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冷,眼看要步入冬天。
江二少吃完饭又发了几条短信出去,他现在发觉自己上瘾了,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哪怕是不完美的。
南翊窝在沙发里裹了一条毯子:“今年的暖气实在是不讨喜,温度不达标。”。
江御行道:“我去把门虚掩着。”。
“还是我去,你病号在沙发好好躺着吧。”。
江御行因为伤口疼痛窝在沙发里发呆,南翊也没多久就睡着了。他使坏将南翊那双拖鞋踢到了卧室门口,又若无其事的玩手机。
外面传来脚步声,有点杂乱。
太阳将几个人影投射在院子里,为首的人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樊离华,张息,孙野一同进来,客厅空气都冻结了。
江御行还是光着上身,外面只有一件南翊的睡衣,让人不敢直视。南翊正好避开了他的伤口,靠在他肩上睡得迷迷糊糊。
他的手掌还握着南翊的右手。
这下就算是猪队友都看明白了,还怎么解释。孙野和张息自然是不敢直接开口,当面妄评这事儿他俩暂时干不出来。
樊离华故作轻松,自来熟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她里面还套着一个羊毛衫,腿上是皮裤,这皮裤穿在别人身上翻车率很高,在她这里配上高马尾,潇洒的作风,匀称的腿部线条,任谁见了不说一声好。
她歪头快速看了看薄毯上的印记,有一小片儿白腻腻的东西,又不是纯白,好像还有点乳液状似的。
江御行知道她想歪了,故意问道:“怎么了?”。
樊离华摇摇头,似乎看穿了什么:“你们的好事儿被我们打扰了?”
南翊睁眼看着这几个人,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挪了挪身子,发现自己和在江御行怀里睡着有什么两样。
气氛更尴尬了。
张息假装欣赏墙壁上的几幅画:“哎呦喂!这画真好!顶尖艺术家作品!”
孙野迟疑了一下,附和道:“对啊!简直百年一遇!”
南翊涨红了一张脸,埋怨的瞪了江御行一眼:“你什么不早说他们来?”。
江御行低声道:“早说戏就不真了。”。
南翊转身去给几个人倒水,踩在地板上发现鞋子不见了,他狐疑看了看四下,江御行嚣张的挑了下眉。
众人注视下,南翊光着脚去卧室门口穿鞋。樊离华一看这副情景,更通透了:“江御行你俩还是别玩闹,从卧室闹到客厅,挺危险的。”
张息轻拍了一下孙野,作出口型:“他俩,干过了!”
孙野是个夯货,以为张息在打什么哑谜,攥紧了拳头往张息背上撞了一下:“说人话!”。
张息将手机默默递给孙野。孙野原本端正的五官变得扭曲。眼睛瞪大,瞳孔都变化了:“我本来以为昨天来的时候看到他在这里已经够惊讶了。”。
江御行听到孙野小声贴着张息说:“就离谱!果然是江御行,不喜欢女人,但没说不搞男人啊!”。
几个人散落在沙发上,除了江御行还是那个什么都难不倒的样子,也许是装的太久就成真了。
南翊将毯子叠起来放在他后腰,让他靠着能舒服些。
张息试探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焦急的语气里透着一些真诚和担忧,接过南翊递来的水杯,他吹了吹热气又放下:“御哥,你这伤口真不用去医院吗?”
孙野跟着附和:“对啊御哥,不能耽误了身体,这可是大事啊!”。
御行闻言淡淡笑了笑,看着两人,吊儿郎当道:“你们关心我?我今天叫你们来,只是随意聚一聚。”。
南翊被孙野盯着难受,可还是奉行待客之道,拿了很多水果摆盘:“你们随便吃。”
樊离华笑了笑:“你怎么还有人夫感啊!不容小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翊冲樊离华翻个白眼,给她水杯添满了茶道:“别瞎说。”
樊离华这嘴可是什么都敢当面说:“我懂我懂!人被疼爱过,就害羞。”。
张息和孙野被这气氛感染,也憋不住笑了起来,江御行默不作声抬了抬下巴,示意南翊给自己倒一杯热茶:“人还是需要热气驱寒,以后越年纪大,就越没劲儿了。”。
江御行冷不丁冒出这么长一句话,众人稀奇,不知道他是在接樊离华的话,还是有话外之音。
樊离华举起茶杯,一个干杯的动作,晃了一圈笑了笑:“是啊!越活越感觉完蛋!我要是你们几个,家里有产,趁着年轻该怎么造怎么造,该什么喜欢的死去活来都可以……”。
南翊很能理解她的话……孙野张息这么一群人放纵,人生有资格荒唐是因为后面还有退路,人生下面基石足够厚。他们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好像俗世就是该为他们而存在,别人不能否定他们,可他们却自诩有否认一切的权力感。可樊离华不是这群人,她仅仅只是在这群人之中许久。如果从未交集过,也罢,也休叫普通人有什么羡慕或者厌恶。
孙野在这方面有点眼力见儿:“那个……御哥,这也快午饭时间了,你想吃什么,我叫人送过来,给你补补身体。”。
张息掏出手机递给南翊:“我这有个朋友名下的私房菜,欧洲搜罗来的名厨,重金砸起来的。”。
江御行侧头看去:“西餐就不用了,在家吃饭,接地气一点的中餐比较好。”。
南翊看他点了几个湘菜川菜,表示不理解:“这么辣?”。
“不碍事。”。
“伤口发炎怎么办?”。
江御行看他真的在担心自己,满意的语气都要迸发出来:“关心我?”。
“爱怎么样都行,反正到时候别死我这儿,脱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