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松年自嘲一声,若是让师尊知晓,他千娇万护的徒弟,是个趁人之危的无耻之徒,估计会很失望吧。
“可是师尊…弟子控制不住,真的,控制不住。”
窗外天色渐沉,云遮羞月,光芒昏晕,倾洒大地,屋内寂静无声,祥和安宁,空气中弥漫着似有似无的血腥味,但很快便被花香冲淡。
少年跪坐在床边,捧着沉睡之人微凉的手掌,将脸贴了上去,良久,趴在榻边,缓缓闭上了眼睛。
“师尊,好眠。”
………………
东曦既驾,旭日东升,天边金光泛泛,伴着曙光而来,一切是新的开始。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了进来,给室内增添温暖的同时,也唤醒了好梦的人。
江潮白这一夜睡的极好,本就气血亏虚加上药物镇静的作用,让他没受什么伤痛之苦,反而算的上是非常放松的一觉。
伤口已经生发新肉,有些痒,不过勉强能够忍受,浑身泛着丝丝凉意,想必是沈眠留下的药粉起了作用。
昨日虽然好眠,倒也并非什么梦都没做,恰恰相反,江潮白昨日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也是这样躺在床上,而他的乖宝贝阿年,竟然欺上身来,带有侵略的语气冲他说道什么可不可以亲他云云,气的他七窍生烟,奈何手脚都被该死的囚锁束缚着,动态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孽徒,一步步解开他的衣带,霸道的对他做着不轨之事。
具体是什么事,江潮白表示:画面太美,不敢描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钢铁直男,为什么会做这样离谱的梦,“哎,真是单身久了,看谁都眉清目秀的,本尊真是枉为人师!”
不知怎的,想到这的他忽然感觉有些口渴,正欲起身喝点水,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抱在怀里,待看清床边蜷缩之人,他不解道:“阿年?”
这一夜,顾松年睡的不踏实,有些风吹草动便会醒来看看,是不是师尊又发热了,亦或是哪里难受什么的。
察觉怀中有动作,顾松年快速清醒过来,见江潮白已在床上坐了起来,不由惊呼。
“师尊,您醒啦!太好了,快点躺下,三师伯说近期不让您下床走动,您伤口好不容易止住血,极容易崩裂,师尊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告诉阿年便是,切勿自己动手。”
“为师没什么事儿,你三师伯那是故意吓唬你呢,不过,为师确实有些口渴,劳烦阿年去替为师倒一杯吧。”
“弟子遵命,请师尊稍待。”
顾松年快速起身,强烈的麻木感由下而上的传遍全身,让他酸爽无比。
忍着麻木,他踉跄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桌上的茶壶,他一直用元力温着,即使自己睡着了,留下的小型灵阵也能自动运转,这是最普通的御水灵阵,并不难。
顾松年双手递上,“师尊,您动作不便,弟子喂您喝吧。”
“没事儿,为师自己……”
江潮白下意识想要开口拒绝,抬头看着自家徒弟倔强的眸子后,犹豫了,“若是自己拒绝,阿年定会难过的,这孩子心思敏感,之前总将我受罚一事归结到他自己身上,因此苦闷好久,如今好不容易能够尽尽孝心,算了,由着他吧,我也该享受享受做师父的特权了。”
“哎?貌似我从未这样侍奉过便宜师尊……算啦,师尊他老人家定不会与我计较的。”
“阿嚏!”
远在蜉蝣天地塔辛苦镇守的元初道人打了一个喷嚏,“定是华儿想念吾了,哈哈哈,那几个臭小子,小丫头,也就咱华儿心疼咱!”
……
自我安慰后,江潮白放下手,乖乖躺靠在床头,“为师自己……定是不行的,那就有劳阿年啦。”
顾松年沉下去的长睫忽闪起来,眼中满是惊喜和意外,本以为师尊会拒绝,没想到师尊竟然同意了!
这是不是说明,师尊已经开始依赖我了……
江潮白只见顾松年莫名其妙的欣喜起来,随后唇角上扬,都快咧到耳后根了,他也不由跟着高兴起来,忍不住笑骂道,“小混账,让你喂个水就这么高兴?”
“高兴!师尊,弟子高兴!”
顾松年不加掩饰的笑着,杏眼弯弯,梨涡浅浅,很有少年风采,连江潮白一时间都看呆了,直到唇边递过来一勺温热的水,才回过神来,一饮而尽。
“嗯?”
“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