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当家人云恒,对着慕挽歌坚持行了一礼,这才起身。
“挽歌,昨日之事多谢你,你不止救了熙月,也救了我们整个云家。”
慕挽歌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舅舅言重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挽歌做这些都是应当的。”
说着,她目光落向云熙月,柔声问:“熙月妹妹昨日吓坏了吧。”
云熙月闻言,缓步走到慕挽歌身边,拉着她的手顿时红了眼。
“表嫂,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只是,表嫂,让你受委屈了。”
慕挽歌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都过去了,大家没事就好。”
说完,她悄悄在云熙月耳边轻声道。
“表嫂也没什么损失,因为昨日的事情,反倒是与你表哥的感情更进一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呢。”
云熙月有些惊讶抬眸,慕挽歌对着她淡笑点头,这才在云夫人的安排下各自落座。
云大人代表云家众人,再次谢过慕挽歌之后,这才说起正事。
“挽歌,你娘亲如今已经是我们云家的女儿,你自然也算是云家的孩子,感谢的话舅舅便不多说了,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云家便是你的依靠。”
慕挽歌会心一笑,“那挽歌就多谢舅舅了。”
云恒今日特意等着慕挽歌,就是要告诉她,云家以后会坚决做她的依靠,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便没有多说。
云夫人邀请大家各自落座,席间众人客套一番,算是吃了一顿团圆饭,然后,便各自忙碌去了。
慕挽歌辞别众人重新回到沈家,就听说,沈夫人正在给慕挽蓉立规矩。
想起昨日的遭遇,慕挽歌觉得只是给她立规矩未免太便宜了她。
正想着怎么给沈夫人添把火的时候,就听半夏说沈律行回来了。
慕挽歌只得先去找他,等见到人时,却见他脸色有些发冷。
“夫君,出什么事情了?”
沈律行将脸上的寒义收敛许多,拉着她一起朝着沈夫人的院子走去,边走边道。
“李怀玉滑胎了,我让人特意查了她的安胎药,这下足够让慕挽蓉吃点苦头了。”
慕挽歌一听,就知道是沈律行提前让人动了手,不过,这也正合她意。
慕挽蓉和大皇子最近手伸得太长,也该让他们好好收一下了。
二人一起来到主院的时候,沈夫人正在查看迎风苑的庶务。
“那就是这样算账的?你们慕家就是教你这样欺上瞒下的?啊?”
慕挽蓉还想反驳,沈夫人厉声呵斥。
“给我跪下,云锦,派人将他们院子这段时间的账本全都清查一遍,什么时候查完,什么时候让她起来。”
云锦会意,特意找了几个上了年纪的账房,坐在她的对面仔细地开始清算。
每当有一点错误,哪怕只是几两碎银的差池,沈夫人都会借着由头骂她一顿。
慕挽蓉气得要死,可眼下她也不敢惹怒了沈夫人,生怕被她责问起昨日的事情。
沈律行看都没看跪在那里的慕挽蓉,刚一进门,立刻让砚书将闭门思过的沈律知喊了过来。
“大哥着急忙慌喊我过来,所谓何事?”
沈律行,“李怀玉滑胎了,你可知道?”
沈律知惊呼,“你说什么?”
随后就要去扯沈律行的衣领,却被沈律行侧身让开。
“你发什么疯?”
沈律知双眼赤红地怒视着他,恨声质问:“是不是你做的?”
“那怎么说也是我们沈家的骨肉,你怎么敢?”
沈律行冷哼,“脑子有病就去看大夫,我若想要出手,何必等到现在。”
沈律知明显不信,慕挽歌却突然开口。
“二少爷不如问问你的好妻子。”
慕挽蓉猛地抬眸,“慕挽歌,你什么意思,你别血口喷人,我都被你们禁足了,怎么对她下手?”
说着,她跪爬到沈律知面前,楚楚可怜地解释。
“夫君,你莫要听信他们的胡言乱语,你知道那孩子对我来说同样重要,我怎么可能会对他下手。”
沈律知皱眉,他了解沈律行,他是不会无缘无故就胡说八道的。
“你们有什么证据?”
慕挽歌和沈律行都没说话,不多时,砚书再次来报。
“主子,别院的郎中前来汇报。”
沈律行点头,“让他进来。”
那郎中是沈律知特意寻来为李怀玉安胎的,因此,沈律知对他也极为信任。
一见到他进来,沈律知立刻跑到他的身边,急切地询问。
“怀玉的孩子如何了?”
那郎中脸色有些难看,在沈律知的再三催问下,这才开口。
“李姨娘的孩子没了,老夫在她的安胎药里发现了大量寒药,而且,她最近的吃食也都是寒凉之物居多。”
沈律知皱眉,“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寒凉之物,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
那郎中面色讪讪地解释,“是有人将那些寒性物品研磨成粉,等我们检查过后,偷偷放进姨娘的吃食和药材里的。”
沈律知怒不可遏,一把薅住郎中的脖领,冷声质问。
“到底是谁干的,你们可查到了?”
那郎中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最后目光落向了一言不发的沈律行。
沈律知就算再迟钝,也知道沈律行知道什么,立刻质问。
沈律行冷哼,再次将矛头指向慕挽蓉。
“慕挽蓉,你可知错?”
慕挽蓉哪里就肯承认,一个劲地跪在地上喊冤。
沈夫人冷哼,“既然你不认错,那就报官,让京兆尹来查。”
“正好昨日在云家发生了一些烂事,也顺便让京兆尹的人来帮我们查查看,是不是家里出了内鬼。”
沈夫人说完,目光不善地看向沈律知。
“知儿,你这妻子可是个有本事的,我明明禁了她的足,她竟然央求着徐昭昭将她带去了云家。”
“既然她能将手伸到沈家,自然也能伸到别院,你自己可要小心提防,别哪日再伸到你的头上,可别怪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提醒你。”
沈夫人说完,慕挽歌就见慕挽蓉的身子明显一抖,不过,她还是拉着沈律知的衣服狡辩。
“夫君,你要信我,是他们故意害我,我之所以与徐昭昭接触,可全都是为了你啊。”
沈律行勾唇,“是吗?既然二弟妹这么说的话,那我想问问,昨日二弟妹为何会出现在大皇子的厢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