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跃出洞口凭借出色的轻功靠近崖壁抓紧了几根藤蔓,一下下往下跳去。
白芷悠悠转醒,动一下身上传来的疼痛使她冒出了冷汗,但身下的树干硌的她生疼。
树是崖壁上延伸出来的,也幸亏有这棵树挡了一下,现在只是手疼腿疼身体疼的,不然她怕是要被摔成肉饼了。
“嘶……”
白芷忍着剧痛极其缓慢的一下下挪动着,每动一下都感觉浑身疼的像被车子左右反复碾压。
挪了半柱香还在原地,上半身骨折肯定是不能坐起来的,一个不小心肋骨就会刺破五脏六腑,到时候真的就没救了。
白芷深深呼出一口气,做了很大的决定,一鼓作气翻了个身,总算是没压在树干上了,人也疼的晕了过去。
秦砚顺着崖壁下来时没有看到白芷的身影,附近只是一片青黄不接的草地,没什么人家,更没有河流。
说明白芷起码就在附近,只不过不知道究竟掉哪去了。
这么好的地方普通人掉下来只怕变成肉泥了,有武功的人肯定是没那么容易死的,但白芷不一样,又是被风吸下来的,有再多手段也难搞,这么一想还真是生死难料。
白芷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医术的人,采个草都不知道是毒是药。
想到这,秦砚内心无比焦急,眼神四处扫视一边疾驰一边大声呼唤着白芷:
“阿芷!阿芷……”
周围安静的落针可闻,秦砚没工夫多愁善感,身形快的出了残影。
白芷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叫她,想不起来是谁,但很熟悉,下意识应了一声,又昏了过去。
“天都黑了……”
白芷轻轻呢喃着,身上的疼痛感告诉她骨折是实打实的,就这么躺着也不是那么回事,但又不知道该如何治疗。
正思索间,远远有声音传来,白芷满心激动,有人来找她了,是秦砚吧,除了他没谁了。
但刚刚听的并不是很真切,仿佛是在叫她,白芷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刚刚就一声,不确定是不是听错了。
久久没有声音传来,白芷嘴角微微翘起的笑容慢慢归于平静,幻听了……
“阿芷……阿芷!”
这次没听错,真的有人叫她,还越来越近了,是秦砚的声音!
白芷激动的热泪盈眶,急忙用能动的左手从空间里掏出火折子,生怕秦砚没听到她的回应又不过来了。
“那是……火折子!找到了。”
秦砚松了一口气,眉间也带上几分喜悦,飞身往小红点亮起的地方而去。
见白芷完整的躺在地上,还冲他扯起一个笑容,秦砚的心总算是落回原味了。
几步上前蹲在白芷跟前,接过火折子仔细打量起来,眼神担忧:
“哪里受伤了?”
“哪都疼。”
白芷哽咽出声,强行将快要溢出来的眼泪憋回去。
“别哭别哭,我这不是来了吗,走,换个地方我给你看看伤。”
秦砚手忙脚乱的给白芷擦泛着水光的眼睛,按的白芷一下就没了那些感动的情节。
“你轻点……我眼珠……快爆开了。”
白芷断断续续费劲的轻声吐出一句话。
谁家正常人这样给姑娘擦眼泪?
秦砚手一顿,尴尬极了,不自在的挠挠头,耳尖微微泛红,好在夜色渐浓,掩饰住了他的窘迫。
秦砚轻轻将白芷抱起来,缓步走着:
“我们得找个地方过夜,我刚刚看过了的,附近没有山洞,只有一个残破不堪的茅屋,加固下暂时住人不成问题。”
“都行。”
白芷恹恹说道,她一个伤者能活着就行了,不要求其他。
“忍着点,我先看看这条腿是怎么回事。”
秦砚将白芷小心放到稻草上,局促说道:
“那什么,需要把你的裤子拉上去……”
“嗯。”
白芷伸手捂住眼睛,倒不是她尴尬,主要是怕秦砚尴尬,现代妇产科都有男医生了,短裙什么的更是满大街都是,她还真没觉得有多害羞。
秦砚的手刚捏上她小腿的那刻,白芷止不住浑身颤栗,额头大颗大颗的汗水滑落,脸色也更加苍白,整个人忽的晕厥过去。
秦砚趁机查看了她身上的伤,好几根肋骨骨折了,一条手臂和腿也断了,身体上还有大大小小很多伤痕,脸上也有好几条深深的划痕。
秦砚双拳紧握傲慢的给了自己一拳,眼眶泛红,都怪他,要不是他非要带她走,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秦砚深深看着白芷,半晌才离开茅草屋往另一个地方奔去。
直到第二天傍晚秦砚才赶着一辆马车急火火回来。
“醒了,饿不饿?”
秦砚说着将草药放到一边,开始分类。
“还好,你……采的?”
“嗯,我给你简单包扎下,我想着你现在的身体恐怕不能吃果子,我买了锅又抓了鱼,待会给你做鱼汤喝。”
“谢谢~”
白芷心里暖洋洋的,格外感动,除了哥哥还真没人这么关心她。
秦砚整理药材的手一顿,不赞成的看着白芷:
“什么话?把我当外人了?”
白芷含笑摇摇头,眼里盛满了细碎的光。
秦砚定定看着白芷,阳光打在她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柔和的不真实。
白芷算不上美人,顶多算个小家碧玉,圆圆的脸蛋越看越喜人。
白芷被看的尴尬癌都要犯了,轻咳两声,秦砚后知后觉收回视线,背过身去,手下的动作都加快了很多,耳根子慢慢爬上一抹薄红。
秦砚包扎完后急匆匆出了屋子,没多大会,一阵‘异香’飘进屋子,淡淡的鱼肉香味夹杂着浓浓的焦糊味。
白芷探头去看,外面只有一口锅在咕嘟嘟冒着热气,秦砚不知道哪去了。
白芷正要拖着半残的身体出去,秦砚风风火火回来了,手里还掐着一把野菜,白芷会心的躺回稻草,这样的日子好像也不赖。
没有不明人士的追杀,也没有努力完成系统给的任务的辛劳,等她最后再见哥哥一面,她就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悠闲生活。
原本想着将秦砚带回棠花谷跟师傅一起生活,后来知道棠花谷是越阳的老巢,那肯定不能带外人进去了,虽然她没有不相信秦砚,但以后若是有个什么意外,越阳的人难保不会怪在秦砚身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时候她一个人回棠花谷给师傅送点钱财再离开吧,要是师傅愿意跟她一起走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