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没了陆家没几日,谢安澜就接到了剿匪的圣旨。
这日,姚昭昭睡到了快晌午才起身,雅诗掀开了床幔将她搀到了妆匣前面。
“小姐,公子买了您爱吃的八宝鸭,等了您许久了。”
天香楼招牌八宝鸭每日限量供应。姚昭昭爱吃,却嫌排队麻烦,大多时候都是谢安澜早起去买。
也顾不得梳妆打扮,姚昭昭胡乱挽了个头发就往偏厅走。
“你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这话颇有几分小媳妇的意味,谢安澜展眉笑了,“明日点兵出发,陛下特准我今日休息。”
嘴里的鸭子顿时就不香了。
平心而论,谢安澜对她确实不错,连带着姚昭昭对他的那点抗拒之心也弱了不少。
虽说要剿匪,但难免会有伤亡,姚昭昭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她放下了手中的鸭腿,询问道:“真不能带我去吗?”
谢安澜伸手想要捏她的脸,姚昭昭有些不好意思偏头躲过去了。谢安澜的手就落在了姚昭昭的耳垂上,“就这么担心我?”
虽然这是实话,可姚昭昭却不想承认,只是瞪着一双眼睛,想要凶狠地吓退他。
谢安澜被她瞪了一眼,却像是打开了开关一样,揉搓她耳唇的手顿了一顿。
雅诗和兰黛飞快地对视一眼,赶忙附身告退,顺便将门也关上了。
谢安澜也不再忍耐,一把将姚昭昭捞在了怀里,“海匪凶狠,你能不能给我句准话,不然我死了也不会安心。”
姚昭昭连忙捂上了他的嘴,“呸呸呸,童言无忌。你还做将军府的二公子,当我哥哥不好吗?”
谢安澜拉拉开了她的手,神色认真,“不行。世界上哪有哥哥会对妹妹有这样的反应。”
姚昭昭被他揽着坐在他身上,清晰地感觉到隔着布料的坚硬,刚刚被他揉搓过的耳垂红得像是能滴出了血来一样。
她紧张的吞咽了一口,不自觉的眼神乱看,唯独不敢看他的眼睛。
屋中没有外人,谢安澜捏住了她的下颚,强迫她将头面向自己,“你到底在怕什么?”
姚昭昭沉默了半晌,才鼓起勇气说,“我怕人心异变。”
谢安澜微微眯着眼睛,盯着她的红唇,嗓音沙哑,“我可以给你时间,只是现在我想收点利息。”
姚昭昭一时没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开口,“你,你什么意思?”
“呵。”
谢安澜喉结滚动沉声地笑,一只手固定住姚昭昭的腰,一只手按住她的头,将她以跨坐的姿势压在自己身上,灵活地品尝着姚昭昭唇上的口脂。
姚昭昭想挣扎,可抵挡不住他的凶猛,没多久腰就软趴趴地塌了下去,双手难耐的抓住了他的衣襟。
他松开了按在她头上的手,滑进了她的衣裙,剥茧手指擦着大腿内侧的肉,姚昭昭难耐拱起臀部。
忽然变高的身位,让她看见了窗户外面的雅诗,雅诗正在修剪她喜爱的那盆金桂。
拨开了叶子,竟然找到了一个藏起来的花苞,手指戳上去花苞颤了颤,娇羞地绽放,抖动着几片花瓣滴下一串露水。
“呵。”谢安澜低笑一声,咬上了她的脖子。
直到姚昭昭耐不住了,扯着他的发髻将他拉开,“别这样,衣服遮不住的。”
谢安澜才终于放开了她,伸手替她整理衣裙,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才将她复杂的衣带子整理好。
“等我从滨州回来,让我入赘如何?”
姚昭昭沉默了片刻,“你怎么总想入赘?”
“我入赘,你就不用离开将军府了,可以和爹娘一直生活在一起。”
姚昭昭有些震惊,没想到谢安澜竟然考虑了这么多,连她舍不得爹娘都看出来。
姚昭昭小口小口地喝着茶,没有回答。
谢安澜也不急,“你可以慢慢想,等我回来再给我答复。”
翌日,府中人都起了个大早,聚在门口送谢安澜。
等林婉言和姚朗都嘱咐完了,谢安澜才走到了姚昭昭面前,柔声道:“这趟差事,少则三月多则半年,我将司武留下来给你,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去找沈元白或者宇文尧。”
他咬牙切齿地说出宇文尧几个字,姚昭昭只觉得好笑,“我能有什么事?既然这么担心,不如你别去了。”
陆书瑶却忽然出声了,“昭丫头,快别胡闹!陛下让他去办差,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了。”
陆家被抄没了,幸好罪不及出嫁女,可老太太已经连着好几日没有给她好脸色了。
怕是觉得她给将军府抹黑,这会儿若不在老太太跟前赶紧表忠心,就要被赶出府了。
姚昭昭不过随口一句玩笑话,没想陆氏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时间紧迫,不想与她逞口舌之争。
只叮嘱谢安澜,“记住我说的话,赶路的时候遇见暴雨,一定要小心谨慎些。”
谢安澜点了点头,翻身上马越走越远。
姚昭昭看着她的背影,心头涌起一股失落。
她突然安静,林婉言询问道:“还说你不喜欢慎语,娘问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跟他成婚。”
这次,姚昭昭没有拒绝,“等他回来再说吧。”
得了她的回答,林婉言长吁一口气,“那就好,娘总算安心了。”
娘是安心了,可姚昭昭总觉得心中不落地。
想找点事情让自己忙起来,忽想起陆书瑶刚刚张牙舞爪的样子,干脆就拿她开刀。
回到清荷院挑挑选选,捧着一盆瑰月木去了荣寿堂。
陆书瑶正在给姚老夫人捶腿,姚昭昭眼珠子转了转说道:“祖母,我种活了一盆瑰月木,它能让白发变黑,特来献给您。”
没有女人不爱美,尤其是上了岁数的女人。
“能让白发变黑?”姚老夫人顿时来了精神,“怎么个变黑法?”
“把瑰月木捻成粉末,每日涂在头发上就行。我一时高兴,竟忘了先处理妥当再拿给祖母。”
“让我来。”
陆书瑶赶忙出声,生怕晚了没机会。
姚昭昭将一盆瑰月木递了过去,“二婶有心了。只是瑰月木爱生虫,二婶去太阳下将虫子挑干净,我检查过后再磨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