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徐欢会突然吻上来。
裴承先是一愣,随即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按向自己。
他加深了这个吻,像是要把三年的思念都倾注其中。
徐欢发出一声小小的呜咽,手指揪紧了他的衬衫前襟。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空荡的街道上只有他们的喘息声和偶尔驶过的远车鸣笛。
裴承尝到了她唇上淡淡的薄荷味,还有一丝咸涩——不知是谁的眼泪。
当两人终于分开时,额头依然相抵。
徐欢的睫毛轻轻颤抖,上面沾着细小的泪珠。
“能不能……”她低声说,“别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和裴承分开这三年,徐欢感觉时光比她过去二十年还要漫长。
每个孤枕难眠的夜晚,她都在思念,想念。
她就像是突然被关进戒断所的瘾君子,越是见不到,便越是想念得紧。
在国外那三年,因女主光环回来,很多男生追徐欢,可徐欢却无法对一人心动。
她的基因和灵魂好像都只认裴承。
不是他,就无法产生共鸣,无法产生爱慕之情。
裴承用拇指擦去徐欢眼角的湿润,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也在发抖。
在感情方面,他远没有徐欢勇敢。
他害怕自己会成为另一个他父亲,所以他将她拒之心门外,不敢去拥抱。
他用了三年的时间来确定自己对徐欢的感情是不可割舍的。
所以当她还单身时,他勇敢去争取。
“不会了,以后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用力地抱紧徐欢,裴承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徐欢没有回答,只是捧住他的脸庞,再次吻了上来。
这一次更慢,更温柔,像是在重新认识对方的唇形。
裴承闭上眼睛,任由秋夜的风带走所有理智。
在这无人的街头,时间仿佛为他们静止。
远处,城市的灯火依旧明亮,但此刻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
医院。
安诺像是看什么怪物一般地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桑晚榆。
“清然哥哥,她到底是什么人啊?竟然能——”
魏清然没有说话,他定定地望着病床上面色苍白,好似失去生机的桑晚榆,心口泛起难以言喻的心痛。
她是谁?
为什么看到她脆弱的躺在病床上,他心里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
安诺见魏清然从刚刚就一直盯着桑晚榆看,醋坛子瞬间打翻,“清然哥哥,你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你是不是被她的救命之举感动到了?”
魏清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听到安诺的话。
安诺见此,怒了,她上前把魏清然的身体转向她,“清然哥哥是我的,我不许你看别的女人!”
魏清然回神。
见未婚妻满是醋意,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止惹对方吃味了,他当即抬手轻抚未婚妻发顶,安抚:“别生气,我是在担心她的身体。”
语气稍顿,他眼角余光瞥向桑晚榆,又道:“怎么说,她今晚也救了我。”
到底是救人的事实摆在眼前。
安诺再吃醋,也不会再这个时候胡闹。
她低下头,像个做错事求原谅的孩子,“对不起啊清然哥哥,我不该过马路看手机的。”
想到魏清然为了救她差点被车撞,安诺感动对方爱她至深之际,又很是后怕。
她抬手紧紧地抱住魏清然,“还好清然哥哥没事。”
魏清然轻抚她后背,满眼宠溺地说,“我说过要娶你为妻的。”
似曾相熟的话语猝不及防地钻进耳内,桑晚榆缓缓睁开眼。
入目的便是未婚夫妻在她病床前深情相拥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