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沉声开口：“这么诡异的案件没人报到六扇门？”
“报啥呀，他们家都遇到大师，也都说遇到女鬼了，尸体也都被烧了。”云稀摇头无奈道。
就在这时，几个衙役押着一个光头回来，那人嘴里还不干不净叫嚷着，说什么不尊重他小心他让小鬼出来弄死所有人。
云京墨示意将人捆上刑架，晾上一晾，那光头一下慌了，马上闭麦，将从心演绎得淋漓尽致，看得人一阵语塞。
楚绥青像是明白了什么，“他们几个是混混，得罪的人肯定不少，有没有那种被他们得罪的很深的人？”
云稀马上摇摇头：“并没有，书院里还在任的师长有几个也是教过这群小混混的，他们虽然不学无术，但也绝没听说做过什么将人得罪的死死的事。”
几人沉默下来，半晌，白芷开口：“云稀，你有没有查到步映月是为什么自杀的？”
云稀一愣：“你怀疑他们跟步映月的死有关？”随即眉头紧锁，须臾缓缓摇头，“查不到，当地衙门我也去过了，对案情的分析调查极为潦草，有用的线索一点也没有。”
线索多了不少，但感觉更难查下去了，没有突破口，按说死了四个人，应该很好找出凶手，偏偏只剩一具尸体。
只有先审问一下这位到处烧尸的大师了。
原来这位大师以前是青州裕华寺里的扫地僧，本名耿如，见有人拿着钱财求寺里师父帮忙看风水，心里邪念顿生，遂申请离寺，之后常年到处行骗，就找小县城里有点钱的人家，京城里的他反倒不敢。
不知道是不是该夸他聪明，太穷的人可没钱请大师，有什么毛病一碗符水就解决了；京城里的人都去固定的寺庙，人家可不信他这种野路子；小县城的有点子钱的人家又不愿去京城大多数贵女相熟的寺庙，京城贵女大都眼睛长头顶上，看不起人，还有的净喜欢拉踩他们这些比她们身份低的人，平白被陌生人点谁也不开心。
但是她们又比普通百姓惜命，所以一个云游大师她们就会很容易有好感，再随便说出几句邻居嘴里知道的八卦，那她们对耿如就更深信不疑了。
不愧是深谙诈骗之道的人，很懂取舍，秒怂，但架不住他满口谎话，两分真掺八分假，极限拉扯良久，楚绥青摔笔，忍无可忍，几个大跨步抄起鞭子就往耿如身上甩去。
耿如痛呼出声，疼痛让他全身扭动，他不可置信看向众人，那意思很明显是你们居然真动手了，眼看楚绥青第二遍鞭子挥来，也没个人阻止，耿如这才开始怕了。
“招！我招！我什么都招！”耿如咆哮出声，似是想用音量吓退楚绥青。
楚绥青勾唇一笑，挥出的鞭子及时止住，反手扔回原位，早说不就完了吗，非要吃一鞭子。
耿如格外委屈，他就骗了点钱，居然吃了如此大的苦：“你们这是屈打成招，是犯法的。”
众人都被他这不要脸的言论气笑了。
“呵，你不是本地人吧？”云星不屑冷嗤。
耿如开口道：“不是本地人又怎么了，对外地人屈打成招难道不犯法？”
“……他的意思是，你没听说过进了六扇门，那都是竖着进横着出吗？”云稀都忍不住笑出声了，
耿如脸色‘唰’一下白了，他算是看出来了，六扇门的人就是法，他还没做什么呢就被打了，那他还坚持个什么劲，三下五除二就将事情抖了个一干二净。
耿如说，他是半年前来到这的，才刚成交了一单，就被人盯上了。
半夜，耿如在租住的屋里睡觉，隐约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因为声音比较轻，加上外面风又大，他便没当回事，第二天起床，门缝中夹了一个信封。
信封里有一封信，还附带一百两银票，信中说让他按他说的做，并且保证只要他按时做事就不会被官府发现。
不答应的话他就报官，因为银票是他偷的，还贴心的给耿如指出了银票上某个大户人家留下的印记；答应的话，事成之后再给一百两，还帮他将银票来路的事摆平。
本来看到一百两耿如都乐傻了，看完信，快气傻了。
后面就是陶家二老说的那样，每隔两个月暗处的人就给他送信逼他再做一次这种事，他很气愤，这是把他当冤大头了，银票也从小心翼翼塞门缝到现在用信封裹着银子随手扔进来，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被吵醒。
吵醒就算了，第一次前前后后两百两，现在干一次就开头裹着信封砸进来那二十两，后面连个屁都没有，打发叫花子呢这是！
耿如说到这唾沫横飞，一个劲骂暗处那人不做人。
云京墨重重敲了敲桌面，打断耿如：“扯远了，继续说。”
“哦！”耿如声音戛然而止，“我说完了呀，最后这个尸体我还没来得及烧就被那个勺婆娘报案给破坏了。”
云京墨皱眉，“你为什么如此肯定这是最后一个？”
“确定呀，那人说的这是最后一次，这次很大方呢，给了我三十两银子。”耿如咬牙切齿回答，显然低于一百两他都不满意。
这么说来袁磊是安全的了，可以放心了，换句话说，他们四个做了一件事，引来了杀身之祸，袁磊没有参与，也可能是他搬走了才没有参与上。
“你们合作了那么多次，你就没想过半夜偷偷蹲他？他减少了银两，你就不想揍他一顿？”白芷问道。
耿如瞥她一眼：“试过了，没成功，每次都是子时就莫名昏睡过去了。”
“我当然也想抓住他交给官府，这么恶毒的人隐藏在身边多可怕啊，要是再有人遭他毒手，那岂不是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耿如一脸的大义凛然，看到众人皆一脸鄙夷看着自己，不免心虚，微微别开脸，“别不信啊，我真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只是比较爱财。”
啥嫉恶如仇，明明是怕自己被凶手灭口，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毕竟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云京墨给云星使了个眼色，云星会意离去。
众人看问不出什么，接连转身就走，“耿如急忙喊住：“哎哎，别走啊，我还没问你们呢，我这算不算自首，能不能少判点。”
白芷看着众人一副听不见往前走的样子，好心停下脚步，嫌弃满满：“你还真是撕了左脸贴右脸上。”
耿如疑惑看着她：“撕脸皮？什么意思？”
白芷看到前面众人脚步放缓，只当他们在等她一起，快步跟上，轻飘飘回道：“一边不要脸，一边厚脸皮。”
‘扑哧’声从前面接连响起，耿如一愣，回过神来就开始指责白芷：“小姑娘家家怎么可以骂脏话？你这样是嫁不出去的。”在六扇门他可不敢嚣张，等他能出去了再回来骂她，不把她骂哭他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