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笙问完,等了很久,都没等到鱼静回答。
但她知道,鱼静没有睡。
可能,在她看来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她回答,因为——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是啊,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既然如此,她还在问什么?
可能还在期盼有奇迹发生吧!
鱼笙眼神呆滞的盯着天花板忘了很久,突然意识到——她和顾也可能真的离不了婚!
这个意识,让鱼笙的眼窝一天温热。
她用手背遮着眼睛,咬着牙任凭眼泪横流。
并没有睡着的鱼静觉察到鱼笙情绪,叹口气道:“笙笙,妈不让你跟顾也离婚是为了你好,你是我亲生的,妈能害你不成?”
鱼笙已经不想跟鱼静再争论什么了,争论也是白争论,不如不浪费吐沫星子,但她也不想听她继续往下说,翻过身背对她……
鱼静一副妈所做的一切都是我你好的语气:“你早晚会明白妈的一番苦心的!”
“你费尽苦心不是为我好,是为了你的脸面、为了你在圈子里的位置!”
鱼笙愤愤的想。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蜷缩着身子,脸上沾满了冰凉的泪水。
情绪平复一些后,鱼笙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查尔斯给小丞手术?”
“你什么时候打消和顾也离婚的念头,我就什么时候让他给小丞手术!”鱼静回。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打消了,关键你信吗?”
鱼静的沉默,已经给出了回答,鱼笙又说:“你该不会打算用这件事控制我一辈子吧?”
鱼静确实是这么想的,但她不能承认,有些烦躁道:“等你和顾也的关系缓和一些后。”
鱼笙才不信鱼静说的,更何况,经此一遭,她和顾也的关系也绝不可能缓和了……
她这么想,但不能这么说,不然会激怒鱼静。
她现在要做的是——哄着她,让她给小丞安排手术!
她将内心的急躁和气愤强行压下,语气强势道:“你这个回答太模糊了,我要一个具体的时间。”
鱼静哪里有本事安排查尔斯给小丞手术?
又哪里给得出具体时间?
皱眉想了想说:“你什么时候怀上顾也孩子,我就给小丞安排手术!”
如果鱼笙能怀上顾也孩子,就说明他们的夫妻关系有了突破,再生下孩子,鱼笙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不会离婚的……
鱼静的如意算盘鱼笙又怎会不知?
她狠咬了下唇瓣,没有接话!
但她的大脑已经开始权衡她提出的那个要求。
抛开她身体抵触顾也的问题不谈,单从受孕学理论谈怀上一个孩子的事件的话——最快哟啊一个月!
也就是说,小丞手术最快可以安排在一个月后!
那是在理想条件下,如果条件不理想,她什么时候怀上就是未知,可能一两年、也可能三五年……
如果她一直怀不上,那小丞的手术岂不是要一直拖下去?
鱼笙问出心中所想后,鱼静说:“如果一直怀不上那就人工受孕!”
鱼笙黯淡无光的眸瞬间明亮了起来。
对啊,人工受孕!
如果,她通过人工受孕的方式怀孕,就不用和顾也进行肢体接触了!
想到这,鱼笙如释重负……
她现在没心思去想怀孕后的事,她只想小丞的手术尽快提上日程!
心里的压力解除后,困意袭来,眼皮不停地在打架,但她怕鱼静会搞‘偷袭’,她强撑着不敢睡。
最后……她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也不知道。
再睁开眼,是被一连串水流声吵醒的。
见窗帘被拉开,外面天已经亮了,她猛地从沙发上坐起。
鱼静已经不在床上了,但她的手机还被她紧攥在手里。
刚睡醒,她脑子还不清楚,坐在那思索着鱼静去哪里时,耳边传来脚步声。
寻声看去,看到鱼静从洗手间走了出来,看到她问:“醒了?”
鱼笙应了声,将腿放下沙发。
鱼静在梳妆台前坐下,一边护肤一边揶揄:“你不会还要威胁我留下吧?”
“不会,我一会要去音乐厅,跟你一起走,今天我会跟顾也谈一谈。”鱼笙一边回鱼静,一边进了衣帽间。
朝脸上喷着爽肤水的鱼静听闻,起身走到衣帽间门口,倚在门栏上看着鱼笙问:“你要跟顾也谈什么?
鱼笙翻找着今天穿的衣服回:“谈生孩子的事!”
鱼静一听顿时眉开眼笑道:“你想通了?”
鱼笙不想跟鱼静多说,就应了一声。
这时,房门被顾也敲响。
他殷勤的做好早餐,来喊母女二人下楼吃饭。
鱼笙洗漱过后,就和鱼静下楼了。
顾也见鱼笙一副外出打扮,关心的问:“你要出去?”
顾也以为鱼笙会不理他,毕竟他们昨天闹成那样,没想到人家竟回复说去音乐厅,只是语气不太好。
顾也喜出望外的看了眼鱼静,难道丈母娘把鱼笙劝好了?
他看向鱼静,她笑着用唇语冲他说了句‘没事了’!
顾也开心坏了,殷勤的给丈母娘盛了碗粥。
饭后,顾也先是把鱼笙送到音乐厅,又把丈母娘送到商家,才驾车回新河湾。
他脸上挂了彩,去公司不合适,打算回去补觉,等鱼笙快下班再去接她。
昨晚,思绪如千军万马一般在他大脑里奔驰了整宿,他一点没睡。
鱼笙跟鱼静上楼后,他就不安的坐在下面想她们在上面说些什么?
他觉得鱼笙肯定不会把她和商晏苟且的事告诉鱼静,但至于会不会把他两次强奸她未遂的事告诉鱼静就不好说了。
一想到丈母娘知道他做了那种事,他就觉得挺伤面子,因此他就越发的憎恨给他戴绿帽的商晏。
送鱼静回商家的路上,他也试探地问鱼静怎么把鱼笙哄好的?
鱼静说:“笙笙就是恼你误会她,所以才会在一气之下跟你提出离婚的,我只要跟她讲清楚她气就消了,你们十年感情,她哪儿舍得跟你离啊?”
顾也不会傻到相信鱼静所说。
她这么说,无非就是体面话。
他本来还在为,丈母娘知道他妄图强奸鱼笙的事后难为情。
见丈母娘是个体面人,索性就将那份‘难为情’放下了。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