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的手脚瞬间冰冷。
他曾经不曾说出口的爱意,如今却全然展示在了自己的眼前。
秦晚始终都知道许尘的心中在想些什么,但是有些爱意秦晚也一时之间不敢接受。
面前的女子再次沉入了沉默之中。
许尘却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从始至终都知道你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我,少年的时候,无论是家中父母如何打趣,你都从未对我有过半分颜色,你只是把我当做了和你哥哥一样的身份罢了。”
他们两个人年少时一起长大那时,曾经被家中长辈所怂恿过。
可是秦晚却没有任何一次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也没有任何一次真正的承认过与他之间有过感。
那开始他便知道,他们二人之间或许从始至终都不会有一个好结果。
“于是我父母想要让我娶的人,这些年我一直都有着叛逆的心理,我不愿意与你成婚,不愿意娶你,不是不喜欢你,是我讨厌被人监控的一生。”
所以他做了叛逆的事。
“我知道秦家有镇宅之宝,而那宝物正好是我父亲所需要的,如果我能拿着宝物回家,我父亲一定不会再像旧时一般逼着我,所以我动了心,我动了那不该动的心……”
要是当初没有这番想法。
此时此刻已然不会成了今日这番。
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如今所说的一切都毫无半分价值。
“我送你出去,你立刻离开,不要再回来了。”
秦晚有些急迫的看着许尘,心中也明白,这次一别或许是他们二人最后相见之时。
“我……我虽然没有办法给你什么承诺,也确实没有对你…我想跟你说,谢谢你曾经出现在了我的生命当中。”
谢谢你曾经拼尽一切保护我。
许尘的脸上也扯出了一抹笑意,瞧着好像有几分难看。
“我也得谢谢你,谢谢你曾经真的很真诚的对待我的父母,很真诚的对待我,只是可惜是我有缘无分,是我没有办法一直陪在你身旁良久。”
也是,他终究还是将这一切弄得乱七八糟。
若不是他亲信谗言,相信了顾北辰曾经所编下来的所有瞎话,或许如今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原本那幸福美满的家,此刻也会存在于这世界。
父母如今应该满心欢喜的在等待着他回家吃饭。
他伸出手,有些虚弱的摸了摸秦晚的头发。
如今眼前的女子虽然比从前那弱小的样子有了太多的变幻。
可是作为哥哥,他却只希望着面前的女子能够永远幸福康。
“我与你哥哥…小的时候总是吵架,她总是说你是她妹妹,所以哪怕是将这世间所有最好的东西全都给你,他也绝不有半分,而我那个时候…”
他也一样。
“我那个时候早就已经理解了你我之间的关系,更知道以后或许你是独属于我一个人的,我便占有欲爆发,同他说,以后我才是那个能把世间所有东西全都给你的人。”
年少时总说的话,如今却终究没有变成事实。
“只可惜这些年只有他一个人一直坚持着本心,将所有对你的爱意全都化作了食物,而我却只做了些伤害你的事。”
要不是因为有他庇护着,怕是秦晚如今早就已经魂飞魄散,再也在这世间寻不到他的踪迹。
“我后悔了。”
后悔曾经在少年之时,没有真正的给过自己眼前之人那般体贴的照顾。
秦晚将人死死的搂进怀中。
就算他们之间并没有真正的男女之情,可是这些年来的兄妹之情,却也仍旧不能够让秦晚忘却。
“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救得了你,我把你带去见他,他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挺一段时间,我带你去……”
他摇了摇头,松开了怀里的秦晚,再重新结了印记,不远处的地面上出现了个阵法。
“这阵法…可以将你传送到鬼域城的周围,你快去找他,有了它保护你,我自然不必担心,顾北辰清醒过来后追上去伤害你。”
“不。”
秦晚此刻眼角已经落了泪,她并不想就这样抛弃了许尘,独自一个人离开。
“我不想放弃你,我到底应该做些什么才能够救你,你告诉我好不好?”
可下一秒他再度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了一抹极其难看的笑容。
“晚晚,如果我们还能够再见的话,我希望能够做一些事去补偿你,让你知道,其实我这个哥哥也十分靠谱的。”
“许尘!”
他身上的光辉已经慢慢的散去,而原本属于顾北辰的那张脸已然开始浮现出来。
“快走,快走!晚晚,我要支撑不住了。”
顾北辰的声音也突兀地展现了出来。
“你们在做什么?不!秦晚,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不要踏入那阵法之中,求求你不要!”
“快走!快走啊,晚晚!算我求你快走!”
“不,不要走,晚晚!阿梨!不要再离开我。”
两个毫不相干的灵魂在同一个体内互相争夺,那张面孔变了又变,但却都是挣扎得让人难堪。
秦晚转过身去下定了决心,毫不犹豫的肢解走到了那阵法之中。
随着许尘彻底灰飞烟灭,顾北辰终于抢回了这具身体的掌控权。
可下一秒却亲眼的看着秦晚在他面前消失。
“不,晚晚,我费了这么多心思,好不容易把你抢到了我的身旁,他们这些该死的人,为什么又再一次的将你夺走,为什么他们就不能看着你我二人好呢!”
下一秒,秦晚出现在了鬼域城门口。
与此时,出现在这里的还有轩辕钰。
秦晚还没有从刚刚的状态里走出来,便直接扑到了轩辕钰的怀里。
“许尘,我找到了许尘,可是我根本没有办法把她带回来,对不起,我终究还是没有做到。”
他拍了拍秦晚的后背,“这条路是许尘自己选的,就算是最后是这个结果,也是他心甘情愿的,晚晚,不要为此太过担心。”
秦晚仍旧哭泣着,仍旧保持着愧疚之心。