姨娘早已下葬,她连尸体都没看到。
好在姨娘死后她也并未放弃学医,如今上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说什么都要保住姨娘。
“娘,女儿即将出嫁,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这几日,女儿会帮你调养身体,你若信女儿的话,就不要多问可好?”
慕挽歌并未回答为何会医,而是直接打断柳姨娘的话。
刚刚切脉时,她已经发现,柳姨娘果然有中毒的症状,接下来,她就需要柳姨娘配合治疗就好。
柳姨娘第一次见慕挽歌如此模样,有些心疼的点了点头。
“其实,娘真的没事,倒是你,即将出嫁是什么意思?”
慕挽歌边想着心事便边与柳姨娘将主院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与此同时,镇北侯府,一身月白色锦衣长袍的沈律行正在看书。
柔和的日光透过窗子,照在他那英俊瘦削的脸上,却仍旧遮掩不了他身上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世子,不好了,那慕家竟然让一个庶女接了您的婚书。”
沈律行看着匆忙跑来传信的砚书,脸上表情不变。
“只要母亲同意,是谁都好,总归是个摆设,庶女也无妨。”
砚书有些不忿,“世子,你不知道,那个庶女可不是好的。”
“刚接了您的婚书,她就利用您的身份抢了原本属于嫡姐的嫁妆。”
其实砚书最生气的不是慕挽歌贪心,而是她接了他家主子的婚书,竟然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
砚书看不惯,所以才会替自己主子打抱不平,结果换来的依旧是对面冷冷的声音。
“行了,她好也好,不好也罢,只要她日后在侯府安守本分,我会给她应有的体面。”
沈律行不是听不出砚书的抱怨,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给对方情爱,那对方自然也没必要非得对自己动情。
至于贪心这点,确实令人有些不喜。
思及此,他再次开口:“你去回陛下,大婚当日我们就去边关。”
砚书应了一声,转身去办。
主院,得知沈律行不反对,沈夫人当即就给慕家回了话,双方立刻开始为他们张罗起婚事来。
慕王氏自从答应了将慕挽蓉的嫁妆给慕挽歌之后,就莫名烦躁。
“真不知道你这丫头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好好的嫡子世子不嫁,非要嫁给个庶子。”
“现在好了,这丰厚的嫁妆只能便宜了那个小贱人,真是越想越生气。”
慕挽蓉还沉浸在即将嫁给沈律知的喜悦当中,完全没有在意慕王氏的怨气。
“母亲,你信我,这沈律行的世子之位很快就保不住了。”
“而且,沈律行不是男人,那小贱人嫁过去也是守活寡的命。”
“至于嫁妆,哼,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等以后女儿成为侯府的女主人,还不是想要什么有什么。”
慕王氏还是不信,“女儿,你可别骗我。
慕挽蓉挑眉,“娘,你就放心吧。”
看着她那信誓旦旦的样子,慕王氏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忙碌的日子总是很快,在两府忙碌着置办婚礼的过程中,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慕挽歌也没闲着,自从得知姨娘中毒之后,她一直在研制解毒的药丸。
她一定要赶在嫡母和慕挽蓉下重手之前将姨娘安置妥当,否则,悲剧仍旧无法避免。
思及此,她立刻催促半夏。
“快去看看我熬的药好了没,晚些端去给姨娘试试。”
半夏无奈,只得去看药壶。
“小姐,药熬好了,是制丸还是就这样直接服用?”
慕挽歌记得,前世沈律行外出回来时身受重伤,身上好像也是中了毒的。
她想了想,便决定与半夏一起动手制成了解毒丸,如此,她或许可以在他离京之前交给他。
倒不是她想以此来获取沈律行的宠爱,而是她知道,只有沈律行好好活着,她才能在沈府安稳度日。
半夏不知她的心事,与她搓完药丸后,一起去看柳姨娘。
“娘,女儿为你制了药丸,日后女儿不在,你一定要按时服用。”
看到为了自己操劳数日的慕挽歌,柳姨娘心中闪过一抹愧疚。
“好孩子,是娘无能,让你受苦了。”
慕挽歌急忙抓住她的手柔声宽慰,柳姨娘见状,深深叹了口气。
“挽歌,有件事情娘一直没有告诉你。”
说着,柳姨娘突然从枕头下面珍重地拿出一块玉佩。
“明日就是你的大婚之日,娘没什么好送你的,这块玉佩是你小时候贴身戴着的,对你十分重要,你一定要好好收着。”
慕挽歌看着柳姨娘手里那块上好的暖玉,心中突然升起一抹异样。
“娘,这玉佩是……”
柳姨娘看着玉佩和慕挽歌陷入回忆,良久才摇了摇头,到底是将关于这玉佩和她身世的事情暂时隐瞒了下来。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明日就是你大婚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等你与世子三日回门时,娘一定都如实告诉你们。”
慕挽歌心有疑惑,但看姨娘明显不想多说,只得接过玉佩收好,看着她吃过药后,她才回去。
回到房间,见她一直打量玉佩,半夏温声提醒。
“小姐,时辰不早了,明日就要出嫁,还是早些休息吧。”
慕挽歌点头,压下心底的疑惑将玉佩贴身收好,这才躺下休息。
翌日。
慕挽歌早早被半夏拉着试妆。
“小姐真美,相信沈世子见了一定会喜欢你的。”
慕挽歌有些自嘲,“他不会喜欢我的。”
“不过没关系,只要我安分守己,以他的性子,也不会亏待我。”
虽然没有感情,但毕竟是自己成婚,慕挽歌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一想到新婚夜夫君要与自己分房而居,心中总归有一点点失落的。
半夏有些心疼,可还不待说什么宽慰的话,就听到一阵嘲讽的声音。
“算你有点自知之明,那沈律行眼里心里只有那个失踪多年的公主,根本就不可能对任何人好。”
“依我看啊,这有些人成婚之后可要守活寡了,当真是可怜啊。”
听到嫡姐那尖酸刻薄的声音,慕挽歌眉头狠狠蹙起。
“姐姐不在自己院子待嫁,来妹妹这里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