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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答案的少年眉眼弯弯,心满意足,他情不自禁的踮起脚尖搂住江潮白的脖颈,满是欣喜的说道:“师尊,阿年好高兴,阿年以为再也看不见师尊了……”
“这几日弟子害怕的很,怕眼睛再也恢复不过来,成为一个只会拖师尊后腿的废物……”
“还好,还好有三师伯的药,弟子又能继续陪在师尊身侧修行了,阿年真的好开心……”
“……”
少年说到哽咽,含笑的眼眸逐渐泛红,那蓄满又映射出来的泪光,湿漉漉的闪烁着晶莹,涟漪层层,让人沉迷。
此时此刻,顾松年内心波澜万丈,这几日累积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云雾初晴,水光天色,也是尘埃落定。
他亲昵的用头顶发丝蹭着江潮白的颈窝,像迷途的鸿雁终归于巢,诉说着如虹归途……
“……坏孩子。”江潮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任凭顾松年湿透的衣袖湿哒哒的搭在他的身上,脖子被发丝蹭的有些痒,像极了从前和小宝在一起腻歪的日子。
他怕徒弟踮脚会累,所以自觉伸手揽住顾松年的腰身帮他向上借力,接着装作幽怨道:“合着阿年并不相信为师,说你能看见那就一定会恢复,难道为师还能骗阿年不成?”
看似责备的话语却是江潮白笑着说出口的,其实他何尝不欣喜呢,可师尊就得有师尊的自我修养,要时刻保持稳重和从容,于是他掌心上移,轻轻拍了拍顾松年的后背,道:“……好了阿年,快下来吧,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也不嫌热?”
“不要,师尊。”顾松年耍着孩子气,有恃无恐。他真的太高兴了,胆子也比平日大了些许,一时间竟没发觉有什么逾矩,用他招牌软糯的青涩少年音乞求道:“师尊能不能抱抱阿年,好好抱抱,不拍。”
江潮白也不怪罪,毕竟是从自由平等的世界穿越而来,心里的等级尊卑意识并没有太强,何况他自己也不在意这些,左右不过是个半大点儿的孩子,纵了就纵了……
“好好好~”江潮白无奈答应,舒展双臂,紧紧交叠,环抱住那瘦削的身躯,哄孩子入睡般轻声喃喃:“阿年乖,你永远不是一个人。”
……怀中少年虽没有吭声,可江潮白的脖子却忽然一紧,这是给他最诚恳的回应。
二人就这样相拥而立,任凭呼吸起伏,肌肤相触,热度透过皮肤传递给彼此,使空气都变得凝实……
良久,顾松年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手,可他仍被喜悦充斥着,满足感萦绕心头,沁出几丝甜意,一时间站在那发起了呆。
直到他看着面前的师尊,用指尖覆在其腰间上的丝绦,轻捻,灵活地挑开纤薄绸衫……
腰腹壁垒分明,流畅的肌肉线条没有丝毫赘余,热气蒸腾,水珠攀附在精壮的胸膛,时而结伴坠落,可,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只漂亮的手竟然也朝着自己的衣领而来……
!!!
“师尊!”顾松年惊呼,这好好的,怎么开始宽衣解带了?
“怎么了?”江潮白不知所以然,他疑惑道:“你怎么还杵在这儿?快点脱啊!”
见徒弟没什么反应,倒是看那平日细腻白皙的脸,此刻已经红到滴血,他又继续说道:“赶紧把衣服脱了,在身上湿乎乎的不舒服,要不……为师帮你?”
江潮白是真心想要帮顾松年的,想着他看东西费力,自己这个做师尊的,代劳一下也未尝不可,可没料到顾松年的反应极大,脑袋摇成拨浪鼓,嘴里一直重复着:“不用不用。”随后又接连后退,双手拢在前胸,这下将湿哒哒的衣衫拢的更紧了……
江潮白:“?”
本座又不是什么采花大盗,你个小破孩儿也非良家娇女,这副要被欺负的模样算什么意思啊!!!
不过江潮白也不强求,任由他胡乱的跑上岸,拿起早已经放在桌案上的干净衣衫便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
“男孩子,不爱洗澡可不行……”江潮白心中暗暗盘算,今后要潜移默化的教育徒弟,注意个人卫生和健康才是。
“不洗拉倒……本座自己洗。”江潮白幽幽叹气,自言自语道:“都说养儿防老,本座却连个给自己搓背的人都没有……”
…………
这边顾松年换好衣服火急火燎的往外走,急匆匆的他甚至没有发现自己因慌乱而扣错的扣子,以及拿错的亵裤……
要说危御,是有些点子在身上的,要不然不会三番两次的碰见不该看的,他这两日心神不宁,为了江潮白的事情寝食难安,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所以,他采纳了长老们的建议,前来向当事人取取经。
可这前脚刚来,后脚就赶上本应该不被他看见的一幕:小师弟那徒弟跌跌撞撞的往外跑(看不太清),神色慌张,面带桃红(热的)。
与他迎面相碰,只是匆忙行礼问安,随后又要往回走。
“等等!”
危御将顾松年叫住,站在他面前审视,这师徒俩还真是一脉相承,做师傅的就衣衫不整的撞到他过,这徒弟也一样……
顾松年笔直的站在那,看似正常实则非常不对!危御仔细打量,那明显长出一节的里裤就那么挺挺的拖在地上,让一切掩饰变得苍白。
“师伯,有什么事吗?”顾松年压着扑通狂作的心跳,故作平静的问道。
“你…这是……”危御点到为止,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四方温泉门口,又由上至下的指了指顾松年,虽没直说,但那眼神显然写满了:“快说,你们师徒俩又在搞什么猫腻?”
“哦,回师伯的话,弟子刚从师尊那疗完伤,正想回去消化消化呢。”顾松年如实回答,态度诚恳,语气自然,让人听不出什么破绽。
可危御是谁啊,人精第二他第一,多年的察言观色经验让他本能的感觉到其中有些不同寻常的意味,莫不是……莫不是华弟又双叒叕欺负他徒弟了吧!
衣冠禽兽啊!他徒弟都这样了,还有心思这这那那这这?
师门不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